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江明心中冷笑,卻不動彈。
內門弟子看不起外門弟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整個宗門風氣如此,說是正道宗門,其實所作為所也趨近於魔道弱肉強食那一套。
可這個時候有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師弟們只是神識強度稍弱,片刻之後就會清醒,如今身處秘境,我等同為金元宗弟子,還需守望相助才是……”
“呵呵。”有人嗤笑,“李師兄貴為真傳,你說的都對……”
那李師兄卻也不動怒,語氣依舊溫和:“宋師妹,你那清音鈴可喚醒諸位師弟……”
有女子聲音響起:“罷了,既然李師兄都開了口,師妹又怎敢不從。”
女子說完,江明便聽耳邊傳來一陣“叮鈴鈴”的脆響,直擊腦中深處。
下一刻,身旁陸陸續續有人醒來,發出聲音。
“怎麼回事,我們已經到秘境了嗎?”
“這傳送陣威力好大,我剛才竟是昏迷過去了……”
眾人翻身而起,警惕打量四周。
江明混在人群中睜眼,這才看清周圍環境。
他腳下是平整鋪設的石板,佔地足有五十丈方圓,呈金銀二色,其上銘刻符文,在這石板邊緣位置,分佈有五根高聳石柱,柱身隱隱有金光閃耀。
視線拉遠,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荒無人煙的草地,一眼望不到盡頭。
而此處天地靈氣稀薄,天上呈現一種詭異的深灰色,半空中有肉眼可見的灰色霧霾飄蕩。
江明伸手輕輕一抓,掌心之中赫然多出些許灰色粉塵,就像是燃燒過後的灰燼一般。
而這種灰燼,瀰漫了整個秘境世界。
他沒有說話,目光隱晦打量四周,注意力主要放在之前使用神識掃蕩的那些人身上。
“真傳李相宜、真傳宋凌煙、外門執事安鴻遠……”江明心中唸叨,勉強確定了其中幾人身份。
忽然,他目光落在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身上。
這人穿著灰色外門弟子服飾,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勢,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蕭雨泉,外門第一高手……”江明想起在鐵山第一峰交易會時碰到的那人。
“很好,金元宗最強的十幾人我已經鎖定了四人身份,在我實力沒有提升之前,最好先避開他們……”
他沒有忘記王五的提醒“小心金元宗自己人”。
就在江明暗自琢磨之時,李相宜踏前一步,說道:“諸位,秘境世界危機四伏,我建議大家還是抱團,沿著以往同門標註的安全路線逐步探索,這樣安全也更有保障……”
“呵呵,還安全。”有一名身穿銀袍的內門弟子冷笑,“有這些外門廢物在,遲早要被他們拖累,還不如各走各的。”
“說的對!”
又有一名銀袍內門站了出來:“我等探索地圖、收集資源上交門內,可獲得對應獎勵,帶上這些灰衣外門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李相宜臉上有些無奈,勸道:“話不能這麼說,大家同屬金元宗,且都是煉氣期,外門也有實力高強之人,不一定比誰弱。”
銀袍內門冷笑:“說的好聽,那你李相宜自個帶著這些累贅吧,我且看你能有多少收穫。”
這銀袍內門左一個“廢物”,右一個“累贅”,無疑激怒了在場灰衣外門,有人忍不住出聲:
“不就是入了銀山有築基修士教導嘛,真要生死搏殺,我等也不見得會輸你!”
“哼!”那銀袍內門輕蔑一笑,“區區外門,也敢大放厥詞,如若在野外相遇,殺你,我僅用一招!”
“狂妄!”那外門弟子怒極反笑,眼中閃過冷光。
可那銀袍內門卻不再理會,彷彿跟外門說話都是自降身份。
這可把外門弟子氣的不輕,一個個開始躁動。
這時,李相宜站了出來,低吼一聲:“夠了!”
煉氣九層大圓滿的靈壓瘋狂擴散,如狂風席捲,讓人身體都在搖晃。
“靈壓如有實質,這李相宜怕是離築基不遠了……”江明暗自嘀咕。
在場之人也不乏見識,臉色紛紛凝重。
那姿態囂張的銀袍內門也變了臉色,深深看了李相宜一眼,輕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帶著大半內門弟子走了。
“師兄啊,看來這些人不買你的賬呀……”看著十多名內門弟子離去的背影,宋凌煙輕笑道。
李相宜臉色一沉,問道:“莫非師妹你也要單獨行動?”
“怎麼會呢?”宋凌煙掩嘴輕笑,臉上帶有一絲媚態,“師妹我這種弱女子,當然需要人保護了,怎敢一人獨行……”
可李相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那宋凌煙招了招手,剩下的十多名內門弟子已經整齊站到她身後。
“師兄,師妹我也要走了,你可得多保重,你要是折在秘境裡面,回去掌教真人怕是要拿我問罪……”
宋凌煙嫵媚一笑,帶著人飄然遠去。
李相宜咬了咬牙,回頭。
卻見一百多名灰衣外門也化作三個團體散去,一時沉默不語。
江明掃視一週,眼看外門弟子基本都要走了,略微思考片刻,便決定跟上這些外門弟子。
他自己同為外門混在裡面不容易引人注目,而且還可以嘗試觸發系統的對局任務,可謂一舉兩得。
然而,就在他剛要行動之時,耳邊忽然有人神識傳音。
“我勸你最好不要跟他們一起走,這些人不對勁……”
江明腳步一頓,假裝不經意扭頭,看向那面無表情的第七峰執事安鴻遠。
“剛才就是他給我傳音,他為何說這些人不對勁?”
江明當即傳音回去詢問,可安鴻遠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讓他心中疑惑。
只是這樣一來,他倒不好直接跟著那些外門弟子一起走了。
江明站在原地,觀察著那些外門弟子,可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眼前,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端倪。
他皺眉掃視,此刻,現場只剩下真傳弟子李相宜,以及十多名外門弟子。
其中他叫的出名字的也就只有安鴻遠跟蕭雨泉。
人一下走了大半,現場顯得有些安靜。
江明本以為剩下這些人應該都是準備抱團了,可接下來,又有一個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