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眼疾手快,抓住許答應的手,別看她人柔柔弱弱,力氣卻極大,許答應痛得擰緊眉頭,

“下賤胚子,還不鬆開。”

好啊!鬆開就鬆開!

葉涼大力甩開她,許答應踉蹌著倒退幾步堪堪被宮女扶住才不至於摔成狗吃屎。

“你我同為答應,誰給你的權利,敢打我?”

躲過一巴掌的香雪感動得稀里嘩啦,嗚嗚嗚小主知道反抗了。

許答應面露驚慌,她確實沒有權利,誰知道今日葉涼吃了什麼藥,敢和她們頂嘴。

她向容常在投去求救的目光,好些小主都在看著呢,可不能讓葉涼威風。

容常在走上前,“我看葉答應這張嘴欠調教,不知尊卑。許答應沒有教訓你的權利,我有。”

她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顧婉清目光冷冽,霸氣外露,“容常在,還是收斂些好。”

以往嘴上說說也就罷了,如今還在慈寧宮外,就敢動手?

“否則,本主也該教訓教訓你這猖狂的性子。”

容常在鐵青著臉,顧婉清是貴人,父親是鐵騎大將軍,她敢惹麼?

這一級壓一級,葉涼想為她拍手稱快,同時罵一句特麼的憑什麼她穿過來就是一個小小答應。

容常在不想人前失了面子,冷哼一聲,“葉答應以下犯上,妹妹我不過是教訓她,如何猖狂了?”

葉涼上去,感激看了顧婉清一眼,“容常在,你說妹妹以下犯上,可是我從未和你說過話啊!”

她剛剛的話,都是對許答應說的,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如何就以下犯上了?

容常在噎到說不出話來,葉涼轉而說道:“還是姐姐想,讓德盛公公如實稟報太后,太后來決斷?”

德盛公公?

各小主回頭瞧去,才發現德盛公公不知何時來到慈寧宮門前,看了多久的戲。

容常在自知理虧,太后想後宮和睦,自然不願告到太后那去,給了葉涼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扭頭回宮,許答應灰溜溜地跟上她。

顧婉清住在興慶宮,倒是和韶華宮相鄰,兩人結伴同行。

“葉答應今日不同往日,倒讓我一改先前對你的認知。”

葉涼對她的印象不錯,“還得多虧貴人的出手相救。”

王貴人惹不起,那就先找個顧貴人當靠山。

原主兩耳不聞窗外事,葉涼可向宮女把這些個小主打探清楚,顧貴人從不擺架子,對下人賞罰分明。

不確定是絕對的好人,但沒和壞沾邊。

顧婉清略微搖頭,“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關鍵面對不公時,你得生出反抗之心,一輩子唯唯諾諾落不著好,別人如何救都沒作用。”

“葉答應雖出身低微,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大家同為宮妃,指不定哪天入了聖上的眼,一步登天尚未可知,誰踩著誰還不一定。”

說了這麼多,顧婉清是勸葉涼不要自卑怯懦,要懂得反擊和爭取,否則誰也救不了。

這番話真心實意,顧婉清不知道葉答應早不是原先的葉答應,葉涼可不是好欺負的主。

葉涼擠出感動的淚水,“聽姐姐一席話,妹妹茅塞頓開,斷不會如以往怯懦了。”

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回宮之後。

香雪低聲道:“小主,奴婢看顧貴人是個好相處的,這容常在與許答應總找茬,不如我們與顧貴人交好。”

葉涼沒有吭聲,交好可以交好,但顧貴人與她不熟,平白無故給她勸告,怕是另有圖謀。

她本想好好相處,看來這個想法太幼稚,後宮女人多,向來是爭寵的是非之地。

……

慈寧宮。

衛太后輕抿一口熱茶,臉上有幾分笑意,“葉答應果真如此說?”

德盛笑著應和,“確實啊!原以為葉答應只會悶聲不吭,沒成想惹急了還會露出爪子來。”

“女子為博帝寵,爭風吃醋少不了。哀家只想著她們嘴上說說,切莫生出歪心思擾亂後宮秩序。

葉答應氣色好轉,又敢為自身辯駁,想來也接受為妃的事實。這樣好的面貌,若消沉憂鬱下去,豈不是浪費。”

德盛:“太后說得極是。前陣子太醫都說她心情鬱結,長此以往恐不久於人世。

太后仁慈心善,還為此自責,不該選她為妃,困於宮中。

如今,太后該放心了。”

衛太后微微頷首,聖上剛登基,她們又是進宮的第一批妃子,萬不能出什麼事,以免傳出皇宮風水不好難養人的謠言。

“鄰國新進貢的布料,你差人送去尚衣局,讓她們趕在賞花宴前製作好給個小主送去。”

德盛領命下去,衛太后這是擔心賞花宴葉答應沒有合適的衣服穿。

為了聖上延綿子嗣,太后思慮周全。

入夜。

抬著顧貴人的轎輦停在清華殿。

顧貴人服飾得體,端坐在龍床上,面上不見被召見侍寢的驚喜。

宋夜在前殿處理完政務,進入後殿。

聽見動靜,顧婉清走下行禮,“臣妾參見聖上,聖上萬福金安。”

宋夜扶起她走向床榻,今晚得給太后一個交代了。

而葉涼睡到中途睜開眼,熟悉的一片漆黑。

媽的!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