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熊第二天回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上門求方明漸，他知道在鳳凰鎮上任何事都離不開他。
方明漸看見他來，奇怪地問：“怎麼了？你一臉的傷。”
“你可能聽說了，我被楊家一族人打了。其實這事也不是啥大事，經過鎮上的人慫恿，便成了大事。他們說，我和汪春秋好了，現在汪春秋有了孩子，那孩子就是我的，二話不多說，叫一群人上門來打我。”
“你說說，那孩子是不是你的！”方明漸也想當著聞一平問，讓他親口說出那孩子是他，這樣自己就解脫了。
“是我的！”尚志熊不得不說自己的，否則在鎮上待不下去。
“你結婚了沒有，要不你把汪春秋娶過門吧！”方明漸盼著尚志熊把汪春秋娶過門，自己也少費心思。
“曾經結過！現在沒有老婆。”尚志熊無可奈何地說。
“你們結婚吧！我給你們大操大辦！”
“但是……”
“別但是了！她肚子裡有了你的孩子，若不結婚，她怎麼過？”
尚志熊沒有吭聲轉身走了，方明漸跑了出去，一把拉住他，大聲質問：“怎麼了？難道汪春秋長得不漂亮啊！”
尚志熊看了周圍沒有人，小聲說：“方明漸，你太陰了吧！汪春秋肚子裡的娃兒是你的，為啥子你不和她結婚？我和汪春秋結婚，我給你養娃，我不是那種蠢蛋。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一聲，汪春秋叫人打我，強迫我結婚，我不願意，除非她當著全鎮人的面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方明漸的！”
方明漸聽了他的話，沒有應聲，回到屋。洪妹站在臺階上，問：“他說啥子？”
“沒說啥子！他不想和汪春秋結婚！”
下午，楊勝芳帶著楊家一族人上門來了。他們看見方明漸正在雕刻鵝卵石，便大聲地說：
“方明漸，你回來了。我們昨天晚上商量了，汪春秋和尚志熊的事，決定由你來處罰。你看著辦吧！”
楊勝芳和楊勝雲是同輩份，算得上是楊家的長輩了，楊勝雲進了監獄後，族裡的事由他出來做主，當然大事他一個人說了不算，因為還有楊勝和。
楊勝和和方明漸是不過招的人，看見方明漸他便噴血，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他見不得一個潑皮娃兒當了村主任，而且在鎮上活得風生水起。哪怕有天大的事必須求他，他不會求。
“怎麼辦？既然汪春秋和尚志熊關係好，而且汪春秋有了尚志熊的孩子，那麼他們就結婚得了。我們就名正言順地把汪春秋嫁過去。如果尚志熊敢說半個不字，我們把他趕出鳳凰鎮。”
楊勝芳聽了方明漸的話，幾個人走了。
方明漸看見他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跳，尚志熊剛捱了打，幾個人上門去再惹事生非，不是壞大事了嗎？
方明漸立即把張家港叫來，小聲說：
“你去看一看楊勝芳幾個人去做啥？你回來告訴我。我擔心他們再去打尚志熊，若是再惹事我不管了。”
張家港走了後，方明漸看見洪妹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哭泣，他立即進屋去問個原由。
洪妹剛才聽到了他和尚志熊的對話，知道了汪春秋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方明漸走到她身邊問：“怎麼了？剛才好好的，突然又哭泣了！”
“剛才你和尚志熊說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汪春秋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我問你方明漸，你還有多少事瞞騙我？我是你老婆，你揹著我和其他女人，而且懷了你的娃，你對得起我嗎？”
“那不是以前犯的事嗎？我現在不犯了。你想，年輕時哪個男人沒有犯過錯，就是說有幾個女人也正常。”
“正常！哪個男人像你一樣，跟著寡婦混，而且是一個可以當你媽的女人混，有了你的孩子。”
“不說了！過去的事，你說啥子！”方明漸說著便走了。
洪妹未止，嚷嚷著，不知她嘴裡說啥子。
晚上，方明漸和洪妹正睡覺，突然聽到街道有人吼，方明漸被吵醒，便罵：“啥子人啊！明天就要過年了，怎麼了，不過年了。”
“方娃!方娃！快起床！好像鎮上出事了！”何鳳陽在隔壁房間叫方明漸。
話未落音，有人敲大門，“轟轟”地響。方明漸急著穿了衣服下樓。
“方明漸，汪春秋瘋了！你快去，她把自己家的房子燒了。”劉春華帶著幾個人跑來衝著方明漸說。
“快去叫人滅火啊！”
方明漸和幾個年輕人跑了去，只看見汪春秋倒地在上哈哈大笑，其他的人忙著用水管澆火，火勢大了，水管衝也不濟於事。
方明漸叫了幾個女人把汪春秋抬到村委會去。
半小時過去，火勢滅了。可是汪春秋瘋了，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事。特別是楊家一族人，肯定不會放過尚志熊。
這事正由方明漸想的方向發展，方明漸正準備睡覺，十幾個年輕人又去砸尚志熊的房子，嚇得尚志熊幾個人連夜往縣城跑。
方明漸聽到了聲音便起床去阻止。
次日，汪春秋跑到方明漸家來了，蓬頭垢面坐在臺階上，一會哭泣，一會大笑。
她看見人便大聲說：“方娃是我男人！我有了他的孩子了！”
何鳳陽和方禮平聽了便拉著她往街上走，一邊拉一邊罵楊家一族人，汪春秋瘋了無人理睬。
洪妹也聽到了，氣得噴血。
中午吃飯時，何鳳陽沒看見她，便去村委會問方明漸。方明漸此時發現事情鬧大了，洪妹肯定是聽到汪春秋說肚子裡的娃是自己的，氣得肯定去尋短了。
方明漸叫了幾個年人去了河邊看一看，果然看見洪妹又到了河中間。他們跳下河去把洪妹拉上岸時，發現她已經渾身是血，嘴巴里也有血。
他們把她背到衛生院，餘小敏檢查了一下，說斷氣了。
何鳳陽看見洪妹死了，便一口氣在街上挾著汪春秋打，一邊打一邊罵：
“你這爛婆娘！你有娃兒了，找不到男人，便冤枉我方娃，現在好了，我媳婦死了，你心甘了！”
方明漸聽人說何鳳陽罵汪春秋便去看，果然看見何鳳陽拉著汪春秋又是打又是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