【宿主!宿主!】系統在柊歌旁邊蹦躂著,企圖將柊歌喚醒。

但柊歌是普通人類身軀,在被如此高壓的精神衝擊下,僅僅是昏過去而不是死亡已經很幸運了。

【宿主!你再不醒來,洛麗亞就要死了!】

【宿主!】

誰?

誰在喊我。

柊歌站在一片黑暗中,四面八方湧來的黑氣纏繞著她的四肢。

【宿主!】

誰在那裡?!

柊歌掙扎著,越掙扎黑氣纏的越緊,“唔…”

【柊歌,再不醒來洛麗亞就要死了!】

洛麗亞是誰?

柊歌咬咬牙,使勁一扯,掙開束縛,往遠處豆子大的光線,拼盡全力跑去。

【宿主…醒醒…】

好吵啊,你到底是誰!

她跑到最後跑不動了,索性放棄倒了下去,卻被不知從哪裡湧上來的水淹沒。

好難受。

窒息感襲來,柊歌使勁掙扎,眼睛一睜開,立即轉過身趴在地上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

系統驚喜的飄來飄去,【宿主,你總算醒了,快,洛麗亞把那三隻蟲族引走了,快去救她。】

柊歌顧不上擦掉眼淚,顫抖著爬起來,【能力升級!】

【叮——能力升級,使用半身技能將減少百分之二十的精神力損耗,範圍增大。】

【叮——附加能力,半身分為殺戮和治癒,可進行轉化,轉化將消耗百分之十的精神力,請宿主謹慎使用。】

她雙手合十,身上泛出一層層白色的光圈,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

“柊歌,你不想救你弟弟了嗎!”安吉塔的聲音傳來,她用槍抵著萊利的頭,威脅道:“趕緊停下來!”

停下來?

柊歌看向周圍,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人間地獄。

洛麗亞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血。副將失去了一隻手,還在和蟲族廝殺,還有其他人,他們之前一起談天說地一起說說笑笑,現在卻被蟲族收割著生命。

但萊利…

“姐!不要管我!我寧願死,也不願成為罪人!”萊利不知何時掙脫。

下一秒卻被高等蟲族捏住脖子提了起來,他掙扎著,眼睛看向柊歌,裡面滿是哀求。

“柊歌,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親手殺死了親人嗎!”金髮女郎身後不知何時又多了好幾個攝像頭,正對著這整個城市,將這地獄一般的畫面實時直播出去。

萊利掙扎的動作越來越輕,在他快失去意識的一剎那,被蟲族丟在一邊,金髮女把他薅起來,拿著刀在他身上劃了幾下,“叫,叫的慘一點。”

萊利咬著唇,即使疼的嘴唇咬出血也不吭一聲,眼神堅定的看著柊歌,“殺……殺了我…”

柊歌閉上眼睛,蒼白的唇輕啟:“……Lit in another time and place…①”

她身上開始閃著亮光,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從她身上慢慢抽離。

安吉塔看她連自己弟弟的命都不要了,眼眸閃過一絲狠意,乾脆利落的把刀捅進萊利心臟,“真麻煩。”

看著緩緩倒下去的萊利,柊歌眼眶蓄滿了淚,一連串的往下掉,嘴裡卻不停歇的唱著歌。

激昂又充滿力量的歌聲響徹雲霄。

安吉塔扭頭看向身後的高等蟲族,嘴角揚起笑,“麻煩二位大人把她殺了。”

其中一位纏繞著耳邊的頭髮,嘴裡說著和她那純真臉頰不相符的話,“安吉塔,你是人類而不是蟲族真是可惜了。”

她說完,張開背翅襲向柊歌。

“砰!”

磅礴的氣場向四周擴散。

“轟!”一道身影被擊飛彈射出去,連續擊穿好幾棟建築才堪堪停下來。

“You and I,riding the sky,Keeping the fire bright…②”

半透明身影懸浮在柊歌身邊,看她的臉型,儼然是另一個柊歌。她手裡拿著同樣半透明的武器,隨著柊歌激昂的歌聲,揮動著武器,將周圍蟲族的身體一個個擊穿。

洛麗亞此時已經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雙眼赤紅的看向空中,“原來…原來這就是她的能力啊。”

高等蟲族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探出舌頭舔了舔,滿臉享受的模樣,“呵,現在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她晃晃悠悠站起來,周身開始浮動著磅礴的威壓。精神海傳來撕裂般巨大的痛意,她像是毫無察覺一般,勾起慘白的唇。

遠處的副將感知到熟悉的精神威壓,慌忙扭頭看去,“洛麗亞大人,不可!”

“我臨死前,也來做一件大事吧。”她爽朗的笑著,雙手大張,精神威壓持續上漲,圍在她周圍的三隻高等蟲族慌忙向後退開,想要遠離一位雙S強者自爆範圍。

洛麗亞豈能讓他們如願,雙眼一凝,開始實質化的精神力纏住這三隻蟲族的四肢。

“柊歌!”副將奔跑而來,“救洛麗亞大人!”

【她精神海受損嚴重,即使救回來……】

系統從洛麗亞身邊飄回來,語氣帶著遺憾。

柊歌抿著唇,眼眸帶著倔強和決絕,【救她!】縈繞在她周圍的精神力突然暴漲,身形逐漸消散。

洛麗亞精神力緊緊纏著那三隻蟲族,抬起頭粲然一笑,“真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赴約了。”

另外兩隻高等蟲族變回原型衝過來,企圖將自己同伴救走,卻被柊歌的半身逼退。

“砰!”耀眼的光芒將這一方天地照亮,震天撼地的爆炸聲響徹天地,耀眼的光芒讓蟲族和人類不由閉上眼睛。

“洛麗亞大人!!!”副將悲鳴聲響起。

幾秒後,光芒逐漸消散,那三個高等蟲族已然身受重傷,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第三軍團的軍人們,以及在星網上看著直播的人們不由祈禱奇蹟出現。

“唰——”片片花瓣飄落,交織纏繞的藤蔓將柊歌和洛麗亞兩人緊緊包裹住,細白的花朵迎風顫動。

“洛麗亞大人!柊歌大人!”副將激動的大喊:“洛麗亞大人沒事!!!”

“大傢伙,跟我上,把蟲族弄死,給洛麗亞大人報仇!”

柊歌抱著洛麗亞,緩緩降落地上,“噗。”她壓了壓,到底沒壓住翻騰的血氣,吐出一口湧上來的血,“咳咳……”

“為了救她,你精神力和體力消耗殆盡了吧。”高等蟲族快速襲來,利爪在距離柊歌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來,“呵呵呵呵,你的能力讓我都捨不得殺你了。”

柊歌眸光一閃,原本消散的半身再次凝現,系統在旁邊尖銳的閃著警告,【警告!警告!】

【宿主精神力閾值降到最低,請停止使用能力!】

【宿主精神力閾值降到最低,請停止使用能力!】

尖銳的聲音讓柊歌本就慘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閉嘴!】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企圖把腦海中翻騰的痛意壓下去。

半身在半空中慢慢潰散又慢慢凝結,高等蟲族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碩大的複眼閃過一絲瞭然,“看來你真的到極限了。”

恰好,他也玩膩了。

高等蟲族遺憾的收回利爪,準備抓住柊歌把她帶回去。

卻被一道道粒子炮逼退。

好幾個軍人趕過來,把高等蟲族逼退。

“柊歌小姐,副將大人讓我們過來幫您。”

柊歌咬著唇,勉強在終端上留下一行字,[讓他們離遠一點]

“什麼?”支援軍人錯愕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

快…要壓不下去了。

柊歌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細微的疼痛感,讓她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

[我說…你們連同這附近的同伴離遠一點!]

“轟!砰!”

其中一架機甲被高等蟲族愛穿,高等蟲族兩隻巨大的前鰲一動,機甲直接分成兩半,人類的殘肢碎肉混合著血液撒了一地。

柊歌原本清明的眼眸,因這一幕再次開始動搖,紅色逐漸蔓延她的眼睛。

時刻關注著她的維斯塔里亞眾人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克萊斯特輕點終端,直接把動力拉滿。星艦“咻”的一下躍出去。

本來中斷的激昂的歌聲再次響徹天地,柊歌腦中殘存的理智被一步步蠶食,她的精神力瘋狂的湧動著,不分敵我的攻擊周圍一切生命體。

系統飄在她身邊,大聲喊著,企圖將她喚醒,【宿主!宿主醒醒!】

【你這樣下去會精神力枯竭而亡的!宿主!!快醒醒!】

它的呼喚絲毫沒有任何作用,柊歌漂浮在半空中,瞳孔此時空無一物。透明的半身開始實體化,她手裡拿著巨大的鐮刀,鐮刀的刀柄上蔓延處長長的鏈條,鏈條末端還帶著尖銳的箭頭。

“……”柊歌張嘴吟唱著,半身隨著她的歌聲舞動,收割著蟲族的生命以及對同伴攻擊。

“快!快離柊歌大人遠一點!”反應過來的軍人們在頻道內喊著,“她能力暴走了!”

暴戾的精神力向四周席捲而去,周圍一切事物在這一圈圈暈開的精神力之下化為碎片。

系統艱難維持著防護罩,保護昏死過去的洛麗亞,【宿主!!!】

高等蟲族迅速開啟自己的精神領域,試圖抵擋,但只一秒,它發現它的精神領域在節節崩碎。巨大的蟲族仰天長嘯,巨大的能量球出現在它頭頂上空,長長的觸鬚一動,能量球裹挾著雷霆之勢襲向柊歌。

“砰!”柊歌的半身揮動巨大的鐮刀將能量球一分為二,兩個半能量球掠過柊歌把後面的建築夷為平地。

柊歌手輕輕一動,半身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拿著鐮刀快速襲向蟲族,“轟!”只一擊,高等蟲族沒有反抗之力,就被她劈成了兩半。

巨大的爆炸聲裹挾著凌厲的氣勢向周圍擴散,待灰塵散去,大地上一道深深的痕跡出現在眾人面前。

“嘶……”副將他們輕吸一口涼氣,互相對視一眼,立即下達命令,“務必離她所在的範圍遠一點。”

手持巨大鐮刀的柊歌,一步一步拖著鐮刀走向蟲族那邊,刀體和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宿主!!】系統急的團團轉,它檢測到柊歌的精神以及身體已經到極限,再這樣下去她會衰竭而亡。

只眨眼的時間,柊歌就把靠近她的蟲族解決掉,不遠處傳來機甲爆破聲,把她注意力吸引過去。

“嘩啦啦……”連線著鐮刀的鏈條飛速襲向第三軍團這邊,“砰!”鐵鏈上銳利的箭頭直接洞穿其中一架機甲。

第三軍團剩餘的戰士動作一滯,“糟糕!快救人!”

好在被洞穿的機甲裡的戰士沒受傷,只是機甲報廢了。

剛把人救走,巨大的鐮刀從天而降,凜冽的精神力將周圍的一切都變成粉末。

失去理智的柊歌到達了極限,徹底暴走了。

副將躲開襲過來的鐵鏈,在機甲頻道內和同伴商量對策,“必須想辦法喚醒她,不然我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裡。”

“轟隆隆!”

他話音剛落,所在的機甲就被柊歌一個刀刃拍飛,重重摔在地上。“咔嚓!”利刃沒入金屬的聲音傳來,尖利的刀刃將機甲的動力核心摧毀。

“副將大人!”

柊歌再次舉起鐮刀,準備對準機甲進行最後一擊。

就在這危急時刻,克萊斯特趕到,他以一己之力抗下柊歌的攻勢。其他人則訓練有素的開始對蟲族進行圍剿。

蟲族節節敗退,剩餘蟲族見狀,紛紛往後撤退。

到最後,只剩下柊歌和克萊斯特對峙。

“柊歌。”克萊斯特無視柊歌的精神威壓,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已經結束了,醒醒。”

回應他的是柊歌揮過來的刀刃,克萊斯特向後一躍,躲開利刃。

“殿下,柊歌小姐…柊歌小姐身上在溢血!”觀察員注意到柊歌身上面板開始慢慢溢位鮮血。

克萊斯特臉色冰冷,“溫莎,掃描她全身。”

“明白。”溫莎一閃而過,“掃描結果顯示,她的精神閾值降到最低,體力和精神力消耗殆盡。”

“再繼續下去,會因體力和精神力枯竭而亡。”

溫莎每說一句話,克萊斯特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他開啟機甲紐,把機甲放出來,“蒼穹,你卻吸引她的注意力。”

“是,殿下。”通體玄色的機甲襲向柊歌。克萊斯特趁機靠近柊歌,手成刀狀劈向她後頸,卻被一隻透明的手擋住,克萊斯特扭頭看去,是柊歌透明的半身。

他腰部一扭,長腿一揮,把半身踢飛出去。但是他撲了個空,半身消散又在他身後凝現,柊歌手中的鐮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上。

銳利的刀刃在慘白的日光下泛著寒光,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克萊斯特想要逃離攻擊範圍完全不可能。

“砰!!”

克萊斯特被擊飛出去,他的機甲蒼穹快速過去把他接住。

系統閃了閃,一隻巨大的火鳳出現,卷著柊歌的半身,“快!”

克萊斯特再次襲向柊歌,一手禁錮住她的雙手,一手抱著她按進懷裡,“好了,柊歌,都結束了。”

柊歌睜著血色的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的人,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他撕碎,把這裡所有的生物全部摧毀。

“柊歌,真的夠了,醒來吧。”克萊斯特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低喃著:“我錯了,不該懷疑你,應該早點來的。”

柊歌漸漸停止掙扎,無神的雙眼動了動,眼淚倏然流下。克萊斯特緊緊擁著她,下巴摩挲著她發頂,沉默的看著遠處。

濃厚的灰色的霧慢慢散開,柔和的光芒劃破烏雲,灑下來,照亮這方天地。

柊歌昏死過去,克萊斯特把她抱上星艦,送進治療艙內。

洛麗亞也被下屬帶回去,放進了治療艙中,但她的情況不容樂觀。

帶著為洛麗亞,以及布納星所有失去生命的人們報仇的念頭,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趕來的援兵像是不知疲倦,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清剿布納星的蟲族。當最後一隻蟲族被斬殺,戰士們沒有歡呼,而是沉默著給死去的戰友收殮屍體,或者打掃戰場。

說是收斂屍體,大部分戰士到最後關頭,都選擇自爆,死也要拖著蟲族一起死,導致戰場上根本不知道哪塊肉是哪個人的,又或者根本沒留下一星半點的灰塵。

早就醒來的柊歌,臉色蒼白的站在廢墟上,看著這滿目瘡痍的城市,緩緩坐了下來。副將站在她身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玩意兒丟給她,“這是一位下屬在德卡市底下的實驗室裡找到的,裡面……”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你弟弟留下來的,你聽聽看吧。”

直到他身影不見,柊歌才收回視線,【統子,幫我開啟。】

【收到。】系統一閃,柊歌手中的錄音器被開啟,少年清爽的聲音傳來,“姐姐,不知道你在外面怎麼樣,我很好,請你不要擔心。”

“我怕打擾你,所以一直沒敢聯絡你,你給我的遊戲倉和終端我都有儲存的好好的。”

“今天鎮子來了一夥人,說是莫古機甲零件製造廠的,過來招工,還有免費的機甲測試,我想去試試。姐姐你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支援我這個決定的吧。”

“他們不是人,打著招工的名義招人,實際背地裡卻拿工人去做人體試驗!”

“姐姐,我該怎麼辦,終端被遮蔽了,阿布大叔他們為了救我……”

“我絕不能成為那樣的怪物,屠殺我的同族……”

“姐姐,若是能再見你一面的話……”

錄音器中突然發出異樣的聲響,“嗬嗬嗬……”粗重的聲音傳來,間或參雜著萊利的聲音,“阿布大叔,醒醒!克萊納大哥,快走!”

“萊…利,快離開這裡,去找你姐姐,快去!”

“不!”

“姐姐……我好累,我想…咳咳…回家了…”

柊歌捏緊錄音器,牙齒緊咬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渾身顫抖著,抑制不住的嗚咽從嘴邊溢位,“嗚…”

【宿主……】系統緊緊依偎著她,【宿主,別哭。】

下方,正在清掃戰場的戰士們,看著手中怎麼也拼不起來的戰友的屍體,哭著喊:“兄弟們,我們帶你們回家。”

回家…

她得…送他們…回家!

柊歌微張著嘴,雙手合十,一圈一圈金色的光芒朝四周盪漾而去。

系統慌忙阻攔,【宿主,你現在不能動用能力!】

柊歌直接遮蔽它的聲音,無視身體內部傳來的疼痛。

“要穿過那時間的火,要嘗過一生炙熱的默……③”

低吟的琴聲伴隨著歌聲,如同陣陣風穿過,掠過人間的酸甜苦辣和悲歡離合。

“……我沒說的愛與歉疚,請讓風聲帶我回家……④”

歌聲在天地間飄蕩,不遠處幫忙的第二軍團的人對視一眼,戎青輕聲詢問,“大人,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克萊斯特一言不發,目光卻緊隨著那一抹嬌小的身影。

金色的光圈,落在渾身傷痕的人們身上,帶起點點星光。大家手上動作一頓,驚訝的發現不僅傷口在癒合,就連精神海中細小的損傷也在癒合。

他們看向廢墟之中,散發著柔和金色光芒的人,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安吉塔留下來的用來直播的攝像機早就全部損毀,現在飄在半空的是第二軍團放出的無人機,正在全網直播著戰場這邊的狀況。

一直在網上刷著罵蟲族的人們,聽到柊歌的歌聲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安靜的聽著,等回過神已經淚流滿面。

“唯有愛證明活著……從荒漠裡奔向我……⑤”

比星星點點還要大一圈的金色光芒上升,順著柊歌歌聲奔向天際。

存活下來的第三軍團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或蹲在地上或站著,捂著臉大哭。從基地趕來的徐從,紅著眼眶,低頭看著手腕上那條女士手鍊,低聲呢喃著,“洛麗亞……”

“別睡著了,這不是盡頭⑥。”

柊歌伸著的手緩緩落下,整個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