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停下,沉念辭大步跑來,狠狠掐住桑夫人脖子:“桑檸!你殺了她!”

桑夫人對上他狠厲怒意眸光,呼吸很是困難,嗓音斷斷續續解釋:

“阿辭,不是我……是許…柔殺了她!”

“你以為我會信你麼?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阿辭你信我,我親眼看著許雲柔殺死了她!”

“你還敢狡辯!”沉念辭身側拳頭握緊,怒火中燒,顯然是不信的。

他深邃眼眸裡透著陰狠的光,怒吼:“桑檸,為什麼你要殺了她,為什麼要從我身邊搶走她!”

“我要你今後生不如死,我要你在她墳前跪到雙腿殘廢,我要替她報仇!”

“你就這麼恨她?如今她死了,桑檸,你可滿意!”

言罷,沉念辭甩開她,厭惡之色如同淋溼在黑夜的墨水化不開。

桑夫人心涼半截。

望著眼前她深愛十年有餘男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沉念辭竟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全部。

陪他白手起家到輝煌騰達,成為現如今最富CEO,這一切都付出很多汗水、青春。

可她不後悔。

況且桑夫人本應該如同一道曙光才對,將男孩十幾年前灰敗不堪的人生,拉入另一個充滿陽光世界。

可為什麼哪裡變了,又或者從什麼時候變的?

啪——

一記重重響亮耳光將桑夫人拉回現實,扇得她唇角破皮溢位血絲,摔倒在雨中。

那張驚豔臉頰上也多一處五指印。

“桑檸,你一定是嫉妒憎恨她懷了我的孩子,所以今天你才約她出來,下手!”沉念辭渾身散發冰冷氣息,恨意快溢位周圍,補充道:“桑檸你殺害了她,今後我要你血債血償!”

桑夫人身軀一僵,果然如夭夭所說,許顏汐剛懷上他的孩子,她本來還想對現實抱有一絲幻想,可夭夭預言從未有假。

此時她心像是有個窟窿,鑽心痛。

她想一定是身處冰原之地。

否則怎麼會如此寒心。

恨不得把身軀埋沒在泥土裡,然後融為一體。

“來人,將她扔進監獄!”沉念辭勾起一個殘忍笑意。

“是!沉總!”

就在保鏢過來想架起她時,桑夫人卻強忍‘剔骨般痛感’爬起來。

“等等,我有話要說!”

保鏢們猶豫一瞬,各自退後。

桑夫人無力上前,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阿辭,你可知當初救下你的是我,是我把你從火海里撈出來,是我為了你留下一個難看傷疤,可為什麼你愛的始終是許顏汐。”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一面之詞?”沉念辭冷哼,他當然知道桑夫人大腿處有條淡淡疤痕,但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她連死人功勞都搶?

“阿辭你為什麼總是不信我?無論是你每次想自殺、自殘時,都是我把你從深淵拉出來,可你怎麼不看看我啊?”桑夫人大抵是委屈至極,連音質都帶著濃濃委屈與不甘。

她自顧自說著,一樁樁一件件,砸在面龐的雨水和眼淚都混合在一起,糾纏不休。

直到嗓音沙啞變質。

可沉念辭不信。

更別提此時還會有一絲理智可言。

就在這時,許雲柔出現了。

她邁著玲瓏有致的身材,頂著那張幾乎和許顏汐一模一樣的容顏。

瞥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許顏汐,先是震驚,然後驚慌失措扔掉雨傘,跑過來哭泣: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沉念辭望向她,看到她那張臉一怔。

許雲柔還在自導自演,先是失聲痛哭,然後指認桑夫人就是兇手,最後抱著沉念辭褲腿。

“念辭哥哥,我求你幫幫姐姐,槍斃了桑檸。為姐姐報仇!以慰姐姐上天之靈啊!”

沉念辭一個眼神掃過去,犀利冷傲。

“沉……總,我…”許雲柔磕磕巴巴。

“我只為姐姐感到不公平,想為姐姐報仇!”

沉念辭望向那張臉,淡淡出聲:“你跟許顏汐很像。”

不過沉念辭卻想用自己方式來為許顏汐報仇,自然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而且……他最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更別提只有幾面之緣的許雲柔!

許雲柔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的目的就是嫁禍桑檸讓她屍骨無存,退出沉念辭世界!

今晚做不到,她是不會善罷甘休。

只見她緊緊抱著褲腿不放手,哀求道:“沉總,我求求你為姐姐報仇吧!”

“我親眼看見她被桑檸拿把匕首捅死姐姐。”

提到姐姐時,沉念辭周身冷意止不住往外冒。

“怎麼說?”沉念辭饒有興趣。

桑夫人此刻被保鏢架著,無比絕望。

她希望沉念辭看她一眼,愛她一次。

不要相信別人的話,可為什麼連許雲柔都能得到他憐憫,而她卻一文不值。

桑夫人苦笑。

許雲柔見機會來了,立馬煽風點火道:“哥哥,我與姐姐今晚在此地敘敘舊,想喝杯咖啡聊聊天解悶。”

“沒想到桑檸突然出現,薅住姐姐頭髮拽了出去,然後手裡居然拿著刀子。”

“我當時害怕極了,就立馬跑去找人幫忙,沒想到回來時卻看到姐姐被桑檸捅死。”

“我猜當時姐姐一定很害怕,一定苦苦哀求桑檸不要殺她,可桑檸竟然如此惡毒不近人情,哥哥你要為姐姐報仇啊!”

言罷,她哭泣起來,身子一抽一抽。

經過許雲柔如此添油加醋說完此話,沉念辭徹底激怒。

一腳踢開狗皮膏藥許雲柔,然後掐住桑夫人脖頸。

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洶湧起伏。

桑夫人明顯察覺到沉念辭眼底那絲殺意。

那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恨意。

可笑,寧願相信別人一面之詞,都不肯相信愛入深骨結髮妻子。

而桑夫人像是菜板上待宰羔羊。

她好冷,好冷。

心底那絲戒斷又悄無聲息斷了些。

“桑檸你罪該萬死!”沉念辭惡狠狠擠出幾個字。

隨後狠狠踹了她腹部一腳,桑夫人痛得冷哼一聲,面容煞白。

“把她關進監獄,我們法庭見!”

保鏢立馬架出她,準備進車。

聽完,許雲柔神情高興極了,趕忙跟上。

“沉總!洞察能力未免太弱?”

一道低沉的嗓音帶著戲謔。

沉念辭頓住腳步,朝雨暮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