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太陽因受到驚嚇,日上三竿。
卻見花無仙撇下他們,先朝驛站奔去。
這時,喜靜姝笑道:“相公,咱們去湊熱鬧去麼。”
莜無邪想著紅衣陸判捕獲了三皇子的精魂,暗忖道:“莫非是婢女發現了三皇子的屍體?”
喜靜姝捏著他衣襬一角,悠悠晃晃著,小聲道:“相公。”
驀然,莜無邪又想及憶雙那時的怪異,心中踟躕,“哼!花無仙啊花無仙,叫你逃脫了。”頓時棄下喜靜姝的柔荑,要追花無仙。
“相公!”莜無邪前腳邁出,喜靜姝後腳跟著。
猛然,莜無邪佇停腳步,迴轉過身喝道:“你呆在這裡,”晃一眼憶雙,解釋道:“她曾是因為拼命救我,才誘發了紅病,不要胡思亂想。替我照看她,”一頓,“娘子,憑她救了你相公,你就不該這麼小氣。”
喜靜姝心潮澎湃,小兔亂跳,“娘子,他叫我娘子,”聽著莜無邪遠去的腳步聲,“相公,”內心一陣兒小激動,“既然相公開了金口。”開心連連地盯著憶雙,“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
花無痕怔在當下,楞道:“娘子?她是娘子,我是什麼?”
“砰!”莜無邪剛踏進去門欄半步,“啊……”是花無仙紅著臉,亂著神跑過來,拱頭便撞在莜無邪身上。
莜無邪一看屋子內亂成一團,又見那日的幾名環肥燕瘦的婢女施緋拖綠地哆嗦在二樓一角,暗忖道:“瞧她們衣衫不整,風流無限的樣貌,確實是嚇壞了。”
花無仙才抬頭一望,是莜無邪,急得跺腳道:“嘖嘖……死就死吧,還死在女人堆兒裡。羞死了。”
頓時,屋內沸沸揚揚地議論起來!
“三皇子太也不檢點,雖然班老姑姑容忍他胡來,他也不能在驛站放肆啊。”
“是啊,驛站是什麼地方……若不是我們遭逢大雨,按照老祖宗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在這裡叨擾的。”
“嘖嘖……五名令人歆羨的尤物啊,三皇子可真不要命……死也死一個風流鬼。”
這時,莜無邪見有幾名婢女朝花無仙瞅來,就憑自己新掌握的逖聽遐視的本事,偷偷聽著……
“怪不得永元公主一直都反對這門婚事。”
“咳!皇命難違啊。”
“也不盡是……”有僕人小心翼翼道:“老祖宗是何等人物,鄧太后也得尊稱為一聲姑姑。她老人家真願意自己的孫女被三皇子霍霍?你們真年輕。”
“不然呢?你的意思是?”
“噓……”此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和她們靠得近些,方才說道:“老祖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以為是為什麼……”一頓,“老祖宗能洽會算,該是早料到了三皇子的今日。”
“你可真會胡說。”有人不通道。
“我可沒有胡說?”這人說道。
“老祖宗可不信鬼神。”那人說道,“咱們老祖宗功在社稷,才討了鄧皇后的一聲尊稱。”
“唉唉……你別不信。”這人壓低聲音,“你們真沒發現老祖宗的本事?”耳聽八方,“咱們老祖宗不信鬼神這是有目共睹。”
“編,繼續編……”那人鬨笑著,“你說的是我的話。”
“不不……”這人斷定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拿手擋在唇邊,“老祖宗信仙,信媧皇!”
“此話怎講?”那人聽得投入了。
“你們看咱們老祖宗在花家設計的壁影……那可不是什麼海日旭升之圖,盡是些兩儀八卦之圖。”這人說道,“你們聽說過坊間是怎麼流傳的嗎?”
“你要說什麼?”
“咱們班昭老姑姑到底憑什麼獲得了鄧皇后如此高的尊敬?”這人故意打啞謎,“那是有原因的。”
莜無邪暗忖道:“這些人可真是八卦。”
這時,花無仙偎依在莜無邪胸膛間,狐疑道:“什麼人八卦……”酡紅著臉,“他們都在笑我,是不是?”一頭又栽入莜無邪懷中。
只聽花無仙啐道:“臭流氓,臭不要臉,活該你死成一副乾屍。”
莜無邪當做沒聽見,仍是饒有趣味地聽那人說道:“你們說咱們鄧皇后之前是哪一位皇后。”
“陰皇后啊,這還用問?”有婦人說道。
這人點點頭,故意腆著臉掃興道:“那你們可知道咱們鄧皇后的來歷。”
這婦人爽笑幾聲,才壓低聲音說道:“咱們鄧皇后十五歲入宮成為貴人,二十二歲成為皇后,二十五歲臨朝稱治,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啊。”
“嘿嘿!這就是重點。”這人說道:“你們說說,咱們的漢和帝當初和陰皇后是多麼的恩愛啊。”
“這倒也是。”那婦人說道。
這時,有婢女說道:“陰皇后和咱們鄧皇后還是同鄉呢……“
“啥!”那婦人驚訝道,“當真。”
“這還有假?”這人接著說道:“她們出自均是出自新野,均是流淌著陰氏之血呢還……”
“呃……還有這事?”那人驚訝道。
“按理說,咱們鄧太后是沒有機會的。”這人說道。
那人興趣盎然道:“陰皇后不僅容貌出眾,待人接物也是溫良恭儉讓。”
這人繼續說道:“你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
不待他再打斷自己的話語,又道:“女人善妒,這一嫉妒,就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
然後,這人再次環顧四周,看有沒有花府的內侍。
那人說道:“沒有,大驚小怪。繼續說。”
這人方才說道;“陰皇后失寵後,嫉妒心日盛,這才導致了陰皇后操縱鬼神賣弄機巧。”
“操縱鬼神?”那人狐疑道。
“嗯!是的?不知咱們陰皇后哪裡來的本事……”這人撇開那神秘的不敢胡謅,繼續說道,“之後事情敗露,漢和帝就罷免了她東宮之位。”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婦人接道。
“誒!你可別岔開話題,我們感興趣的可不是這皇后之爭,而是……”有人戲弄道:
“別急,這後面的才是坊間的精髓。”這人故意還賣弄著神情,就是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