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遇，救人

走下樓梯，見到停在門口的邁巴赫與熟悉的5個8的車牌號，李宏毅一陣恍惚。

雖然他一直告誡自己腦海中的那些雜念終究是夢，即便是那些資訊對他有警醒作用但萬萬不能沉溺其中。但思來想去，李宏毅還是覺得夢中的內容太過於真實，並且從醒來到現在過去三個小時了，夢中發生事情的種種細節他也能歷歷在目，這讓李宏毅不禁重新審視夢中的內容。

“少爺，快上車吧。”

等候在車外的王成見到李宏毅一直在愣神，不禁出言提醒他坐進車裡。

王成在轉業前一直在部隊中服役，偵察兵出身的他身手過硬反應機敏，在等待分配期間被李華一眼相中高薪聘請，這一來就是許多年了。

“成哥，說了好幾次啦，以後叫我阿毅就好，莫非是你覺得我這個弟弟太過不爭氣，和阿偉一樣不肯認我嘛？”

李宏毅十分真誠地看著王成，讓後者一時間無所適從，王成連忙更改稱呼，“我一直都認為阿毅你只是玩世不恭，一旦認真起來只會比任何人都強，我王成能有你這樣的弟弟，是我三生有幸。快上車吧，別讓李叔和姨等太久了。”

李宏毅繞著車看了一圈，在夢中直到家裡破產，這臺車被低價拍賣了出去，他也沒能上手體驗一下駕駛大奔的感覺。

“成哥，我這駕照剛拿到手，不如今天就換我開吧？”

“這...不合規矩吧，改天，改天我再教你開車。”

在車上等了五分鐘的李華有些不耐煩地下車，朝著磨磨唧唧不肯上車的李宏毅說道，“你幹什麼呢，再不上車一會就趕不上我的會了。”

在王成與李華說明情況後，李華愣了片刻，點頭示意讓王成坐到副駕，李華則坐到了後座上。

鑽進駕駛位的李宏毅格外的興奮，他夢中可是在回國後做過一段時間賽車手陪駕員，雖然參加的賽事都拿不上臺面，但無論如何也是一名見多識廣的老司機了。

“阿毅，你就大膽的開，有你成哥看著出不了事。”

李華毫不在乎地安撫著坐在前座的二人，但從不繫安全帶的他破天荒的在後座繫上了安全帶。

李宏毅嘴角抽搐，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李華對自己這個“馬路殺手”的不信任，他倒要看看如此真實的夢能否給他帶來實際的技能加持。

放手剎、掛擋、踩油門，一氣呵成，這輛被擦拭到鋥亮的黑色邁巴赫像是發狂的鬥牛般衝出了小區。

後座的李華額頭上的汗嘩的一下就落了下來，他雙手抓緊了安全帶，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生怕初次開車的李宏毅遇到什麼突然竄出來的車或人。

坐在副駕的王成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李宏毅駕駛的動作太過嫻熟了，即便是他這樣在部隊上為首長開過許多年車的老司機，遇到從未駕駛過得車型時也要花一點時間適應，但李宏毅好像對這臺車瞭如指掌，就連過彎都能十分絲滑地加速前行，這讓他不禁重新審視其這個十八歲的少年。

直到車子進入了收費站，行駛在寬闊的高速公路上，李華和秦靜才鬆了口氣，他們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將李宏毅的舉動理解為“天賦異稟”。

“老李，讓阿毅以後開個4S店也是不錯的，你看他，多有天賦！”

李華想要反駁媳婦的小格局，但看著她滿臉憧憬的樣子，還是咳嗽了兩聲沒有說話。

“成哥，去省都是走那條路嗎？”

李宏毅從來沒有去過省都，但夢中的他在省都租一個帶著倉儲場地的直播基地，無論是高速上還是國道他都對道路十分熟悉，但他此刻還不確定夢中的資訊是不是全然真實，只好求助於王成進行核對。

王成一臉詫異地看著李宏毅，半晌才點頭道，“是這裡沒錯，李叔以前帶你來過？”

李華也有些發懵，他自己每次都是坐車外出，根本不知道去省都應該是走哪條路，幾乎沒有自己出過市區的李宏毅如何認得路。

“得嘞，你們就坐好吧，看著車神為你們獻上一場精彩的演出！”

李宏毅面不紅心不跳地吹噓著自己的車技，王成一路沉吟著，思考這個紈絝小少爺怎麼變得如此不同了。

“阿毅，前面是不是有交通事故，我看著那裡停滿了車。”

百無聊賴的秦靜透過車窗看到不遠處的高速路上大排長龍，已然是堵得水洩不通，時不時的還有幾聲微弱的鳴笛傳入車內。

李宏毅沒有答話，眼前的場景和夢中的一段情節對應在了一起。那時的他坐在後座上戴著耳機聽著歌，不情不願地跟著車去上學，刺耳的鳴笛聲將他吵得抬起頭來，夢中的李宏毅見到了讓他連作了一月噩夢的場景。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生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止不住地流出來，將地面盡數覆蓋。有幾名不懂急救知識的男子為她做著人工呼吸，在一次次的擠壓下女生口中鮮血狂噴，肚中腸子流了出來，一命嗚呼。

來到堵車的隊伍末位，李宏毅停下車便用王成的電話撥通了急救熱線，在得知救護車已經在路上後，李宏毅根據夢中的畫面描述了女生受傷的情況，讓醫護人員提前做好準備，並且從接線員口中他得知了應當如何進行急救。

李宏毅開啟車門拉著王成在應急車道上一路狂奔，艱難地撥開圍觀人群，見到了那副令他夢中噩夢連連的場景。

兩輛撞在一起的車已經嚴重變型，後車駕駛位上的司機因為有氣囊的保護，雖然頭上滿是鮮血，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可坐在副駕駛的女生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的腹部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在座位上失血昏迷了過去，有幾個見義勇為的男子在奮力救助，將變形的車門撬開，正要解開安全帶將受傷的女生抱出。

“別動她！”

李宏毅大聲喊著，將三名已經伸出手的男子震在原地。

“三位大哥，讓她現在座位上固定在著吧，你們的好心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但專業的事還是留給專業的人幹，不按流程處理會讓她送命的。”

李宏毅氣還沒有喘勻就連忙開口，只是他的話語中多了幾絲溫和，讓三個急於救人單被李宏毅呵斥的男子情緒有所緩和。他們小心翼翼地抽回已經伸出的手，疑惑地向李宏毅發問，“小夥子你是學醫的？”

李宏毅搖了搖頭，“三位大哥，雖然我不懂醫術，但剛才已經跟醫護人員溝透過了，他們大約十分鐘就能趕到，在此之前儘量不要搬動傷員。我看著這車撞擊的很厲害，說不定已經漏油了，還要麻煩三位大哥看看車上有沒有滅火器，一定要確保發動機附近沒有火源。”

三個青年男子點了點頭，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聽李宏毅的，在還是下意識地回到車上尋找滅火器，並對兩車接連噴灑，恐怕一個不注意就出現危險。

李宏毅對王成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從一個商務車駕駛員手中借來了應急醫療工具。

李宏毅借過工具就開始為女生處理傷口，做了簡單的止血後為她套上了環行圈，用三角巾緊緊的包紮起來。

一直等到救護車在應急車道上一路飛馳而來，將女生抬上了車並繼續做緊急處理，李華和秦靜才姍姍來遲。

“啊…阿毅你受傷了？”

“媽我沒事，有人受傷了我幫她處理了一下，現在人已經在救護車上了。”

從沒見過這副場面的李宏毅面色發白，胃中翻騰不已，但同時他也長舒了一口氣，接走女生的醫護人員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望向已經被醫護人員清理了臉上血跡的女孩，李宏毅愣住了。

夢中他曾在拜訪一個省都高官時，在他的辦公桌上見到過這副面孔，但當他詢問對方愛女的情況時，原本談笑風生的高官神情暗淡，一口氣將茶水飲盡，而後吩咐秘書送客，那一個與官方合作的專案自然也沒了下文。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高官的愛女名叫蔣雯雯，早年於車禍中喪生。沒曾想冥冥之中的安排，竟然讓李宏毅將高官之女救了下來。

只是李宏毅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回到車上後，心有餘悸的李華說什麼也不再讓他開車，換成司機王成開車一路駛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