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宋宴辭陪著第二人格的桑榆桉生活在‘桉園’一切都很平靜。

只有女孩每天會鍥而不捨捧著自己的手機跑到書房前來詢問這手機是否出了點問題。

不然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一通電話的到來。

慣例的時間,慣例的推門而入,宋宴辭端坐在電腦前處理著工作,餘光瞥見門開了一條縫就知道又是女孩的到來。

宋宴辭放放下手中的工作,靜靜注視女孩推開門會第一時間奔向他,這個場景在這個時間點的頻繁出現讓他有種年少的恍惚。

桑榆桉成績全年墊底,封閉學校有著嚴格教學制度,一到放學時間段,自三樓往下樓層學生在放學鈴聲一響,都提著書包一股蜂的湧出校門。

而作為成績墊底在梧桐市排名靠後的學生都會被年級主任留下輔導功課,練習習題。

那時的他們有著自己的小團體,不對,可以說是桑榆桉強加的小團體。

小團體的人較少,楊辰宇,宋芷歡,他,還有工作繁忙的伯父伯母託付給他的桑榆桉,這裡面除楊辰宇外,所有人都對桑榆桉有著絕對的疼愛。

而桑榆桉被留下牽連到的可是學霸宋宴辭。

楊辰宇一直都看不慣這個嬌縱,目中無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桑大小姐,一到放學時間就蹬著腳踏車先行告退。

而宋芷歡就在父母強加持下每天放學練就那枯燥無味的芭蕾舞。

常年輔導但每天還要坐在主任獨立辦公室外幾米處長椅下的還是宋宴辭。

他坐在翠綠有著黃蝴蝶草坪佇立長椅上就能把辦公室內情況盡收眼底,身著白襯衫搭配黑藍格百褶裙女孩中他能一眼發現女孩的位置。

那時的天還沒被汙染,倒是異常的藍,每到一個時間段飛機越過頭頂,風嗡嗡貫徹耳邊都能汲取知識淵博學子們,等著桑榆桉的宋宴辭也不例外。

他也會在飛機越過頭頂手掌遮在眉骨抬起腦袋,他在有著知識的海洋聞著風帶過的淡淡花香中恍惚跟著飛機越過層層雲層自徹底探不到邊時才堪堪收回視線。

這個時間段的飛機消失,那他苦苦等待像是沒未來的人,就會在十分鐘最後一道鈴聲的響起挎起她小包滿臉黑沉出來。

黑沉的臉在踏出門的一小刻就染著希冀的臉迎著半邊黃昏飛速向他躍來。

女孩踮起腳尖挽起他的手臂第一句就是抱怨:

“不是讀書的料,要成主任的料。”

他會自然而然取下女孩的包,再任讓女孩挽著他的手臂走出那道耀陽,逃避的校門,一路上女孩會嘮叨著學校的趣事會嚷囔著他出錢買街道旁垃圾食品。

兩人並肩而行在梧桐樹葉凋零時回家,在白雪皚皚裹著銀色世界時回家,在......。

“小宋哥哥,猜猜我是誰。”

恍惚的一陣,眼前一黑,柔軟帶著淡淡幽香小手遮住眼前視線也帶走年少的青春回憶。

宋宴辭嘴角帶笑,這樣的生活方式在他確定愛上那個嬌縱,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時就時常幻想著。

今年是女孩的二十歲,距離她正式成為二十歲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二十歲也是我國女性法定年齡,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足夠改變一些事,父親也一直在接受著治療。

只要他的女孩一直活在第二人格世界裡,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花開必有果。

這樣的想法是自私的,可物件是桑榆桉自私又如何。

“沒意思。”

眼前刺亮,長時間處在暗處一時白皙還不太適應,得不到反應的女孩無精打采繞到他身邊坐在他懷裡嘟囔著。

他的眸子,緊緊鎖住他面前嬌小的身影上。

宋宴辭起了玩弄的心,照著女孩的步驟,抬起手掌捂著女孩眼前,他壓了上去,薄唇對著女孩小巧耳邊呼著熱氣。

“猜猜我是誰?”

前面的女孩有所動靜,嬌嫩的小手摸著他的小手半天沒回應,像是成功沉浸在遊戲中思索身後蒙她眼睛的是誰。

宋宴辭也不急,全程帶著耐心維持這個動作。

“小宋哥哥,我今天夢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男人絕美面容上的笑容僵住,下巴撐著女孩肩上,漆黑的眸子抬起從這個角度就能發現女孩的整個臉頰透些許蒼白,他輕聲開口:

“能給我分享嗎?”

女孩點頭,小巧鼻樑下櫻色小嘴輕啟:

“我在一漆黑無比地下室醒來,那裡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但就在我眨眼的一瞬,一身著條紋病號服的男人,這男人很恐怖,臉上沒有一塊好面板,血肉乾枯的他指著我開口,但是我不認識他,他聲音慈祥開口:“小乖,到爸....。”。”

“小祖,忘掉,噩夢。”

宋宴辭捂著女孩的手輕顫,他打斷女孩,不可置信的蠕動唇角。

難怪這段時間女孩沒有從未問起父母的事,看來在第二人格世界上她處於絕對自愈世界裡,現實提及出現的傷心,崩潰事在這第二人格世界中通通遮蔽在外,處於自我防禦情況下。

那麼這個夢也說明女孩第二人格中並沒有父母的角色。

宋宴辭眼底閃過不解,這樣的夢境出現在第二人格中又有著怎樣的意義。

男人怔愣一會,撈過燈光遙控器按滅才把手從女孩眼睛上取下轉為手指輕撫上她的臉,她的臉嬌嫩欲滴樣,摩挲的指腹如雲霧一般,柔軟。

女孩在長時間安靜下開口,她的第一句就是問起關於父母的:“小宋哥哥,我有父母?”

宋宴辭在黑暗中愈發激烈吻起女孩眼睛,啄一下閉上眼沉思,他如實回答的說:“小祖的父親很好。”

桑榆桉扭頭看了看,在黑暗中她方向力,適應度一般不強烈,她只好憑著感覺把手伸向男人。

“母親呢。”

男人握著他的手放在唇下吻著,他把女孩撈到腿上坐著,把小手握在手裡緊緊捏著,他又親她的臉,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一切。

“母親是個壞人,但....她很愛小祖。”

“壞人?我想見見他們。”

男人吻女孩帶著眷戀,他用力吻,輕柔的吻,女孩的話就在耳邊。

他猶豫了很久,才低喃說:“他們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我是被拋棄了嗎。”

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在一片空白女孩腦裡很懵,讓人迫於想要知道答案,在第二人格中首次出現父母的詞就像失憶歸來人兒一樣,處處帶著試探,幻想,不解。

女孩也不例外,她眨眼等著試探的答案。

沒人知曉在黑暗中的宋宴辭有何種百感交集,他一直在徘徊中是否要給女孩答案,他的心提在嗓子眼,生怕交談中一句話,一個字就讓主人格甦醒。

他抱著桑榆桉,嗅著她的髮絲,輕聲輕氣帶著一種堅定道:

“沒人會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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