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跟我說過,誰敢罵我傻就把那人揍成傻逼。”
話剛落高材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抄起酒瓶砸在光頭男頭頂,沈放驚呼我去,光頭男這會死定了。
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唯唯諾諾的傻小子爆發力這麼猛。
等其他人回神高材生摘下眼鏡放進口袋,掀起茶几就開始打人,沈放順勢找個角落躲起來,傻小子厲害啊,原來是練家子。
沈放擔心高材生用力過猛鬧出人命,想站起來想阻止,結果發覺自己頭暈目眩,雙腿發軟,渾身沒勁。
沈放躺在地上身上燒的厲害,抬頭看著房頂,空調溫度開得那麼低,怎麼老流汗啊。
不得已扯開領帶,解了兩顆襯衣釦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一群人躺在地上哀嚎,有幾個人甚至還斷了幾節骨頭,高材生站在人群中醒目猩紅,大拇指擦拭眼角不經意沾到的血漬,一臉嫌惡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掉,整理好衣服,發現衣服完整無缺,再帶上厚重的眼鏡,又恢復高學歷低情商的傻小子。
轉身看見地上躺著的沈副主管衣衫不整,迷著眼看著他。
高材生以為他是被嚇壞了蜷縮在角落,揮一揮衣袖從地上人身上踩過去,屈伸蹲著叫了好幾聲名字沈放都沒有回應,只聽到沈放自顧自喊熱。
熱?
高材生狐疑看了一眼包廂裡的溫度,這麼低正常人都覺得冷了。
啊?
高材生暗叫不好。
不會是那杯酒真有問題吧,果然,小舅舅說的對,酒吧的東西隨便亂吃。
他趕緊打電話給小舅舅求助,從揹包裡找出手機,通訊錄往下拉,找到號碼撥過去。
手機鈴聲響了十幾秒電話才接通,熟悉帶有磁性的男音傳過來,“小珏,有事?”
高材生委屈還帶有點哭腔,就像在外受欺負的小孩找到可靠的家長當即告狀,“舅舅,有人欺負我。”
李錦安很無奈撫額,腦門止不住無數根黑線顫抖,他老大姐把孩子都教成什麼樣了,二十歲的男人遇到屁大點只會哭,死讀書不懂變通的朽木。
老大姐溺愛孩子,以前死活勸不聽,等孩子長大了才發現性格弱點已太晚了,大學畢業什麼工作都適應不了,才決定送到公司基層學做銷售。
李錦安嗤笑,一根朽木能做什麼銷售,別把客戶氣死才對。
嘖嘖,才一個月就哭著找家長,李錦安才懶得管,隨便敷衍兩句,“小珏啊,工作就是這樣,客戶罵你兩句忍忍就過去了,男子漢不哭。”
高鈺眼淚汪汪的跟李錦安控訴,“小舅舅,有人欺負我,還打我,還罵我是傻子。”
倒地上的一群人缺胳膊斷腿,聽了很想吐血,現在到底是誰打誰啊。
李錦安很想罵他,瑪德,老子才大你三歲,搞得比你老了幾十歲。
從小都是打架打不贏哭著鼻子找他,沒少被圈子裡人笑話,才不顧老大姐反對逼著高鈺學格鬥,散打,各種防身術,誰再敢欺負他,只要打不死就把人往死裡揍。
“舅舅,我和沈主管在酒吧被人堵了,他喝了一杯陌生人遞的酒,躺在地上渾身發熱,不省人事了。”高珏看著地上一直喊難受的沈放,心裡愧疚極了,他果真是什麼做不好的笨蛋。
沈主管?
李錦安第一反應就是沈放。
沈放怎麼跟傻小子扯在一起?
還跑去酒吧了?
喝了陌生人遞的酒?
“沈放,怎麼了?”李錦安一系列不好的訊息聽得他腦門突突的直跳,高珏形容詞就像沈放只剩一口氣。
李錦安立馬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專案資料,命令他的大外甥立刻發他們所在的酒吧位置。
高鈺毫無準備的受了一頓小舅舅的罵,嚇得他一激靈,沒敢磨蹭,找到定位立即發過去。
看了一眼高珏發的定位,拿著車鑰匙就下樓,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等到沈放所在的包廂就聽到可憐兮兮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嘴裡發出別樣的呻吟聲。
高鈺則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無從下手怎麼減輕沈放的痛苦。
“舅舅,沈副主管不會有事吧?”高珏看到李錦安的出現宛如神明降臨,兩眼放光。
李錦安不想理會他的朽木外甥,越過高鈺的位置,摸著沈放的額頭,脖子,體溫比正常人體溫燙。
沈放就像沙漠裡乾枯許久不見甘露的植物,渴得厲害,身體感受到被人撫摸就想得解放,猛地撲進李錦安的懷裡,抱著人一頓亂親。
沈放的舉動很明顯被人下了藥了,李錦安抱著他不讓他亂動,手掌安撫他的躁動不安,低頭輕語,“忍耐一下,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轉身又叮囑高珏,“事情經過明天跟我說,打電話給原途讓他過來處理,你留在這等他,哪裡都不能去。”
高鈺有被眼前景象有被嚇到,還沒從驚訝中回神,目瞪口呆點點頭,他小舅舅外人看著溫文爾雅,舉止有禮,實則骨子裡特冷,什麼時候對一個外人這麼好過。
李錦安把人護進懷裡送上車,再搜一下附近離得最近的醫院。
沈放身體好似被千萬只蟲子掏空,空虛極了,極力想找別樣的東西填補那份空缺,當聞到一股最熟悉的薄荷味,好舒服,仰著腦袋眯著眼,想再確認一次是不是那個人,等確認好過後才放心。
沈放躺在那人懷裡,此時藥勁麻痺他的思緒,觸碰到心裡最渴望的階段,瘋狂遊走。
“別鬧,馬上就到醫院了。”李錦安都快被他撩出火了,極力的忍耐。
“我不想去醫院,李錦安幫幫我,好不好?”沈放難受到快要死掉,纏著李錦安給予解脫。
沈放胡亂親吻,沒有任何技術含量,齒痕劃過肌膚,令李錦安一陣吃痛。
“嘶!”
李錦安握緊方向盤猛踩剎車,沈放身子不穩幸好繫上安全帶,否則早就被甩了出去。
沈放徹底失去理性,只求片刻的解脫,李錦安被撩撥快不行,理智與沈放毫無兩樣,但他還是想確定最後一件事,認真的問他,“沈放,我是誰?”
“李錦安。”沈放說這句話用盡全身的力氣,淺淺喘息,半個身子躺在他懷裡,衣服要穿不穿的掛在身上,粉嫩雪白的肌膚,媚眼如絲,視覺誘惑傳達效果特別好。
他麼的,這都不吃,連他都懷疑自己行還是不行,發動汽車立馬掉頭回公寓。
沈放被人抵在門板,只覺有人用力使勁揉著他的腰身,牙齒啃咬他的頸窩處,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千萬只螞蟻鑽進他的身體,意識模糊嘴裡不斷叫著難受。
李錦安低呵,“沈哥哥,這次是你抱著我不放的,明天醒了可別罵我。”
沈放被掛在腰上,很難受扭著腰,學著李錦安對他做的事,笨拙又不失性感。
被刺激到的李錦安低罵,這真要人命了。
很快沈放衣服被脫光,頓時春光咋現,從客廳,浴室,臥室,都是他們戰鬥過的痕跡。
一夜風情春宵過後。
沈放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疼,哪裡都疼,尤其是下半身某個地方特不舒服。
張了張嘴聲音乾澀得難受說不出話,剛動了身體,昨晚遺留藥勁還沒過去,艱難的爬起床,一陣眩暈感襲來,眼前一片黑摔下床。
李錦安聽到臥室動靜進門看到沈放光溜溜躺在地上可憐又很醜的姿勢,很艱難地想爬回床上,他沒忍住笑出聲。
沈放知道他現在很難看,好歹他們一夜歡愉多少還殘留點感情吧,給他留點面子不要當著他面笑,出去笑不行嗎?
李錦安彎腰抱著沈放回床上,“有力氣爬,證明解藥有效。”
沈放怎麼都想不明白,他還是和李錦安滾到一張床上了,感到一隻不老實的手偷襲他,滿臉都是黑線手肘頂在男人的胸口。
“李錦安,很累,讓我睡會吧。”沈放嗓子乾澀,聲音嘶啞。
回憶昨晚的瘋狂,懷裡的沈放脖子往下深深淺淺,深度不同的顏色,心情大好,也就放過頭,捏了捏他的耳垂,“我人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身體用事實告訴他,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沈放背過身不用想都知道某人得逞的嘴臉,算了,都已木已成舟,想再多也沒用。
鬧鐘鈴聲響起,沈放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中午11點半,腰間不明多了一隻手,也不知李錦安什麼時候爬上床的。
輕輕的挪開李錦安的手翻身就要下床,撿起散落的衣服,穿上衣服準備就要走,身後就傳來還略帶睡意的李錦安,“這麼早就要去哪啊?今天不是工作日。”
聞聲,沈放動作停滯,“我該回去了。”
李錦安聽了不悅蹙眉,兩條大長腿優雅跨下床,正面直視他,沈放不忍直視一絲不掛的男人,迅速撇過頭閉上眼,沒一會李錦安溫熱的氣息身體就捱上來,雙手環住沈放的腰身,手還捏了一把,垂眸就想親他,沈放略感不適就想推開他。
李錦安也沒多作為難他,一臉笑得玩味,“我以為,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揍我。”
“揍你?那豈不是顯得我很矯情,雖然是被人下藥但也不完全是沒有一點意識,不至於認不清壓我的男人是誰。”沈放說得非常平靜,如果真想反抗,李錦安也不屑於真跟他發生關係。
雖然,李錦安一直以來表現想對他怎麼著,沈放不願意,他也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他們兩個人今天會這樣,是沈放心甘情願的。
一潭死水的生活,從今天開始有了水花。
沈放推開他,背過身走出房間,嫌棄不已口氣,命他趕緊把衣服穿上,走進衛生間用清水洗了把臉,看著他之前用過的牙刷安靜放進新的牙杯,心沉了下,平靜下來拿起牙刷擠了點牙膏放進口中。
李錦安套件睡袍跟著進來,陪著他一塊洗漱。
他見沈放出了房間真要走,趕緊拉著他,“還說不生氣,喪著臉不就是故意給我甩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