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鋒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如今就是一個女兒奴,自然不喜歡聽任何說他女兒的壞話。
至於母妃說芊芊是喪門星的話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威遠將軍府的事情怎麼算也算不到芊芊頭上。
一切都不過是他們自作自受罷了。
“母妃,威遠將軍府走到今日的地步,與旁人無關,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兒臣還有事,改日再來看望母妃。”
容鋒冷著臉說完,拉過雲芊芊就直接走了。
“你……”喬貴妃顫抖著手只想容鋒的背影,顯然被他氣的不輕。
一旁的倚梅見狀,忙上前安撫她。
喬貴妃到底還是被容鋒氣的不輕,連夜又叫了太醫來。
太醫搖了搖頭,貴妃娘娘本就思慮過重,如今看來不僅沒有改善,反而加重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
一旁的倚梅見狀心裡倚咯噔,他把太醫送出去。
小心地問,“太醫,娘娘身體怎麼樣?
沒有大礙吧?”
如今威遠將軍府已經沒有了,她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娘娘了。
太醫聞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娘娘日日憂思,身體怎麼可能會好。
如果能有所改善還好,如果不能,恐怕時日無多了。”
“什麼!”倚梅震驚地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眼神慌亂,顯然難以接受娘娘身體一直很好,怎麼可能突然就這樣了呢?
她不相信,假的,對,肯定是假的!
“太醫,不可能的,是不是診錯了?
我們娘娘身體向來康健,不可能會這樣的。”
太醫見多了驟聞噩耗不相信醫生的人。
並沒有因為倚梅的懷疑而感到不滿。
只是搖了搖頭,提著醫箱離開了。
倚梅站在夜色中愣了好久才轉身回了殿內。
喬貴妃已經睡下了,但倚梅卻沒有絲毫睡意。
太醫離開靜淑宮後,就把喬貴妃的醫案送去了紫極殿。
喬貴妃可能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
第二天喬貴妃的醫案也送去了定王府。
容鋒大驚,立刻帶上雲芊芊再次進宮。
昨夜之後,喬貴妃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容鋒面露擔憂,眉頭緊皺,他此時心中十分自責,要不是自己昨天說話太重,母妃也不會如此。
容鋒不能夜宿皇宮,雲芊芊則是留下來侍疾。
容鋒雖然不能在宮裡夜宿,但他每日都會進宮來靜淑宮看看。
可是即便如此,喬貴妃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好轉,不僅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不過半旬就徹底不行了。
喬貴妃歿了的那天,容鈺帶著雲婠婠去了皇陵。
雲婠婠隱約察覺出了些什麼,但她什麼都沒有說,靜靜地陪容鈺在皇陵站了半個時辰。
“走吧。”容鈺緊了緊雲婠婠的手,拉著她向來時路走去。
隨著喬貴妃的去世,威遠將軍府的事情再也沒有人提及。
容鋒對喬貴妃的死充滿了自責,沒過多久就自請去封地。
景文帝象徵性的挽留了一下,就同意了。
讓雲婠婠感到詫異的是臨行之前雲芊芊帶著女兒來了一趟東宮。
“喲,這就是我的小外甥女啊,讓姨姨抱抱。”雲婠婠笑著從雲芊芊的手中接過容妙。
是的,她的名字叫容妙。
“妙妙,看這裡,看這裡。”
雲婠婠還挺喜歡小孩子的,尤其是這麼大小的孩子,正是惹人愛的時候。
容妙被包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眼睛滴溜溜地看著雲婠婠轉。
“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我馬上就要離開長安了。”雲芊芊這次來就是想跟她道個別。
雲芊芊笑著看了眼雲婠婠懷中的女兒,之前她對雲婠婠有過恨,有過怨,但這一切在女兒出生後就全部消失了。
如今她只想和王爺一起去封地生活,好好教養女兒。
“我聽說了,不過去了封地也挺好,聽說那裡風景挺不錯的,長安這地方也好,不過能出去看看也挺不錯的。”
“是啊。”
不知這一個地方有風景。
雲芊芊看著雲婠婠對容妙的喜愛,笑著說,“喜歡孩子,那你和太子殿下也快生一個啊。”
“啊?”雲婠婠驟然聽到催生驚了一下,然後很就反應過來,笑著說,“順其自然吧。”
“嗯,左右你和殿下還有的是時間。”雲芊芊也就是這麼一說,並沒有把雲婠婠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她從不認為雲婠婠不想生孩子。
“嗯,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已經收拾妥當了。”
“這麼快,什麼時候出發?”
“後日就啟程了。”
“怎地這麼著急,馬上就要過中秋了,過完節也來得及啊。”雲婠婠是沒想到他們速度居然這麼快。
她還以為怎麼著也得十天半個月的。
再有五天就是中秋了,她還以為他們會留下來過箇中秋的。
“不了,母妃剛去,王爺也沒有心思過節。”雲芊芊說道。
雲婠婠點點頭,“也是,回府看過姨娘了嗎?”
“已經去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
雖說雲芊芊如今對雲婠婠並沒有什麼怨恨的,但她們兩人也算不上有多熟稔,故,雲芊芊並沒有在東宮多留。
中午和容鈺一同用膳的時候,雲婠婠把她今日來的事情跟他提了一句。
容鈺自然不甚在意,他放下筷子,“如今所有事情都已走上了正軌,婠婠可有什麼想做的?”
都走上了正軌?
雲婠婠想了一下,確實是,鄯州那大攤子在紅袖的指揮帶領下生機勃勃。
長安的攤子米荷也做的遊刃有餘。
發明有墨家,還真是都走上正軌了。
至於想做什麼,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到。
“怎麼這麼問?”雲婠婠有些疑惑地看向容鈺,他知道的如果沒事幹的話,她自己待著也挺自在的。
“沒有嗎?”容鈺笑著問道。
雲婠婠搖了搖頭,“一時間還真想不到。”
“那就做我的皇后吧。”容鈺笑著看著雲婠婠。
“皇后?皇后!”雲婠婠瞪大了眼睛看向容鈺,“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父皇決定要禪位於我。”容鈺自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跟她說的。
“禪位?父皇怎會如此想?”
不怪雲婠婠疑惑,畢竟景文帝如今的年歲並不大,甚至能說的上是壯年。
“父皇早年受過傷,如今身體雖然看著還可以,其實內裡傷不少,需得靜養才行。”
“這樣啊。”
雲婠婠一副我懂了的樣子看笑了容鈺,“所以呢?婠婠願意嗎?”
此時雲婠婠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他剛才就是故意在逗自己。
雲婠婠衝著他翻了一個大白眼,癟癟嘴,“不願意怎麼著?”
“真的不願意嗎?”容鈺的眼裡閃過一抹危險的光。
可惜此刻的雲婠婠沒有注意到。
“真的怎麼著?”雲婠婠昂著頭看向容鈺。
容鈺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他上前一把抱起雲婠婠,大步向內室走去,“那我就好好討好一下我未來的皇后。”
聽著容鈺這番不知羞的言辭,雲婠婠的耳朵一下子變得通紅,她用手拍打的容鈺的肩,“讓你胡說!”
接下來,紅帳翻飛,雨打芭蕉,一片熱意。
……
多年以後,大安變得更加富足,大安內外都知道陛下和皇后伉儷情深,一生一世一雙人。
兩人一生恩愛,只育有一子,立為太子,待他成年之後,容鈺便直接禪位於太子。
帶著雲婠婠離開了皇宮,至於去了那裡,就不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