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灰袍老者冷哼一聲，左手甩出一面龜盾擋在眼前，白色光球撞擊在龜盾之上砰然潰散。
“法器！”
方恆見對方使出防禦法器，知曉今日已然無法佔得便宜，轉身來到陽臺，沒有絲毫猶豫，向下縱身一躍，灰袍老者猛地雙眼冒出精光，右手突然甩出一枚黑色釘狀法器，法器上面附著著黑色的絲線，如附骨之疽般朝方恆激射而來。
“糟了！”
此時，方恆正處於半空當中，身體無法完成轉向，只得微微側身避開要害部位。
“噗！”
釘狀法器徑直射入方恆的左肩，左肩部位周邊頓時黑氣繚繞，方恆只覺整個人頭暈目眩，嘴裡噴出一口黑血，也顧不得其它，落地後便朝遠處遁去......
“不必追了！”趙龍等人見方恆被法器擊中，正欲追上前去以絕後患，卻被灰袍老者給制止了，“那人中了我的喪門釘，必死無疑......小龍，扶我回去。”
“是，師父！”
“噗~”
“師父！”
回到密室，灰袍老者嘴角不斷溢位鮮血，顯然在剛剛的鬥法中也受了傷。
“我沒事，那小子的靈力竟然比我還強，若不是仗著兩件法器，我未必是他的對手。”
“師父，此人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
“他的靈力十分精純，不像是旁門左道的功法，不管如何，明日我們便離開此地！”
“師父，你不是說他中了你的喪門釘，必死無疑嗎？”
“難保他的師門長輩不在附近，小龍啊，這世間高人眾多，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這些年你也攢了不少積蓄，有我在，換個地方又如何呢？”
趙龍在餘川一帶經營多年，關係盤根錯節，自是不願就此放棄這裡的一切，不過未能親眼見到方恆的屍體，終究是個心腹大患，灰袍老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
............
烏橋是一座位於餘杭市城南的信河之上的石拱橋，當地人也稱之為烏石橋，現存年代久遠，工藝獨特，橋下還懸掛著一柄鏽跡斑斑的斬龍劍，方恆一路向南，來到烏石橋。
“方恆，你沒事吧？”周顯察覺到方恆受傷，立即從山槐木中現身，眼見方恆肩頭傷口處黑氣瀰漫，不斷有黑血滲出，心中甚是擔憂。
“暫時無礙，我已用靈力護住傷口，只不過這喪門釘也著實厲害，需得儘快處理傷口才是。”
“這喪門釘似乎正在侵蝕你的靈力......”
“放心，靈力耗盡前我還死不了，周顯，你可知附近哪裡有百年以上的石鐘乳液？”
“石鐘乳液麼？”
“百年以上的石鐘乳液可以淨化汙穢之氣，只要以此液清洗傷口，不足七日便可痊癒。”
周顯揮動著黑袍，若有所思起來：“我甚少外出，對這石鐘乳液倒是聞所未聞，可還有其它的辦法？”
“其它的辦法倒也不是沒有，若是能找到崑崙虛的天一神水，效果比之石鐘乳液要好上一萬倍，只是這天一神水極其罕見，可遇不可求。”
周顯似乎突然想到什麼，繼續道：“聽聞狐妖的唾液亦有治療百病之效，方恆你可知曉？”
“的確有所耳聞，我曾在蒲松齡先生的《藥崇書》中看到相關記載，不過至少得擁有五百年以上道行的狐妖才行。”
“如此倒還有一線生機，你還否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十幾年前學堂還未建成，周圍仍是一片荒山，我出了戒指四處遊離，結果看到一隻狐妖正仰頭吸收月之精華。”
“《聊齋志異》中也有記載，有狐在月下，仰首望天際，氣一出，有丸自口中出，直上入於月中，上古玄狐五變，吸收日月精華，可五次化龍，不過尋之不易，你那日應是誤打誤撞了遇見了。”
方恆打小跟隨方老頭四方遊歷，都未曾遇到過狐妖，聽方老頭說有很多精怪混跡在人類之中，只不過他們的幻術了得，若不顯真身，一般人根本看不出。
“的確，那日我神魂還未完全凝聚，不能在外遊離太久，那隻狐妖見到我後並未將我吸食，只是有些好奇我的出現而已，而後與我說‘相遇即是有緣，他日若是遇到困難，可到北山尋我’，此話我也並未當真，如今想想，似乎他有所預見，才會留下話來。”
“北山......”
“北山距離此地倒也不算遠，你堅持一下，我們現在出發，爭取午時趕到。”
“周顯，如今是工業化時代了，不用那麼久，我們到前方國道可以搭車前往，辰時便可進入北山。”
周顯愕然，不再言語，轉身回到了山槐木中。
彼時的國道很早便有路過接客的大巴，北山距離餘杭僅有一百多公里，山下有一個名叫清水的小村莊，清水村並不大，只有三十幾戶人家，雖說這些年國家發展很快，但是這裡距離城區較遠，並未有太多的改變，當地人還保留了很多傳統的習俗。
一人一魂趕到清水村，村裡大部分人已經出去勞作，見村頭的大樹下一名老漢正在乘涼，方恆用外衣包裹著傷口，強忍著肩上的疼痛走向前去詢問。
“大爺，請問上北山的路該怎麼走啊？”
那老漢上下打量了方恆一番，見是一副生面孔，倒有些警惕起來。
“你上北山做什麼？”
“哦，我是餘川中學的學生，聽聞北山的風景不錯，特意來這裡採風的。”
“什麼採風？”
“就是畫畫！”
“畫畫你就說畫畫呀！年輕人就不會講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北山哩，這北山吶有精怪，會吃人！”
“大爺，您這說的怪嚇人的。”
方恆著實有些無語，碰到這樣的大爺，不知如何是好。
“我騙你幹啥子哩，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我們老一輩的人可是親眼見過的，有一條大長蟲，這麼.......長......”那老漢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故事來，兩隻手還在不停的比劃，甚是有趣。
也不知老漢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按照常理分析，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北山有狐妖盤踞，那蛇妖是不太可能在此的，當然也有可能這二妖是兄弟姐妹之類，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這北山並不大，兩隻精怪卻是有些擁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