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孟競站在別墅區的客廳,總感覺這幅畫框有些許不對勁。但是他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畫框看起來端端正正,掛立在牆壁上,隨著腦海中突如其來的靈感閃現,孟競的靈感力恢復了十點。

……歪了。

孟競伸手把相框扶正,畫的後面飄下張鵝毛似的白紙。

他撿起那張紙片,從口袋裡掏出之前在廚房順走的紙片,紙片撕裂的不規則邊緣拼接在一起。

上面好像還差一部分。不過即使是拼接而成的紙片上,也無半點字跡筆墨。

也許只有孟競這種腦洞大開,想法獨特的冒險家才會認為白花花的紙片是重要的東西。

客人區各種型號的監控器實在太多,別墅區倒是連攝像頭的影子都見不到。

在埃麗爾的房間,孟競先是在她的指導下破開了【海神金冠】的藍色荊棘,又馬不停蹄的幫林澤深做治療。

很久沒睡覺的孟競表示自已已經忘記了床的觸感和飯的香氣。

海神護符和小海螺依然在沉睡,孟競現在要做的不止有修復海神護符,還要幫林澤深做隱藏任務。

當然,關於別墅主人和船長的行動軌跡,孟競也得細細摸索一番。

好在,孟競還有女僕做幫手。雖然考慮過讓女僕去漁船拿東西,不過她無法離開自已方圓三十米。

……還是先去那裡吧……

淡藍色的熒光在黑夜裡微閃,孟競瞬移來到別墅區的地牢,鐵鏽的味道對於孟競過於刺激。

沒錯,【病人自醫】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拯救贊布林!信仰海怪的黑巫師……

指尖湧上一條水龍,孟競扔在鐵鎖上,鎖“吧嗒”掉在了地上。

地牢裡傳出有氣無力的低吼:“誰?”

不過孟競可沒打算輕易放過他,運輸活人、召喚海怪、煉製使人變異的所謂神藥……每一條都不可饒恕!

“嗬嗬嗬——”

贊布林在寂靜的漆黑中,聽到一串尖銳驚悚的怪笑,黑色的人影沒有手,漂浮著向他靠近。

“滴吧,滴吧……”

天花板上冰涼的血液滴到了他的頭上,人影左右抽搐著突然長出兩隻手來!

地牢伸手不見五指,贊布林感到恐懼爬上了脊背,人影模糊的輪廓突然分裂出一雙手來,手掌不斷在他眼前放大。

突然,紅色水晶在地牢的牆壁上發光。贊布林被鎖住四肢,還是能夠用手打響指。

孟競:“!”大意了,竟然忘了他還有水晶燈泡這種招數。

但是,不知為何,看到孟競這張臉後,贊布林反而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孟競轉頭問撐開兩手的女僕:“我長得……很嚇人嗎?”

女僕點點頭,又搖搖頭。

劉慄端著杯紅酒搖搖晃晃,像是在觀察什麼儀器,徑直朝花月走去,快到花月面前,她突然一個趔趄。

紅酒不偏不倚的潑在了花月的象牙白裙襬上。

林澤深看到這一幕,飛快的衝上前去,將花月擋在身後:“喂,你幹什麼!”

劉慄眼珠子盯著地面半響,才暈乎乎的把視線移向兩人,她笑呵呵地開口:“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本就極其厭惡劉慄的葉離譜,也終於找到了借題發揮的理由:“劉慄,你莫名其妙對我懷有敵意就算了……”

“居然連未出社會的孩子都要欺負!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李正異也若有所思的掃視劉慄。

花月呼吸有些侷促,臉頰紅噗噗的:“請不要為我生氣,我相信……”

花月的話語停在半空,她忽然攥緊雙手倒在了地上,她痛苦的掙扎著臉色更加漲紅,突然她不動了。

“!!!”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林澤深瞪大了眼睛……,接著趕緊用手指試探花月的鼻息。

林澤深顫抖著手指:“死,…死了。”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除了別墅女僕們,好似她們已經習慣如此。

“劉慄!”葉離譜衝上前去,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接著他又後怕地往後退去,看起來甚為惜命:

“你這個畜生,人是你害死的對吧!”

李正異上前拉住葉離譜,似乎按照他的身份,必須要維持住秩序了:“請各位都站在原地不要動!否則我就要開槍了。”

客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劉慄掙扎著上前檢視花月的屍體。

卻被林澤深攔住了:“你還想做什麼?”

劉慄一個撥雲見日手,成功騙到了林澤深,來到了花月的屍體邊。

口腔處,淡淡的苦杏仁味傳來。

李正異一個箭步上前將劉慄拉開。

劉慄劇烈掙扎起來,她大聲喊到:“有人要陷害我!這是氰化鉀中毒……我只是不小心將酒水灑在了她衣服上!”

葉離譜仍然不依不饒:“所以呢?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編出來的謊言!”

劉慄朝著葉離譜嘶吼:“你少在那裡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被你害死的人……”

“葉離譜,你做夢還會遇到——他來索命嗎?”

李正異適時的開口:“確實是氰化鉀中毒的徵兆,如果劉慄在自已的酒杯投毒,讓花月小姐面板接觸毒藥……”

“只要劑量足夠的話,也是……”

劉慄短髮利落的甩動:“照你所說,如果面板粘上大劑量的毒藥,不可能沒有任何的痕跡吧?”

李正異皺了皺眉:“的確。埃麗爾小姐?能否麻煩你代為檢查一下花月小姐的屍首,我知道這可能很困難……”

埃麗爾冷冷地打斷:“我知道了。”

用剪刀將領口的扣子剪開,埃麗爾拿勺柄挑起被紅酒浸透的衣物,雪白的面板一覽無餘。

“完好無缺,就像李正異警官的手指那樣白嫩。”

李正異對埃麗爾的指向性描述視若無睹:“那看來是我有所疏忽了,不過我並不是法醫。抱歉,劉慄女士。”

葉離譜被劉慄的一番話弄得有些驚慌,不過很快他拿出領導該有的威嚴:“我反對。”

“沒在自已的酒杯裡下毒,並不能代表劉慄沒有在花月小姐的食物裡下毒。”

“她是唯一緊挨著花月坐的人,如果有誰能不動聲色的往食物裡投毒,恐怕也就只有劉慄了吧!”

李正異馬上接話:“的確如此。其實令我感到奇怪的還有一件事。劉慄女士,就連我都沒有發覺……”

“你是如何對氰化鉀如此瞭解的呢?如果你是為了投毒而……”

“醫生。”劉慄英氣的眉宇流露出憂傷:“我曾經是名醫生。真是抱歉啊,警官先生……我也隨身攜帶著證件。”

李正異仔細檢視,原本步步緊逼的氣焰瞬間澆滅:“抱歉,劉慄女士。我只是基於事實提出合理的推測。”

“那麼,如果不是劉慄。現場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兇手的……”

李正異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那個人就是你——”

“林澤深!”

所有人的視線重新聚集在林澤深的身上,如果是舍友的話,將毒藥藏在飾品上,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