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三 章 從喜歡到爰上他

一個星期後的這天上午在名鎮市一條弄裡，有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此時在堂前竹椅上坐著一位愁容滿面的小夥正在發呆。看上去他心思很重，或者是遇到什麼很大的煩心事，正在思考著如何解決的方案，他不是別人正是在北京工作中剛有點起色，因媽病情而趕回家的餘力。

三天前媽在主持醫生與好心護士及力想挽留之下而堅持要求出院，這是所有醫生及院領導不敢相信的事實，但在經過嚴格檢查後終於簽字並同意出院回家休養。可媽只在家待了兩天，昨天在吃過早飯後不顧我兄妹倆極力的勸阻，又一再堅持要去廠裡上班。還說什麼 : ″雖然出院了是可以在家休養一段時間，而醫院方面也是有證明，工資也分文不少照發不誤。但照這樣待在家裡沒有病也都躺出病來，倒不如去廠裡上班過的更充實，其實人做點事都是感覺到快樂，更何況又不是幹什麼很重的體力活，不都是手上一點事情。"

今天媽也的確相比昨天臉上還好看許多，而正是在吃早飯時忽然說 : ″廠里正在趕貨整個車間都是很忙，沒想到今天稍晚一點起床就來不及…"故還沒等吃完早飯又趕緊用飯盒，打包裝進袋子提到廠裡去吃，在臨出家門之前丟下一句 : "媽的病現在可是徹底的治癒了，小力，也不用你擔心家裡，現在是一切健康與平安。既然回來那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等哪一天想回北京工作告訴媽一聲，或者可以跟小勤打聲招呼也行。現在我們家裡一個忙著要上班，一個又忙著去學校上課，到時候走我和小勤可沒時間送你上火車…″看上去媽說的如此輕鬆，其實在她心裡糾結不已痛苦不堪，如果不是家裡目前這個條件，媽又怎麼會不顧病弱的身軀還要堅持去上班。而我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人，如果只為將來自己的人生前程而放心離家遠去，那，那簡直就是畜牲不如的東西。只希望媽身體一直就這樣好下去那該多好，等到那時小勤大學已畢業而我也相信自己應該有點起色，不講幾年後怎麼風光無限，最起碼可以在北京租或買一間小房子把媽和妹接過去住。而目前只怕不行，絕對不能盡往好處去想，如果真打算再去北京萬一媽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不成了餘家和整個大家庭裡的罪人。想到這裡餘力決定留在市內找工作，竟然感覺整個身體轉瞬之間輕鬆許多，也長長出了一口氣，起身倒杯涼開水咕咚咕咚幾大口灌了下去。

既然媽上班去了妹妹也趕去了學校，而我應該去菜場買點菜回來做飯，等媽和妹回家就有熱飯菜吃了。嗯，我怎麼這樣子的糊塗呢！明明知道媽剛大病出院就趕去廠裡上班，而她那病弱又瘦弱的身軀，完全是為了這個家才不顧身體的好壞在堅挺著。怎麼就沒想到給媽補補身體，以前曾聽外婆說過 : "當一個人的身體體質下降的時候或者是大病過後，而最好的營養補品就是從飲食上下功夫，用瘦肉剁成肉餅放上兩個雞蛋。如果再有條件的話加上幾片人參下去，裝進瓷碗只許稍稍加點鹽放進鍋裡燉，那效果絕對的好。″雖然在家中從未見過人參但是雞蛋有，就算沒有也可以去菜市場裡買呀！既使知道這種方法滋補身體是要用錢來作墊鋪，而我不是這次帶了些錢回家。而媽所有的治療費用不是有廠裡的三聯單交上，那一切不都是由廠裡和國家全部承擔，所帶來的錢幾乎沒有什麼開銷。幾次三番想交給媽時她又堅持不要，還說什麼留著回北京時的路費和等到那邊工作一段時間的生活費…死活就是不肯收下堅持讓我放在身上。既然這樣那就由我支配了反正也打算不回去，這些錢按家中生活標準和給媽補身體的錢可以至少用上幾個月，想到這裡輕鬆的手提竹籃走出家門。

出了弄裡來到街上餘力心想，離家最近的菜市場是十八橋菜市場，如果走大路必須經過馮紫霞工作的糧店，如果不走大路走弄裡七拐八繞也可以到，那不過要多花上七八分鐘，不過在心裡也想巧遇上她的想法而決定走大路去。

正當餘力才剛剛稍低著頭又是從馮紫霞上班的糧店馬路對面走過時，心中多少有點失落與慶幸，卻沒有想到突然手中竹籃被人抓住。

一個甜甜的聲音伴著埋怨的口語道 : "喂喂，懶鬼，餘力，真想不到從我店裡走過來也不知道看一眼，還當不知道老同學的工作單位就在這裡嗎？"

不用看餘力就已經知道真的碰上了她，雖然心中確實想巧遇上她，也明明故意在糧店對門馬路上加快步子，可當走過後又感覺有點失落的剎那之間，手中竹藍竟然被馮紫霞緊緊抓住，的的確確在心中是又驚又喜。

餘力竟然假裝出驚訝地道 : "嘿，是你呀！馮紫霞，我，我只知道你在糧店上班，但真的不知道就是我家門口這個。"

"不知道，說的倒輕鬆，這就證明你是一點都不關心我，其實我在…在你這個老同學的心裡，是沒有一點份量的。"話落，馮紫霞害羞的低下頭。

"不，不是，絕，絕對不是，請，請相，相信我，馮，馮紫，紫霞。"餘力結結巴巴說完並認真地朝馮紫霞看去一眼。

見餘力這樣馮紫霞心裡可是高興的很，而趕緊接道 : "哎呀！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看你還當起真來了，沒事沒事，不要這樣激動。你是想去買菜呀！媛媽是不是在家休息，小勤那個小丫頭幾天又不見怪想念的，請轉告你妹一聲，晚上我去找…"

還沒等馮紫霞說完，突然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 : "哎喲喲吔！紫霞，你不是去辦事了嗎？哦，原來是公私兼顧在大街上約會呀！"話落，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已抓住馮紫霞的一隻手，可那雙大眼靜靜中打量餘力，又緊接著朝馮紫霞臉上掃來掃去，可轉瞬間看的馮紫霞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出現了紅暈。

見馮紫霞不說話女孩笑了起來而接道 : "嘿嘿，紫霞，你眼光真的不錯，憑我這雙慧眼幫著你把關絕對不會，不會出現差錯真的。然不然告訴我你這麼帥氣的男朋友，不是家裡有背景，至少他家裡人靠山相當的深厚，不然憑你這麼好的條件…噢，我上次給小桃子介紹的那個人的家庭可是…"

沒等小王說完馮紫霞急忙把手抽出來而同吋插話打斷並埋怨道 : ″嘿，你說過不少次了，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小王，小桃子現在不是很幸福嗎？就憑你竟然還介紹一位這麼好的一個男朋友給小桃子，我都要替小桃子謝謝你。"

"什麼呀！我是看小桃子曾經為了那樣一個男朋友，竟然陷入情網不能自拔，那個人純粹就是個花花公子。還經常騙小桃子的錢和打她，我真的是看不下去，才把我堂弟介紹給她，當然希望小桃子和我堂弟幸福。但，但我絕對沒對我堂弟說，說小桃子為了那個花花公子，曾經跟那個男人已同居過兩年，早就是一個爛了的人，但請相信真的沒有對外人說過這件…"

當小王突然站到自己身邊馮紫霞心想糟了，心裡怎不知道芝麻大點的事，如果從她嘴裡說出來那不成了西瓜樣大，可真的成了怪事。而其實她人確實不錯性格開朗也樂於助人，但如果她碰上平時要好的朋友或同事和鄰居還有同學時，肯定她那張嘴就停不下來亂說一通。當聽到打聽餘力情況時臉頓時拉了下來，才趕緊把她說話給打斷而插話道 : ″哎呀！小王，如果我真的是在約會，也是我倆之間的事情與工作上有何相干，你就更沒必要關心我和他家人的情況吧！告訴你，他就是我的老同學正巧碰上沒別的。"

聽馮紫霞如此一說，小王更是興奮地笑了起來而道 : "喲喲，喲！紫霞，你說的倒輕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是多年學友情。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完全可以轉變成這種，這種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呀！嘿嘿，你別解釋越解釋越糟糕，我現在那個不就是曾經的同學嗎？剛開始在班上的時候他曾一直想追求我，但那個時候的我又怎麼看的上他，嘿嘿，沒想到高中畢業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還一直在關心和惦記著我。唉！沒有想到我後來三段戀情都告吹了，前兩個是我看不慣慢慢心冷了，不就說了拜拜！可第三個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他頭上，也投入太多的精力與感情還有金錢，甚至三次給他懷了孕可最終還不是都打掉了，到頭來，唉！還不是被他無情的被拋棄。依我說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可在我最為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又向我發起猛烈的愛情攻勢，終於被他拿下明年我倆就要結婚，到時候你倆也一定要來喝喜酒喲！紫霞，其實同學好呀！可是知根知底，依我看你這位同學絕對不錯，要好好把握喲！一旦錯過了那就會悔恨終生。拜拜！你們倆個慢慢聊，最，最好是躲到電影院裡去，那裡更方便，走了再見。"話落，轉身揮手抬腿就走。

見小王竟然這麼快就走，這是馮紫霞不敢相信的事，可眼前她就真的就這樣走了，平時一旦她在說高興的時候可是沒完沒了。她這個人其實真的不錯，只是虛榮心太強太喜好攀比，才導致一次次失戀，怎麼說呢！只希望她找到真正對她好的男人白頭偕老共度此生。

此時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人流如鯽，而沿街店鋪開了一家又是一家，在每個大小店鋪內外可怎麼彷彿一夜之間裝飾的精美起來，各式貨物與品種也較多。如不是市場經濟驅動下是沒這麼繁榮，就拿現在想買肉來說想吃就去買，還新鮮的很又再也不用象以前那樣掏肉票了，而肉店也漸漸關門徹底退出歷史舞臺。

馮紫霞忽然想起自己還要趕去十八橋糧店辦事，而他也正好是去買菜那兩人不正好可以順路而道 : "買菜呀！那還不走，我倆都站在馬路上已有一段時間了，正好我也要去十八橋辦事順路，那我倆邊走邊聊。″

而在馮紫霞的心裡怎麼再跟他在一起時，也沒有以前的那種自然，不會是真的從喜歡到愛上他，不能象這種情況又怎麼解釋。兩人幾乎一路無語，就算偶爾說上幾句也是有一答沒一答各自在客套中相互在應付對方。當快走到目的地十八橋時，馮紫霞終於打破沉默並靠上餘力故作輕鬆並細語道 : ″在想什麼呢！懶鬼，今天好像不高興喲！是不是討厭跟我走在一起。嘿，別開口，也不用解釋什麼，你知道為什麼這裡叫十八橋，不知道，那還是我來告訴你。以前名鎮是一個山清水秀美麗的江南小鎮，那時居民不多而主要以制瓷為主，因為我們這一大片區域地下埋藏著獨一無二的瓷土和多種制瓷原料。後來北方因連年內戰，所以有很多很多的人舉家遷移往南方逃，這其中就有許多制瓷業的能工巧匠就留在了下來。隨著人口漸漸增多房屋也增多起來，就慢慢把這一帶大片的水鄉建起房屋與馬路，而曾經這裡擁有的十八座橋也已完全的消失，只留下十八橋這個地名而已。"

"哇塞，真的很厲害，連十八橋的來歷都講的如此精彩，真不愧當年學生時代的學霸。"餘力的確發自內心的讚美而同時也存在討好之意，對於十八橋的前世今生可是瞭如指掌，而紫霞還有一處沒有說到位。

"是吧！那就好，能得到你的誇獎，我很高興也更是榮幸。"馮紫霞露出開心的笑容，在小時候盼著快快長大，可等長大上初中的那段時期是懵懂的少女時代，對男女之間的關係甚至是感情方面根本不當做一回事。可到了高中則完全的不同，因為年齡已接近成年人，而特別是學習上面的壓力，都在心中暗自較勁期盼在未來的高考中能考出好成績，所以對男女之間這種關係都儲存著一定的距離。可如今就完全不同了，因為人已成年對愛情有一種急切的嚮往，把以前的喜歡到認為是真正現在懵懂到對愛情的嚮往，而對眼前的餘力則更是如此。

馮紫霞見他傻乎乎地注視著自己，這時心中的小鹿在砰砰的跳個不停，臉也在轉瞬間羞成紅色。知道如果在這樣一直被他注視下去，亳無疑問肯定是會失態也更願意倒在他懷中，而至於到什麼程度不清楚，倒不如趕緊分手，不然真擔心再這樣下去會犯何種錯誤出來，而道 : "我，我還有事急著去辦，你去買菜吧！如果等辦完事有空的話，我會去你家看你媽和找小勤玩。"話落，轉身就想走。

見她這樣餘力急切地道 : ″嘿，馮，馮紫霞，請等一下。我，我想後天是星期天，小勤肯定是在家而我媽也會休息，請，請後天去家裡吃餐便飯。"

聽此一說馮紫霞可是激動不已心花怒放，但又不得不裝出諒訝反問道 : "吃飯，就沒有這個必要吧！如果是看媛媽和找小勤的話，那隨便哪一天我有空都行，如刻意為我準備一桌飯，那我肯定是不會去的。"

"不不，真的不會那樣做請相信我，便飯真的是便飯。說，說心裡話，你，你對我媽也太好了…噢，不不，是，是我這次回來，老同學還沒有聚過一次，所以請你去吃餐便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堅持不去，那也太不講學友情。好，我答應後天上午去，到時候可別叫我幫忙洗菜切菜，那我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