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漸進了醫院,吳鎮長不讓他家裡人曉得,傳出去怕壞了名聲,也讓他無法向上一級交代,更重要的怕牽連其他人。
吳鎮長提著禮物去見了洪妹和方禮平,說了方明漸在縣做生意,一時半會回不來。當然洪妹想著他去了縣城遇上了其他女人,把自己拋棄了,泣不成聲。
方禮平聽了吳鎮長上門來說,肯定錯不了,也樂了一回,走錯路也向鳳凰鎮上的人炫耀,兒子和吳鎮長攀上了,而且在縣城做了大事。
方明漸哥們聽了此訊息,個個抱怨,罵方明漸不是好人,有什麼好事可把哥們幾個忘記了。
洪妹聽說方明漸去了縣城做生意,尋思著他肯定有了別的女人,可能和衛生院餘小敏私混,她想到餘小敏,直接跑去衛生院去看,發現餘小敏還在衛生院,心便落了。
她回到家,沒停留,她把劉春華叫到一邊悄悄地問:“春華,吳鎮長說方娃去了縣做生意,你相信嗎?”
“此事我也覺不對,要是他去縣城做了生意,肯定晚上會回來,家裡的事多著呢。要不去縣城打聽一下,探一探。”
劉春華知道方明漸是一個有腦子的人,腦袋瓜聰明,要是把幾個哥們出賣了,說不定還幫著他數錢。既然吳鎮長上門說那事,方明漸肯定與他關係甚密。他一想到此,便想著方明漸去雙城的事,他把幾個哥們叫了在一塊,議論著。
聞一平聽了,腦子崩潰了似的,方明漸犯了什麼錯,哥們幾個有必要這樣去對付他嗎?他氣急敗壞吼了一句,去做自己的事。
洪妹見不聞一平生氣,哥們幾個曉得方明漸犯了錯,一心想隱瞞。
方明漸是自己的老公,他犯了錯和自己有關係,若是和其他女人好上了,把自己拋棄,這輩子就苦了。何況自己肚子裡有了他的娃,他和其他女人走了,一個人把娃拉扯大,那不是苦了自己,也苦了孩子嗎?
她情不自禁地淚水滴答地掉,傷心樣兒也感動了其他人。她沒有說話,去鎮政府找吳鎮長,問方明漸在縣裡做什麼,吳鎮長不會跟她,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洪妹見不了方明漸,心也不甘,她尋思,吳鎮長肯定知道方明漸。他去鎮上找到了劉海,劉海有一輛三輪摩托車,去一趟縣城給他二百塊錢,劉海肯定樂了。
下午,洪妹見吳鎮長上了車,聽說去縣城,她請劉海開車跟了去。
洪妹來到縣城,吳鎮長的車去了縣醫院,他們也跟了去。
進了醫院大門口,吳鎮長下了車,手裡提著兩大口袋東西,猜測不出是啥子東西,她躡手躡腳地跟了去。
上了二樓,吳鎮長提著東西進了一間病房,洪妹也跟了去,從門縫裡看,發現方明漸躺在床上,穿著白色衣褲,看樣子臉色也不好,像生了病。一位女護士笑嘻嘻地和他說話,很曖昧。
她暗罵,方明漸砍腦殼的肯定和那女人好上了,難怪他不肯回家。但是她反想,他為什麼穿白色衣褲,為何待在醫院裡呢。
她悄悄地站在門外聽他們說什麼,突然他聽到了吳鎮長說話:
“方兄弟,你好一點沒有?”
那護士興奮了,笑著說:“他好了,可以出院了。”
吳鎮長笑著說:“行……可憐了……唉呀,美女,謝謝你了!”
“吳哥,你說什麼?”
“哎,美女,你喜歡我兄弟不?”
“你問一問他吧!”
“什麼意思?”
“吳哥,你給我作主,他說要娶我,要是他不娶我,我不收他的禮。這幾天,我一直陪著他,他把我的心收買了。”護士說著便笑了。
洪妹此時想從樓上跳下去,一死了之。她要瘋了,一口氣跑下樓,叫上劉海開車回家,她只盼方禮平和何鳳陽為他作主。劉海便奇怪地問:
“怎麼了?”
“方娃那砍腦殼的和其他女人在裡面談情說愛!”
“啊?”
劉海是個單身漢見著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哭泣,一種憐憫之心由然而生,他勸她說:
“洪妹,你哭泣什麼?他既然揹著你和其他女人傷害你,你也沒有必要守著他了。你尋思找個好男人嫁了。”
“你說得那麼簡單。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見著長得漂亮的女人兩顆眼珠子就快掉下來了。特別是那些女人長得漂亮的,胸大的,挺得高高的,更是喜歡不得了。”
“你說什麼?男人不喜歡女人,那男人不叫男人了,男人有病了。天生下來,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你敢說女人不喜歡男人?電視上也見過,女人們一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為了啥?”
“你說的是什麼話?”洪妹吼他,劉海臉紅透了。
走出城,劉海看洪妹一路汪汪地哭,在一塊空地上把車停了下來,他不能讓洪妹哭喪著臉,像個淚人兒,心痛。
劉海把洪妹叫下車,去了路邊的一塊草地上坐下,安慰她說:
“洪妹,你別哭泣了。如果方娃不要你了,你可以另找一個男人。世界上的男人多著,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你說得輕鬆,像我這樣的女人誰還願意娶我,就像別人穿過的衣服,你願意穿嗎?”
“有什麼稀罕,男人和女人不過睡在一起,抱著睡覺生孩子。那個女人不一樣?”
洪妹聽他一說,突然笑了起來,不知劉海竟然說出此話,把她逗樂了。
劉海看了,也笑了,轉眼見著洪妹豐腴的胸脯,動了色心,嘿嘿地笑了兩聲,直勾樂觀地盯著洪妹。慢慢地靠近她,伸手去摸她的臉,洪妹推開他的手,反而激怒了他,然後把她……洪妹哭天抹淚地亂罵:
“砍腦殼的,老子一定給方娃說,把你殺了。”
“殺什麼?他現在正和其他女人睡覺呢!”
洪妹傷心不得了。她恨方明漸,也恨劉海。
晚上,洪妹回到家,不敢和方明漸的媽說,一個人洗了澡睡覺。她不想讓鳳凰鎮的人知道自己受了劉海的侮辱。一旦說出去,和方明漸徹底完了。方明漸不會要她的。
洪妹洗了澡,她躺在床上,想著自己肚子裡的娃兒,生下來怎麼辦?她不敢往下想了,漸漸地她睡著了。當她聽到有人開門時,醒來也是晚上十二點多了,她正準備要問時,見著方明漸進了房間。
方明漸沒有說話,鑽進了被子躺下。洪妹為了挽回婚姻,她翻身抱著方明漸便問:
“老公,你為什麼出去兩個星期,不給我說一聲。”
“說什麼?這事是男人們的事,你別摻合。”
洪妹汪汪地哭泣,讓方明漸厭煩,大聲說:“怎麼了?我在雙城玩女人,你心甘了!”
“方娃,老子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你,你還沾花惹草。我親見著你和衛生院的餘醫生在河邊草地上做壞事,全鎮的婆娘都見著了,丟了我的臉。現在你又去縣城玩女人,你是不是想逞心讓我活不成?”
“老子玩女人是有目的,不像其他男人玩女人是為了快樂。要不是吳鎮叫我去縣城,老子也不會落入他的圈套。你以為我想和其他女人玩樂,那要錢,那要命的。老子在雙城受了別人下歹心,差點沒了命。如果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我也不會去跟著吳鎮長混,也不會挨那麼一刀進醫院,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嗚嗚——”
洪妹還是哭泣,她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命運如此悲哀。
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農村人都盼著生一個男娃兒,不稀罕姑娘。
說白了,姑娘的命苦,不願意見著受苦。
她認了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