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原途醉酒醒來,主臥的門敞開,隔著客廳就聽見廚房噼裡啪啦做飯的聲音。
他一個單身漢廚房就是個擺設,從來就不踏進。
原途只當是美女秘書,起床穿衣收拾得像個人樣,站在客廳,“麗薩,隨便弄點吃的就行了,不用大擺宴席。”
話音剛落,一碗稀飯“啪”用力放在餐桌上,湯撒了一圈。
原途轉身看到人發出一絲驚訝,“怎麼是你在我家?”
許餘丞冷哼,“若不是昨天看你真醉的不省人事,老子都以為是你裝出來的,怎麼,看到不是你的美女秘書很失望?”
“那倒也不是,有人免費給我做飯,是誰都一樣。”原途表現得無所謂。
許餘丞罵他,“渣男!”
原途笑眯眯回嘴,“錯,我們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怪不了誰。”
李錦安回到京州市面對李家一群老狐狸,忙得抽不開身。
想徹底洗掉李氏家族企業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李老爺子對李家老人礙於老一輩的情分,對某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哥和二哥身份敏感,有些事他們不方便插手,所有的事都需要他自己出手。
他年紀和資歷尚輕,想要威懾那群老傢伙,得靠他自己拿出真本事。
除了忙著各種應酬,李錦安倒覺著和沈放分開後適應也良好,兒女情長難成大事,只是有時覺得心裡沒著落,每天也不太想回家,回到家都是一群老爺們,除了談工作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了。
他沒想回去,李錦程卻把電話打到他這裡,讓他回來了沒事就別在外面到處浪,趕緊回家。
回到家就看見李錦程大晚上西裝革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才三十出頭的男人,活的像老年人,真不知道大嫂怎麼忍得了他。
他隨手脫下外套遞給傭人。
李錦程對一旁傭人說道:“他喝了酒,給他熬點醒酒湯喝。”
李錦安笑道:“也沒喝多少,他們也就做做樣子,不敢真灌我酒。”
李錦程點點頭,“想和那群人打好關係,面子上得下點功夫。”
李錦程平時話也不多,囑咐李錦安幾句,也沒再多說什麼,等傭人端來醒酒湯,讓他趁熱喝了。
突然想到他在海州市認識的那個人,又順嘴提了一句,“聽說你和他散了?”
這個他不用多問,李錦安也知道“他”大哥指的誰。
李錦程繼續說,“分了也好,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玩過了就會引火上身,得不償失,既然分了就該考慮考慮與陳家小姐的婚事。”
李錦安沉默片刻,試著探李錦程的口風,“大哥,如果,我選擇這條路,除了商業聯姻就無路可退嗎?”
李錦程看著他,“商業聯姻並不是唯一選擇,但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你也大了,怎麼走也是看你自己決定。”
李錦安眺眉,他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李錦程提醒他,“陳家無論和李家的交情,實力,各方面都是非常適合的合作伙伴,選擇陳家都是對李家只有利無害。”
李錦安聽了便不再說話,只是悶頭沉默,李錦程看著他這個樣子,那股子恨鐵不成鋼又上來了,“你這還是想著海州市那個小子是不?跟你說,李家是不會容納男媳婦的,你死了這條心,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忘了嗎?”
李錦安站起身,反駁他,“大哥,我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都懂,剛剛都說我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決定的,還沒幾分鐘又開始訓我。”
李錦程閉嘴不想跟他多說半句話,他這個弟弟論手段,論城府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他覺得李錦安對那個男人有點太上心了,總是讓他心底不太踏實。
兄弟倆溫馨談話最後不歡而散。
李錦安趁他大哥一個不留神,偷溜出門了。
跑到晉落家口“哐哐”砸他家的門,十分鐘過後男人睡眼惺忪穿著睡袍的樣子趴在門口,一身酒氣,脖子以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作為過來人的他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曾經也喜歡在沈放身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傑作。
晉落一臉慾求不滿憤怒看著他,“你知不知道半路打擾別人好事,是一件多麼不道德的事?”
李錦安一聲罵娘,“啪”替他把門關上,不一會里面傳出來晉落的叫歡。
連晉落這種利益至上的人都有人陪,他連個陪喝酒的人都沒有。
楊尤也被安子宴也不知道拐到哪去了,張成在海州市忙著。
一群混蛋,說好的兄弟,有事一個都靠不著。
公司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事情只差最後一步。
重要的一環,陳家當然得扮演最重要的角色。
咖啡廳。
優雅的鋼琴曲旋律緩緩流到人們的心裡,平復人們的焦慮。
“啪!”
可這一切被突如其來的女人打破了平靜。
女人直奔主題,問男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
李錦安平靜的眼眸透露不出任何情緒,淡定的看著他,“據我所知,陳老爺子是極其看重規矩的人,他教出來的繼承人應該是懂規矩的。”
陳欣悅冷哼,“可別說大話了,你們李家看著風光,外界都在傳你們李家要大清洗,內憂外患,漏洞百出,是快了不得的肥肉,誰都想要吃一口,除了我們陳家肯跟你們合作,別人是得罪不起,就是貓著隨時準備下手。”
李錦安笑了,“看來不是小白兔啊,聽說陳老爺子最近身體不佳,我們兩家情況差不多,誰也別說誰,跟我合作,事情成功,我們各自功成身退。”
陳家明知李家的情況下還要選擇李家,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陳欣悅滿意一笑,“果然,和聰明人做事就是省去很多麻煩,有事打電話。”
說完提著包揚長離去,透過玻璃看到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而男人看他的眼神渾身充滿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