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九 章 父母也很是頭疼

下午三點徐莉叫上司機抽空趕到女兒工作中的糧店，只意識性跟店長打一聲招呼後，母女倆上車不出十幾分鍾，車停在市婦幼保健院大門口。而那位姓黃的主任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徐莉帶著大女兒紫霞走來，而趕緊滿面笑容迎了上去。

黃主任拉著馮紫霞的手，在親熱中愛憐地埋怨道 : "哎喲！紫霞，可有很長一段阿姨沒有看見過你，阿姨知道你忙，但不就知道抽空到院裡來看看阿姨。嘿，小莉，紫霞近半年以來，人又長高了也更漂亮了成了一個大姑娘，可真是美人胚子生下的女兒都這麼好看。"

徐莉趕緊接道 : ″小美，說什麼話呢！你那三個寶貝女兒，可我感覺個個都不遜色我家兩個寶貝。嘿，老徐還是很忙，難怪曉輝說每年也只有在人大會上才能見到他一兩次，平時就不知道忙些什麼，你夫妻倆個也不知道抽空到家裡坐坐。"

″哎喲！小莉，別提老徐，他呀！每天晚上不忙到深夜基本上是看不見人。他總是說公司搞什麼研發，而作為總工我和兒女也能理解，但這種拼著命的幹我們全家人都是反對，但反對對他來說有用嗎？噢，我忘了大事還陪你站在這裡說話，進去到辦公室去慢慢聊聊，走吧！紫霞。"

進了黃主任辦公室還沒聊上幾句，徐莉清楚下午還有好多事情等著去處理，而用眼睛暗示小美趕緊跟紫霞檢查一下，而藉口上廁所出了門。

黃小美把馮紫霞帶到裡面一間辦公室，問過病因及病情，立刻拿出幾樣裝置叫馮紫霞躺下。十幾分鍾後當徐莉返回辦公室正推門之時，檢查已經結束，黃小美能看出徐莉急切的眼神，而趕緊站起身藉口有事出去一下。

等兩人走到拐角時徐莉急切開口問道 : "小美，請你老實告訴我，紫，紫霞，她是不是懷孕了。"

黃小美非常嚴肅認真地點點頭，而接道 : "小莉，紫霞，真的是懷孕了，但不用急才一個多月。只要你和紫霞好好商量，還要經過曉輝點頭同意。隨時都可以來院裡找我，到時我會親自處理好，這點不用太急要想好對策跟紫霞好好談談。等一下我會開點藥帶回去，都是泡水沖服的中藥製劑，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影響還有一定的好處，等進了辦公室鎮著一點，暫時還是先瞞著紫霞。"

當徐莉聽到紫霞果真是懷孕了，簡直猶如五雷轟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而對後面黃小美所說的話簡直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驚呆了站在原地幾乎是一動不動。而黃小美完全理解作為一個要強的母親徐莉，此時的心情與感受傷心到了極點，就更別提馮局如獲知這個訊息將是如何想法。

當徐莉得到並以證實紫霞真的懷孕訊息，一時之間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再怎麼說女兒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突然之間竟然懷孕了。紫霞至今還沒談一次戀愛又何來的男友，如一但挺著個肚子每天進出家門，遲早都會被左鄰右舍發覺，那到時候我和曉輝怎麼好跟別人解釋。唉！怎麼說從小到大紫霞可都是我們家人的驕傲，可一下子竟然懷上小孩，那還不把人在背後笑個半死才怪，再退一萬步來說我們家可在整條弄裡多少也算有頭有臉的家庭…

此時一位年輕的姑娘來到黃小美身旁輕聲道 : "黃主任，馬副院長叫我通知各科室主任，十分鐘後到會議室開會，我去跟劉主任打聲招呼，拜拜！″話落，輕盈地快速離去。

這時徐莉感覺自己嚴重失態，擠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 : "小美，謝謝！我，我現在就領紫霞走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嘿，小莉，這是說什麼話呢！等一下我開點藥你拿回去。但近幾天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千萬別給紫霞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還好只是才剛剛懷上不久，處理起來也很方便。等商量好後隨時過來找我，一切都會沒事，但必須好好做通紫霞的工作說清楚利害關係，再看曉輝是什麼意見，走吧！要沉住氣。"

付錢取出藥同黃小美在大門外辭別，母女倆上車而去，第一時間徐莉把女兒送回糧店，而後趕緊叫司機快點返回百貨大樓。

當天晚上徐莉強忍著性子等女兒都上樓睡覺以後，才若無其事夫妻倆緊接著洗漱並擦洗身子進房間上床躺下。

突然，馮曉輝已有多日沒碰自己的他，竟然又少有摟抱著徐莉，這對於幾十年的夫妻來說還不清楚他想幹什麼。雖然徐莉心中有事但依舊很自然地配合他，等到近十分鐘滿足後的曉輝又想沉沉睡去時。

徐莉不得不把他搬轉過來道 : "曉輝，你哪像一個當爸的人，家裡都出了大事，竟然一點都不知，是不是要我為你們老馮家操碎心死掉，心裡才會舒服了。″

馮曉輝不聽還好這一聽睡意全無，勉強睜著一雙吃驚的眼埋怨道 : ″哼，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竟然胡言亂語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小莉，別杞人憂天天是塌不下來的，沒事，沒事就睡覺吧！相信一切都會過去，我今天確實感覺很累。″

″哎呀！你也知道累，這麼長時間都不碰我一下，今天一干完就想睡覺。″

"你，你沒事也可以早點休息，等哪天我精神好時會再補償你。"

″喂喂，誰要你補償這說的也真實在是難聽，難道你沒看出來，紫霞近一段時間不對勁嗎？"

"紫霞，沒有啊！她不是好好的，你淨知道胡思亂想幹嘛呢！這是對女兒的不尊重。以後再也不能這樣說了，畢竟她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睡吧！讓我抱著你睡。"馮曉輝再也不想聽她嘮叨下去，乾脆一個轉身朝裡面翻轉過去。

見此情形徐莉滿肚子委屈，一聲長嘆道 : ″嘿嘿，我到底怎麼了難道都是我的錯，小的出了大事老的又這樣，像這樣的日子真的沒法活的下去。″

馮曉輝的確嚇出一身冷汗，心裡怎不清楚小莉好強的性格都無比的沮喪，必定有大事發生，而趕緊翻身坐起道 : ″小莉，這可不是你性格，有話就快說。"

″嘿，你看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還是先躺下彆著涼。小輝，可真是今非昔比呀！你很快就要，當外公，紫霞她懷孕了。"

"懷孕，可別開這樣的玩笑，這會出大事的，知道嗎？我女兒紫霞天底下也只有你我最清楚她為人處事的風格，又怎麼可能呢！這個什麼外公我可不想當。"

"誰和你開玩笑，這個外公當不當可由不了你，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還記得中午吃飯前紫霞又突然跑進衛生間，原來她是躲到裡面去吐。當我剛想進門時就聽見兩個寶貝女兒在說話，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後來把紫豔打發出門。單獨我問了一些情況就覺得不對勁，下午特地抽空帶她去婦幼保健院找黃主任，由她親自檢查後告訴我，你說這還能有假嗎？"

馮曉輝怎麼不知道黃小美，她老公可是自己幾十年的摯交，都是同一批從上海下放過來的知青，在村裡得到大隊書記女兒黃小美深深的愛上了他。後來他考上了大學又緊接著拿了到碩士學位，而在大學期間所有費用都是小美家人相助。畢業後義無反顧像自己一樣為追求真愛而放棄大上海的生活與工作，回名鎮把黃小美娶了。

"紫，紫霞，怎麼會呢！那你說她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而那個男人又能是誰，接下來那我倆又該如何解決此事。"

"你問我，那我又能問誰去，從中午開始就一頭霧水，等小美說完則更是一頭亂麻，怎麼也想不通這件事情…竟然會在紫霞身上發生。″

此時夫妻倆痴痴地相互注視著，可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決定，更猜不到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而接下來更要命的是紫霞，她會不會配合把小孩打掉，這才是關鍵的關鍵…

忽然，徐莉似想到什麼人，吃驚地大叫道 :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打死我也不可能懷疑到他身上，但除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目前就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嘿，小莉，神經兮兮的到底想到誰了，快快，說出來聽聽，可別把我給急死了。"

"我，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看上去那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噢，這就對了，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說過，紫霞最近在談戀愛嗎？你偏不信。還講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現在怎麼樣了又不說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了。"

"喂喂，小莉，你，你這不是想把一切責任推到我身上。我當爸難道又做錯了什麼，可你這個當媽的難道就完全沒有一點責任，又沒有把女兒的事情放在心上。"

″嘿嘿，嘿，馮曉輝，這話竟然從你口中說出。好好，我這個當媽的沒用，也沒有把女兒放在心上，都是你這個當爸的人做的好做的到位，這樣總行吧！"話落，徐莉委屈的淚水浲湧直流。

這可把馮曉輝嚇個半死，自從認識徐莉第一天起就從未見過小莉流過一滴眼淚，而每次見到她對任何人都是笑臉常開。特別是結婚二十幾年來則更是如此，夫妻間也從未像今天這樣互相鬥過嘴，更不可能會把她氣成這樣。而趕緊虧欠道 : ″小，小莉，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有關心女兒和這個家庭。″話落，又伸手摟著老伴脖子表示虧欠中親吻。

″去去，假心假意，誰要你心疼，竟然還說我沒有關心，叫我怎麼關心。而每一次對你說都是敷衍了事，好像我說話都是放屁一樣。哪一次在第一時間不是告訴過你，可你倒好總是三言兩語不是打發我，就是堵住我的嘴。還說什麼像現在年輕人做事風格以完全不是我們那個時候的風格，叫我少管甚至是不用去管，好的根本就不用去管，而差的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邊上教都是無用的。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的舊社會，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和包辦婚姻，現在是新社會新時代講究的是自由戀愛。好，我也聽你的沒有過多的說過她吧！可現在倒好自由戀愛，跟誰戀愛都還不曉得對方是誰，卻還沒結婚肚子就大了。這，這叫，叫我老臉往哪裡放呢！你是不要緊家是當旅館，上班管事幫人才是正事，老婆女兒還有這個家只是口頭上一個稱呼罷了，照這樣下去我可真的會被氣死的。"

″哎呀！小莉，女兒都有這麼大了二十幾歲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主見想法和打算，而作為父母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勸勸，聽不聽也就是她自己的事。可別等紫霞的事情還沒解決，你又要被氣死那，那我下半輩子還有這個家不就都徹底完了。不行，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我倆還是要從長遠考慮你說呢！我，我突然感覺胸悶想出去走動一下。"話落，馮曉輝穿上衣服獨自走出房門。

徐莉清楚此時的曉輝是想出去清醒一下在思考對策，突然聽到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那麼簡單，隨後也趕緊套上褲子披件軍大衣走出房門。

可令徐莉不敢相信的是，原來從不抽菸的曉輝竟然坐在沙發上抽起悶煙，一直在咳嗽個不停還堅持往嘴裡放去，可以想到這件事情是相當的棘手。

"曉輝可以了，再煩也不能用煙來解決問題，還不快扔掉，我可真的要發火了。唉！就是不知道紫霞會不會配合，如果配合事情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乾淨利落的一次性解決。"

"那你的意思是，是打掉肚子裡的小孩。"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明天下午我抽時間帶紫霞去，但千萬別讓她知道這件事情就行，等解決掉事後知道也晚了。先讓她在家休息十天半個月後乾脆送他去上海，相信你大哥能幫她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只要她在那邊安心下來，一兩年後就可能會在上海那邊談男友到時候結婚生子，這難道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不行，不能這樣做，打不打掉決定權不在你我手中，而是在紫霞手裡，怎麼也要讓她清楚這件事情。噢，你說猜到那個男人，那他到底是誰，說出來聽聽，我認不認他。"

"唉！別說了，你不但認識，我們全家人還當他是寶呢！他就是，就是紫霞的同學，餘力呀！"

"什，什麼餘力，看上去那小夥子確實不錯，白白淨淨斯斯文文，我在心裡也一直把他當成兒子一樣來看待，不可能他會做出這樣缺德事情出來。說心裡話，在心裡挺喜歡知書達理很懂事的小力，他也有一個很好的母親，只可惜中年喪夫，靠一個病弱的身體支撐著一個家人。"

"嘿嘿，這就奇怪了，我是來叫你表揚他還是來讚美他，別說你把他當兒子其實我心裡又何嘗不是一樣，只可惜還沒到瓜熟蒂落的程度。也難怪我們家那個寶貝，有事沒事就往他家跑，特別是在他母親病重的時候，更何況我們一大家子兄弟姐妹都盡所然幫他們家，所以每當看見你總是花那麼大的力氣幫時，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