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準備假戲真做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韓風和關小婷已經在門市上待了一整天。

琴琴離開之後，零零落落又賣了幾件衣服，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壞。但對韓風來說，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服裝店該打烊了。

打烊之後做什麼？是吃飯，不，吃飯之前還有件儀式感很重的事。

就在關小婷收拾店面，準備關門之際，卻有旁邊幾個門市的大叔大嬸約在一起過來串門了。這些人進門之後，都顯得跟韓風熟稔無比，紛紛開著玩笑，一邊嘮嘮叨叨，一邊用餘光不時地瞟向關小婷，頗有深意。

“這姑娘可真俊啊。”

“老韓，你是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姑娘的。”

“姑娘，韓老闆一個月給你開多少工資啊？”

“姑娘，我是餘大嬸，就在你隔壁，是賣煙賣酒的，以後有事招呼啊。”

“我說你們啊，嘮叨起來，就沒完了，給人家店裡弄得亂七八糟，散了吧，散了吧，姑娘，你慢慢拾掇啊。”

寒暄良久，眾人才漸漸離去，但並沒走遠，而是聚集到了隔壁菸酒門市，小聲討論著。

“就老韓那門店，又破又小，兩個人在裡面，嘖嘖，根本連打個轉身都不行。”

“肖老闆，你這話什麼意思，說人家轉身轉不過來，有你說的那麼擠嗎？你是不是眼紅了。”

“我看吶，老韓這是要老牛吃嫩草了，這麼一朵鮮花，他能忍得住！”

“別瞎說，老韓的婆娘回來聽到了，還不扒了他的皮。

“切，說得他老韓多怕婆娘是的，我看啊，他婆娘拿他沒得辦法。”

就在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時，有人喊了起來，

“關門了，關門了。看，他們兩個人還待在裡面沒有出來。”

“噢，看吶，店裡大頂燈也關了，他們還待在裡面呢。”

的確，正如有心人所說的那樣，此時的服裝店裡，昏黃的壁燈下，一張小小的單人行軍床上，韓風招手叫關小婷過來。

”幹什麼呀，叔。”關小婷抿著嘴，含羞帶怯。

“婷婷，你跟叔調皮是不是，我給你說，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很重要。早上說的話，你忘了？”韓風說著說著就按捺不住，跳起來一把將關小婷拉了過來……

良久之後，韓風指著那珠圓玉潤，得意洋洋的對關小婷說，“我給你說過，這裡是我的地盤 ，每天如果不檢查一下，我都是不放心的。”

“叔，早上你不是檢查過了嗎。”

關小婷面紅耳赤地抗議道。，

“不錯，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是檢查過了，可是後來你做頭髮，跟那個理髮的小兔崽子眉來眼去的，我這不是放不下心嘛，當然要再檢查檢查。”

“你檢查就檢查，可是不要冤枉我呀，我什麼時候跟人眉來眼去了，我才不是那什麼蕩~蕩婦。”

關小婷又羞又氣又是委屈，就要扭過身去，眼淚汪汪的，在眼眶裡打轉。

韓風見她認起真來，自知說話沒輕沒重，惹惱了她，連忙鬆開雙手，轉而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耳邊賠罪道：“都是叔小心眼，都是叔的錯，婷婷，你說，叔咋就這麼混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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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洞子錄影廳裡，經常去廝混的這些人裡面，李嘉和韓風算是比較談得來的票友了，兩人年齡相仿，經常一起熬夜，一起對著螢幕指點江山，看到熱血沸騰處，一起扼腕長嘆，天哪，這種好事為什麼輪不到我們呢！

李嘉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一米七八大個，說句實話，挺帥！所以，他雖然也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一直從不將就，拒絕過王大嬸、李大嬸、趙大嬸、楊大嬸在內等等很多大嬸的追求，堅持對品質的追求，最近果然被他成功地虜獲到周小芸這樣的寶藏女孩，堪稱大叔界的佳話。

回想起在錄影廳的那些日子裡，李嘉最喜歡看的就是那些蘿莉愛大叔的戲份，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而當時每每想到自己如此的英明神武，卻沒有一個美女對自己傾心，李嘉就會仰天長嘆，嘆命運如此的不公。

在與韓風認識後，兩人經常徹夜流連於錄影廳，漸漸的無話不說，從溼身誘惑聊到我為卿狂，再從路邊髮廊聊到推拿按摩，從理想聊到現實，越聊越投緣，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為了踐行理想，李嘉雖然家庭經濟條件不怎麼好，但他也咬牙開了一家小麵館，對他來說，賺不賺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麵館不能沒有服務員，而招聘一個漂亮的服務員，可以跟自己朝夕相處，這就有了日久生情的機會了。

事實已經證明，李嘉設計的這個路子非常之正確，周小芸就是這樣落入了他的轂中，然而性福的日子沒過幾天，就在剛剛，周小芸卻不辭而別了，連這幾天的工資都沒要，走得十分之堅決。

李嘉思忖，難道是工資太低，不應該呀，自己給的工資比市場價絕對是要高出二十塊左右的；難道是自己魅力不夠，也不應該呀，自己一米七八大個，說句實話，挺帥。思來想去，周小芸為什麼要跑路，這都是一個未解之謎，而無論如何，自己接下來又要回到過去那種孤枕難眠的日子，這讓他深感挫折。

就在李嘉坐在那裡長噓短嘆，情緒不高時，他的麵館卻有客人進門了。

原來卻是韓風帶著關小婷，兩人關店之後，一路向西而行，準備找個飯店吃晚飯，走走停停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李嘉開的這家麵館。

韓風就是這樣一個熱心腸，隨時隨地總是把朋友放在心上的，一有機會就會想到朋友，這不，帶著關小婷走了這麼遠，不辭辛苦地專門來這裡吃麵，也算是有心了。

而當他拉著關小婷的手，很親密地踏進李嘉這家麵館的時候，李嘉當時就傻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幾天不見，這姓韓的糙老爺們，身邊就多了這麼一個可人兒。

看著韓風身邊的關小婷，穿著一襲白色紗裙，滿臉青澀純潔的模樣，偏偏胸前那一抹弧線，卻顯得高不可攀，看她的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竟然擁有如此傲人的胸懷，關鍵是未來還有極大的成長空間，真是令人暇思。李嘉一時竟然有些抹不開目光，看得呆了，這竟然比跑了的周小芸都漂亮多了，不，比錄影帶裡那些女明星都漂亮多了。

“給我們來兩碗牛肉麵，老李，你還愣著幹什麼，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女朋友關小婷，我們可是走了好遠才來到你這兒吃麵，一會你可得在面裡多擱兩塊牛肉呀。”

韓風儘量用很平淡的語氣對李嘉炫耀道，可惜他的得意之色躍然臉上，怎麼也掩飾不了。

李嘉回過神來，默默地去後廚做了兩碗牛肉麵，給其中一碗狠狠的多放了幾大塊紅燒牛肉，然後出來端給了兩人。

“吃吧。”李嘉皺著眉頭對兩人說道。

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很壓抑，尤其是看到韓風一直攥著關小婷的小手時，心裡更不是滋味。

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韓風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之前高調炫耀的自己，現在又回覆到單身狗的狀態，而經過自己提點的韓風，卻春風得意，攜美登門而來，真是三天是河東，三天換了是河西呀。

關小婷可不知道李嘉心裡翻江倒海一般的想法，她美滋滋的吃著麵條，覺得城裡的東西果然是特別好吃，而且她發現只要是韓叔叔帶自己去的地方，味道都特別好。這牛肉麵是真香啊，關鍵是裡面的牛肉有好多好多，她吃得非常投入，導致傲人的峰巒直接就抵在了桌子上，頓時風光無限。

看見李嘉偷偷地在看自己，關小婷臉一紅，就暫時停下了筷子，此時她突然想到，在來的路上，韓風對自己的叮囑，要在這些朋友面前炫一下恩愛，給足他面子。剛剛自己卻只顧著吃麵，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不行，自己得做些什麼，讓韓叔叔臉上有光。

關小婷想了想，於是就從自己碗裡夾起一塊大牛肉，放到韓風的碗裡，有些羞澀的對他說：“韓、……風哥，這牛肉挺好吃的，你多吃點。”隨著她的動作伸展，又引起一片波濤洶湧，簡直要亮瞎了李嘉的雙眼。

韓風眉開眼笑，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李嘉，伸手就搭在關小婷的肩上，半摟著她笑道：“好的，寶貝，只要是你夾給我的，就算是毒藥，我也得吃啊，哈哈。”

李嘉雖然有些受不了韓風這樣撒狗糧，但好奇感作祟，還是忍不住問起了他們是怎麼相識相戀的？

韓風早有準備，就把二人如何相識，又如何確定戀愛關係，半真半假虛虛實實的講給李嘉聽。

李嘉心道果然如此，這個借招聘服務員而發展感情的辦法，還是自己傳授給老韓的，看樣子他是運用得得心應手啊，居然撈到了這麼一個大美女，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真的，莫不是演戲來騙我的。

想到這裡，李嘉有些不服氣的看了韓風兩人一眼，眼睛骨溜溜一轉，嘿嘿笑道：“老韓，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這麼仙子似的大妹子，你說泡就泡上了，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吹牛呢。”

韓風沒有料到，這李嘉竟然會質疑他，當下忿然回道：“老李，你說你，怎麼不願意相信這個世間有美好的事情呢，你之前和小周那麼甜蜜，我懷疑了嗎。”

“我現在就是不信，除非你們~~”

李嘉梗著脖子，倔強的說著。

“除非怎麼，你說呀？”

韓風也有些動氣了，自己這些年是不是也太低調了，弄得江湖上居然沒有自己的傳說，今天就是特意來冒泡的，所謂十年磨一劍，今兒必須要一鳴驚人，就讓這個不識相的李嘉，成為自己的踏腳石吧！

韓風強烈想要證明自己的情緒，也感染到了關小婷，她覺得是時候為韓叔叔做點什麼。她被韓風攥住的小手，就緊緊地在韓風的手心捏了一下，然後和他對視了一眼，韓風也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關小婷對他的支援，頓時豪氣大生。

李嘉見到二人一副纏綿悱惻的樣子，心中反而越發覺得他們是在演戲，於是一咬牙說道：“老韓，這麼晚了，你是要帶這姑娘去你家裡嗎，我只是擔心，萬一你那老婆在家怎麼辦，還不得鬧起來呀！”

說到這裡，李嘉立即捂住嘴停了下來，好像一副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模樣，雖然這顯得有些假，但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韓風有些驚詫，沒想到這李嘉這麼狠，竟然當面點自己的水，看來對方已經羨慕嫉妒恨到極致了，這是要不顧咱們最佳損友情的節奏嗎。

不過，這些小動作都是註定徒勞的，韓風呵呵一笑，把關小婷摟得緊了一些，很自信的對李嘉說道：“沒事，不就是我有老婆有兒子嗎，這些，婷婷她都是知道的，但是架不住我們感情深呀，就算是這樣，她也心甘情願地願意做我女朋友。唉，沒辦法，我也覺得自己的魅力確實有些大。”

韓風也是徹底放飛了自我，決定將厚顏無恥進行到底。李嘉聽了他這番話也是氣急而笑，盯著二人玩味的笑道：“老韓，聽你的口氣，你們的感情已經深到那種程度了吧，我怎麼還是有些不相信呢，這樣，今晚去我家裡睡吧，明兒咱哥倆再好好喝一盅，怎麼樣？”說完後，挑釁的看著許仙。

李嘉的意思很明顯，你們不是在炫恩愛嗎，那就來真格的，去了我家，晚上就安排一個房間一個床給你們，看你們怎麼收場。我就不信，這姑娘還會陪你一起睡覺，哼哼。

韓風當然明白李嘉的意思，不過他一點也不怵，李中一定想不到，他早就和關小婷在一起睡過了，只是沒有發生關係而已。所以，這個安排難不倒他，反而是他一親香澤的機會。果然，關小婷聽了李中這麼說以後，單純如她，並沒有反對，而是又暗暗地捏了捏他的手心，衝他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答應李中。對關小婷而言，不就是去李中家裡做客嗎，在她們鄉下，親戚友鄰之間，串門是很平常的事，不就是陪韓叔叔去串個門嗎，這個時候可不能掉鏈子啊。

韓風心中大定，但表面上卻還是做出一副籌措不安的樣子，猶猶豫豫的說道：“去你家呀，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哇，會給你添麻煩的。”

李嘉見他神態扭捏，哪裡會讓韓風臨陣脫逃，立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拍板說道：“老韓，你跟我還見什麼外，咱哥倆都多久沒在一起好好嘮嘮嗑了，就這樣定了，今晚就去我家，待會我把我珍藏的女兒紅拿出來，咱們喝一盅。”

“那……，好吧。”

韓風一副被趕鴨子上架的表情，不情不願的勉強答應了，心裡卻樂開了花，這不正是自己假戲真做的機會嗎！

李嘉生怕韓風反悔，當下廚房的碗也不洗了，店裡的衛生也不打掃了，匆匆忙忙的就關了店鋪，要帶著韓風二人去他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