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還住在這裡,但是沈青檸從始至終都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根本就算不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孽女,你給我跪下。”沈國山原以為自己都發這麼大的火了,對方就該慫,不成想,依舊筆直地站在那裡,好似沒聽到自己說的話一般,最可氣的是還諷刺自己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不跪,有事說事,沒事我還要去上班呢,別耽誤時間。”

“站住……”看到沈青檸不聽自己的話,反而轉身要離開,沈國山只覺得自己的氣血上湧,眼前一片黑。

“老沈……”一旁的妻子王鳳嬌急忙扶住了他,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果,所以必須要讓沈國山要個結果。

“七七……”

“閉嘴,你沒資格這麼叫我!”聽到王鳳嬌喊自己的乳名,沈青檸面露冷意,很是不悅地望著他們。

其實她對於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不過怎麼會輕易地如他們的願呢!

半個月前,自己的親妹妹拿著孕檢報告來到了自己的面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說她和自己的未婚夫情不自禁,求自己給她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對此,沈青檸是震驚的,雖然自己跟這個妹妹平日裡並沒有十分的親近,但是也算是善待了的,從未惡語相向,結果,背地裡,爬了準姐夫的床。

她和厲旭堯青梅竹馬,上大學就開始談戀愛,結果,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說,小三還是自己的妹妹!真是諷刺呢!

“青檸,我求求你,星雨馬上就要顯懷了,你就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你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好不好?”王鳳嬌知道這一跪,沈國山會心疼,可以說這件事情就會事半功倍。

“不好。”沈青檸冷眼相看,從頭到尾都像是一隻刺蝟一般,好似一直在防禦狀態一般。

“你閉嘴,星雨若不是顧及你的顏面,早就讓厲家跟你退婚了,如今你妹妹和旭堯兩情相悅,你當姐姐的難道就不能祝福嗎?”沈國山覺得沈青檸有些無理取鬧了。

“那你們就和厲家退了我的婚事不就好了嗎?”沈青檸冷笑道,說來也有些狗血,當初厲家和沈家定下的娃娃親人選不是自己,而是沈星雪。

但是高三那年,厲旭堯和沈星雪一同出門,出了車禍,沈星雪只是傷了一點皮毛,而厲旭堯差點成了植物人,沈國山知道厲家人有看法,這才逼著沈青檸去醫院不辭辛苦的照顧著,喚醒了他,整整三個月,她像個護工一樣,衣不解帶地伺候著,就是為了讓厲家消氣,想想就覺得可悲!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厲家老太太才鬆了口,但是對於厲旭堯妻子的人選,改成了沈青檸,並在厲旭堯康復以後直接給他們訂了婚。

沈星雪不感激自己就算了,還恩將仇報,給自己戴了綠帽子,還是那種一戴到底的,小人都造出來了。

當初沈星雪沒有去醫院照顧厲旭堯,厲家老太太對她更是不喜,如今縱然是有孕在身,在厲老夫人那邊退婚換人,也是不可能的,厲老夫人雖然這幾年退了下來,但是在厲家還是有一定的決策權的,特別是孫子的婚事。

這也是沈國山為何要在這邊要求沈青檸的緣故了,只要她鬆口了,去求厲老夫人,這件事情就能成!

“你是長姐,有些事情就是要有所犧牲,你不該這麼計較。”沈國山雖然心中有些愧疚,但是看到王鳳嬌如此委曲求全,再想到沈星雪肚子裡的孩子,頓時也就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而且你要想想你弟弟。”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沈青檸顧忌的,恐怕也只有她的親弟弟,沈晗昱了。

二十歲了,智商卻只有十歲左右,需要人照顧,自己又不能帶他離開,因為沈國山不同意。

“當年擔心厲家責怪沈家,用含昱逼我,如今又想要故技重施?”沈青檸早就看透了他們這一家子人,虛偽就算了,還自私透頂,特別是沈國山,別說親生子女了,若是有用,親媽,老子也照賣不誤。

沈國山拉起了一旁的王鳳嬌,讓她坐在沙發上,因為在他眼中,只要提到了沈含昱,這件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七七啊,當父母的沒有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過的好的,如今星雪弄大了肚子,那也是一條人命,總不好去醫院打了!”沈國山又開始轉換戰術,不似剛剛針尖對麥芒,而是開始打起了親情牌!

“我說了,厲家老太太要是同意退婚,我沒意見。”沈青檸看到沈國山也冷靜了下來,便坐了下來。

有些事情,的確是該聊聊了,畢竟眼下可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你想要什麼?”這時的沈國山也反應過來了,黑著臉問到。

原以為自己把她拿捏的死死的,現在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對方呢,小丫頭不知不覺當中,開始學著反抗自己在,甚至想要反向拿捏自己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四個孩子當中,沈青檸是最像自己的,特別是頭腦這方面!

“我要含昱的監護權。”其實對於沈青檸提到這個要求,沈國山並不驚訝。

“果然你最像我,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能夠最大的利己化。”沈國山笑了笑。

而一旁的王鳳嬌是有些不願意的,畢竟沈含昱只要還在沈家,在他們的身邊,就是能夠拿捏沈青檸的籌碼,若是聽她的,轉變監護權,那……

“答應就辦手續,不答應,一切免談!一天!”沈青檸說完就拎著包離開了。

一天的時間足夠沈國山權衡利弊,看怎麼樣利益最大化了。

不過沈青檸並不心急,因為她深知,沈國山會同意的,畢竟在他的眼中,沈星雪最是聽話,嫁進厲家以後,肯定也會聽他的擺佈的,到時候沈家的好處就會源源不斷。

只是沈青檸清楚的知道,這一切恐怕也只能是他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