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別擰了姑奶奶

越昀思量了幾秒，恍若想起了曾經來到蓬萊，在王宮裡看到的各式花草，即使是天生為神族，也沒有見過那麼繽紛繁雜的花庭。

“要是想看品種最全的花，要混進蓬萊王宮裡去看。”

皎月沒去過蓬萊王宮，一時也是新奇得緊，“走啊，帶我去。”

越昀不想頂著被人熟知的天界二殿下的面孔，那樣又得應付許多神仙。

皎月的靈力低微，許多仙術都學不會，越昀拽著皎月走至街道的角落裡。

越昀的語氣溫柔，耐心地徵求她的意見：“小月亮，你需要改變容貌嗎？我等會帶你進入蓬萊王宮，我不想和那些迂腐的神仙打交道，我會改變容貌。”

皎月搖搖頭，一本正經又語氣詼諧：“又沒人認識我，何必改變容貌呢，況且本梨花仙名副其實的貌美如花，幹嘛換面貌？”

越昀嘴角漾開笑意，摸了摸她的頭，俯下身，惡意逗她：“那我就要給你換樣子，給你化成一個醜八怪。”

還不等皎月的反應，越昀輕唸咒語，頃刻之間靈力的光芒在指尖閃動，皎月的臉上佈滿雀斑，白淨的肌膚變為黃黑色，灼灼有神的開扇型桃花眼變為了小小的綠豆眼。

皎月沒有鏡子，猜疑地皺眉問：“阿昀，你不會真給我用了換容術吧？”

越昀看著這張醜陋的面容，心裡湧上了難以言喻的高興，既然有著過人的姿色，便不該讓外人看到。

扭曲的自我佔有，越昀只覺得那是多麼愜意的事。

越昀乾脆承認了，“用了，貌美如花，我知道就行，還需要別人知道？”

皎月用力地捶著他的胸口，“放肆！你偏要逆著我的想法！”

“你明白就好。”越昀也不覺得疼，輕輕施法，自己也換了一副面孔，換成了平常人的普通模樣。

憨厚的厚嘴唇，平整的國字臉，越昀的氣質和這副面貌格格不入。

“哈哈哈哈，”皎月也不惱怒了，“行，要變醜一起變醜。”

越昀道：“跟著我走，保證今天讓你大開眼福。”

“少囉嗦。”

越昀眼裡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心急的皎月讓他內心發癢，又想使壞了。

明明可以直接移形，非得拉著皎月慢悠悠地一步步走向王殿的白金色大門。

“皎月，還急嗎？”

皎月的腿痠不已，才發現走了整整五條街了，冷冷的笑了笑：“阿昀，我發現了一個不對的地方。”

越昀懶散地抱著雙臂，不急不忙地走著，“怎麼？”

皎月擰著越昀手背上的皮，將皮拉扯著成旋轉的旋渦模樣，眯著眼惡狠狠地盯著他：“我看你真是皮緊了，明明可以用靈力帶我直接移形，非得讓我走路？”

越昀乾巴巴地笑著，“別擰了姑奶奶，我就是想讓你多散心。”

“勸你別再廢話。”

越昀努力地閉上嘴，不想讓叫聲發出，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受女子欺負，保持的最後的倔強。

“好月亮，別掐了，我現在就帶你進去。”

皎月冷哼一聲，鬆開了手，“混蛋。”

越昀咕噥著：“是你發覺的太晚了。”

皎月語氣一哽，和越昀一起散步，根本不會覺得厭煩，直到發覺腿開始痠痛的時候，下意識地知道了越昀又在耍壞。

皎月氣不過：“你天生神體，靈力充沛，能感覺到什麼走路的勞累？壞人，你是。”

“你剛剛掐我，我就沒用靈力抵禦啊，我疼也受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皎月不高興地噘著嘴，“快帶我去看。”

花庭裡的花開得十分茂盛，碩大的花莖堪堪需要兩個人的手臂圍著才能圍住。

金月季上面閃爍著金粉，紫色牡丹上面有著耀眼的銀粉，凡間的俗物在這裡，都只是花朵的裝飾品。

皎月大聲喊著：“美極！”

特別是傍晚粉紫色的天際，潑灑在花庭之上，越昀靜靜地隨意靠在一根花莖上，眼裡流露出溫和的暖意。

粉紫色的光輝落在兩人的身上，即使是再普通的相貌，在此刻都被覆上了夢幻的色彩。

時不時有幾個仙婢走過，也未發覺兩人的特殊。

“阿昀，我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花庭！”

越昀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緩緩道：“花神歷來出自蓬萊，上一屆花神是我的祖母，已經仙逝了。”

皎月第一次聽他提起花神，“那現在的花神是誰？”

“還未誕生，”越昀道，“花神是天道選定的，花神降臨之時，百花飛過去圍繞著她，自然而然地大家就知道她是花神。”

皎月不解地問：“沒有花神，那豈不是無人管理人間和天界花草？”

越昀無所謂地道：“那又何妨，有能力的神仙，什麼都能管。”

“是宣俞哥哥管的？”

越昀懶洋洋地點頭，“那是自然，宣俞是太子，很多事情都要去管。”

“希望花神快快出世，那樣宣俞哥哥可以輕鬆點。”

越昀手掌平攤在空中，白光凝聚，不久後五顏六色的花朵從皎月的降落上空。

皎月被眼前的花朵驚呆，濃郁的芬芳化解了所有的煩悶。

“傻樣，”越昀的笑聲低沉，“好歹也是跟我一起在天界長大的，怎就被迷了眼？”

皎月拈著花瓣滑過越昀的鼻尖，“你不懂，我就是喜歡這些美麗的事物。”

越昀不知不覺之中記下了這句話，道：“我會給你創出這世間，最獨一無二的花。”

這時的皎月並未將這句話往心裡去，自顧自的欣賞著花。

遠處一個身著藍色披帛的女子路過花庭，對綠朵道：“那兩人不像是王宮裡的人。”

綠朵很快認出來了，“那男子穿的是天界二殿下的衣裳。”

瀾霧神色開始嚴肅起來，天界三位殿下皆是汀蘭的孩子，汀蘭一向恨極了自己，瀾霧對眼前的兩人敵意越發瀰漫。

瀾霧道：“看容貌，不像。”

綠朵回道：“仙后，換容術雖然是靈力高深的人才會使用的法術，但是對於天生神胎的越昀來說，是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