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確實讓人倒胃口

“丟沙包？”

東河很寬，另外一頭幾乎是肉眼看不到，怎麼丟沙包？

“那”

“仙長原來在這兒。”

來人是村長，笑容滿面，只是拄著柺杖的腳步略顯急促。

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我也是到處走走，然後看到這兩個小朋友，想著逗他們玩一下。”

村長明顯不信，但是面子上也不敢出聲斥責反駁，“到了晚飯時間了，我到處找仙長，就怕仙長出了事兒。”

這能出什麼事？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警告呢？

“放心！我的修為遠在所有人之上，最不可能出事的便是我，這個還請村長放心。”

且不說她修為高，再者她又不是人，又怎麼會怕這些。

村長心神震了震，很快緩過來，“今天仙長也累了一天了，我這就帶您去用晚膳。”說完，又敲打了下兩個小豆丁的額頭，“都說了這段時間不要到處亂跑，瞧把你們娘急的，等會兒回去記得給你們娘認個錯。”

錦書跟在後面走，夜幕降臨，月亮爬上了天空。

“仙長今晚且好生休息，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雖然我知道您很厲害，但是有些畫面看了之後，可能很久都緩不過神來。”

他說的，應該是衝屍。

“多謝提醒。”

越是不能看，越是要看。

她從前還沒有化成人形的時候，什麼都吃，屍體也不例外。

所以，她倒要看看是多壯觀的場面才會讓人無法接受。

用過晚飯之後，大家就都歇下了。

月明星稀，耳畔是清晰的青蛙聲和蟬鳴聲，偶爾一陣風吹過來，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到時間了。

錦書坐起來，而後穿起衣服來到了河邊。

上游平坦的腹地其實一般都不會有特別大的水流衝擊力，但是能一次性衝上來這麼多屍體，絕對不可能是簡單的從下游支流逆流而上來。

再結合這個村子的奇怪，以及那兩個小豆丁的“沙包”說，基本可以確定是人為的裝神弄鬼。

但既然是人為的，他們為何還要報給學院求救？

這正是錦書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想什麼？”

溫辭的出現，是錦書沒想到的。

“沒想什麼。”就算是想到什麼，也不想說。

溫辭淡淡地嗯了聲，然後把記錄屍檢結果的竹簡遞給了錦書，“本來應該給泊簡的，但我覺得現在的你可能更需要。”

錦書沒那麼矯情，做不成鴛鴦，好歹也還能做個可能對彼此有用的師姐弟，倒也不虧。

“所有被衝上來的屍體都很乾淨，除了他們每個人頸部後面有個很小的燕型箭孔，幾乎查不到死因。”

“纏在他們身上的魍魎是什麼情況？”

“應當是活著的時候纏上去的，魍魎的舌頭和眼睛均是綠色，雖然看上去和他們死了的時候散發的光芒一致，但是很明顯舌頭和眼睛都是在纏上屍體的那一刻被活生生扒走的。”

“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就相當於魍魎在纏上去的那一刻，就被屍體死死的咬住，然後雙方在不斷的向兩個不同的方向拉扯，最後導致魍魎的舌頭和眼睛就成了屍體的一個部件。”

“為什麼是舌頭和眼睛？”

如果是相互拉扯，舌頭可能還有些說法，因為魍魎在遇到活人的時候喜歡咬人，在咬人的過程中舌頭被扯走還情有可原，那眼睛是怎麼回事？

溫辭緩慢搖頭，“這個目前不清楚。”

眼睛……

錦書摸了摸鼻子，眼睛向下看，倏地聽到了類似海浪翻滾的聲音。

“先躲起來。”

錦書抓住溫辭的手往身邊帶，而後直接施法設定了屏障。

今晚註定也是不平靜。

齊齊整整的屍體就這麼被河水衝到了河灘邊，漆黑的夜晚裡，能看到屍體身上纏繞的魍魎的眼睛，與前面幾波不同，這次的眼睛全是血紅色的，看起來格外瘮人。

剛衝上來時，眼睛好像還會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令人震驚的一幕直接呈現在眼前。

村裡兩三百來號人排著隊來到了河灘邊，領頭的是村長。

他們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識，雙眼無神，非常有紀律性地走到屍體面前，而後開始跪下來磕頭。

磕了三下，就看見村長先站起來。

錦書突然理解瘮人的概念了，村長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頭沒有意識的野獸，著了魔似的開始撕咬被衝上來的一具屍體。

吞吃的過程，村長整個人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整個的人皮突然就褪下來，在吃下最後一塊屍肉後整個人容光煥發，就像獲得了新生。

而褪下去的人皮突然就像充了氣一樣開始變成村長的模樣，魍魎的眼睛漸漸失去紅色光芒變成綠色，而後附著在“村長”身上成了新的屍體。

屍體和活人的對換，類似於古書中食其人肉者能長生不老並恢復青春。

緊接著，其他所有人也都依樣畫葫蘆照做，每個人臉上最後都露出了饜足的笑容。

難怪說村子裡從始至終沒少過一個人……

錦書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村子有這麼多年的歷史，那是不是代表著沒少過一個人的同時，也沒有多過一個人。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都很快，而後所有村民又像沒事人一樣整齊劃一排隊回了自己家。

錦書撤掉屏障，來到新的屍體面前，屍體整個都是乾淨的。

“所以這些供他們享用的屍體是從何而來？”

只看到屍體被衝上來，但是實體具體從何而來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

“不如將計就計？”

溫辭臉色有些蒼白，饒是驗了那麼多具屍體都沒能讓他有這些想嘔吐的生理性反應，但今晚的所見所聞真的讓他有些不舒服了。

錦書回頭看了眼溫辭，“怎麼個將計就計法？”

溫辭咳了幾聲，“他們應該都是晚上沒有意識的時候出來做這些事情，那麼從明晚開始，讓所有弟子施法控制住他們。”

“他們無法動彈，就沒有辦法出來做這些事。那這些新鮮的屍體以及發紅光的眼睛必然也會有所反應，屆時應該就能清楚到底是誰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