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鬼魈知道,錦書眼裡容不得沙子。

看來,得去找這個天賦之子好好聊聊了。

錦書嗯了聲,有些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沒你事了。”

懂了,這是逐客令。

“好。”鬼魈離開得神不知鬼不覺。

紫宸因為吸收了太強太多的怨氣,現在已然陷入了沉睡。錦書想,等到他清醒的時候,再去找第二個傳承之地。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變得更強了。

“扣扣”

月上柳梢,這個時候誰敲門?

錦書皺了皺眉,不會又是傅硯辭吧?

“師姐。”

這聲音好乖……是忱溪。

錦書笑了笑,站起來,走過去開了門。

“怎麼想到這麼晚來找我?”

月色照耀下,忱溪的臉有些紅,但這並不妨礙他表達自己對錦書的想念,“我,很想你。”

他們在竹屋度過的那一個月,是他最開心的一個月。

錦書眉毛彎了彎,伸出手拉住了忱溪,“進來。”

忱溪的性子很溫柔,他們結合的那一個月,他也都是很溫柔的對她。哪怕是在最後關頭都會強忍著先問她疼不疼,好像只要她說了,他就能立馬鳴金收兵。

她需要力量,而他甘願……錦書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渣女,只顧著自己開心。

“忱溪,你應該知道的,我對你,永遠都不會有男女之情。”

忱溪眸子裡多了些失落,就著錦書拉著自己的手,順勢把人拉進了懷裡,他下巴靠著她的鎖骨,“我不在乎,只要你別推開我。哪怕只是像這樣待在你身邊,我也願意。”

哪怕永遠無名無份,可只要她的眼裡能夠稍微看到自己,就足夠了。

他其實不貪心的,他只是想永遠陪著她。

錦書在心裡嘆了聲氣,果然是個傻孩子。

“該說的我也都與你說了,如果你當真不在乎這些,那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

錦書想,忱溪就像是一朵解語花,她拒絕不了。

“好。”

忱溪又將錦書抱緊了些,大膽地吻了吻錦書的耳垂,“去禁地一趟,你有沒有受傷?”

錦書被忱溪親得有些癢,頭往旁邊躲了躲,“還好。”

忱溪嗯了聲,順著錦書的耳朵,又親了親她露在外面的鎖骨。

少年很有分寸感,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但是,錦書能聽到他的低/喘聲,在這黑漆漆的夜晚,格外動人心絃。

“忱溪”

“你要我留下嗎?”忱溪的手搭在了錦書的腰上,解開腰帶,骨節分明的手探/進了衣服裡,“師姐,我說我想你,那你想不想我?”

錦書:“!”

他的手太冰了。

“你想不想我?”

忱溪逮著這個問題不放了,就想要錦書給一個答案。

哪怕是哄哄他也好。

錦書閉上眼睛,因為忱溪的手,睫毛都在顫抖。

“嗯,想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忱溪滿意地笑了笑,低頭在錦書額頭上親了親,又親了親她忍不住泛紅的眼尾,“好乖。”

乖?

錦書感覺,她和忱溪的位置變換了。

明明是他乖才對。

“別鬧。”

忱溪敷衍地嗯了聲,雙手抱起錦書,將人放在桌子上。

“好想……”

錦書知道他在想什麼,咬著唇不回答。

屋子裡沒點蠟燭,但因為窗戶沒關,所以外面的月光透了進來,風也透了進來。

暨白來的時候,就這麼在屋子外聽著裡面的動靜。

“師姐,疼不疼?”

錦書沒答,可是暨白聽見了她因為隱忍發出的聲音。

暨白臉色慘白,薄唇也因為錦書一陣一陣的聲音變得毫無血色。

他很想衝進去將她帶出來,可是他沒有立場,一絲立場都沒有。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

如果,如果他當初控制住自己暴亂的劍意,他的妻子現在就不會在別人的懷裡歡愉。

他們以前,那麼合拍,那麼相愛。

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泛白的指尖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真的好疼,不斷向裡收縮的疼。

可他又近乎自虐一般站在屋子外不肯走,就這麼站著。

忱溪一早便察覺到了暨白的氣息,就是知道他在外面,所以他後半段對錦書用了點力。

他知道,暨白曾經傷害過錦書,也知道他們曾經的那些往事。

可那又怎麼樣?失去了終究是失去了,師姐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眼裡也容不得沙子,自然不會再和暨白有任何的牽扯。

可是忱溪覺得自己好壞,哪怕是知道錦書和暨白再無可能,可只要想到暨白還沒死心,他就想著一定要讓他吃點苦頭,讓他也承受一下什麼叫做心臟被撕裂了一樣的痛。

“師姐”

“嗯?”

錦書眼睛裡泛著水花,懵懵懂懂。

忱溪笑著親了親錦書粉紅的指尖,然後低//下了身子。

察覺到忱溪要做什麼,錦書瞳孔震驚。

“不行……”

忱溪聲音還是啞的,“可以的,師姐,對於你,沒什麼是不行的。”

“師姐相信我,會很舒服的。”

最後,錦書直接“失去”了意識。

屋子裡的聲音不小,暨白最後站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錦書還在睡,忱溪先醒了。

輕輕地吻了一下錦書額頭,椰了下被子,忱溪穿好衣服出門。

看到暨白,忱溪故作驚訝,“暨白師兄怎麼會在這裡?”

吹了一整夜的風,暨白整個人渾身冰冷,看向忱溪的時候眼睛裡都好像帶著冰刀子,“你故意的。”

故意?

暨白說的是昨晚的事。

不過,忱溪裝傻了,“我不太明白暨白師兄在說什麼,師姐還在睡。師兄如果有事,等師姐醒了再說。”

“當然,以師姐和師兄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師姐應當是不會想見你的。暨白師兄,”忱溪走近了些,就這麼站在暨白旁邊輕聲說道:“師姐都已經不計較之前的事了,你怎麼就不能放下呢?一個男子,如此死纏爛打,傳出去也不好聽。”

“你別太過分!”

暨白隱忍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過分?”忱溪擺弄了一下有些皺的衣袖,漫不經心地嘲笑道:“比起你以前對師姐做的那些事,這就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