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看女兒的臉,被蘇淺那個小賤人打成這樣了,要是毀容了怎麼辦啊。」

「我不管,你要給女兒做主,要是女兒的臉就此毀掉,我還怎麼跟陳秀才成親啊。」

蘇雲生剛回到家,就見到鬼哭狼嚎的王萍母女,心裡煩躁的不行。

本來想說她們沒用,連那幾個人都搞不定,還有臉跟他說,一聽陳秀才的名字,這才假惺惺的應下。

「青青放心,爹爹這就去找他們麻煩,反了天了,敢欺負我蘇雲生的女兒。」

「姐姐,你是說是蘇淺和蘇玥那兩個賤人把你和娘打成這樣的!」

「她們竟然敢這麼對你,爹,兒子跟你一起去。」

說話的是蘇青青的弟弟,王萍的寶貝兒子蘇源,跟王萍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好弟弟,你一定要替姐姐好好教訓她們,也不知道這蘇淺到底怎麼回事,以前明明膽小的連只螞蟻都不敢踩。」

「今天居然還敢反抗,還把我打成這樣。」

蘇青青望著鏡子裡紅腫的臉頰,心裡恨得牙癢癢,這樣子根本不能出門見人。

「豈有此理,源兒,咱們走。」

蘇雲生今天本就窩著一口氣,這會兒見自己的妻兒被人打成這樣,更是氣的不行。

他也不想想,為什麼他的妻兒會這樣,但是即便知道,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的妻兒有錯,錯的只會是他人。

父子倆氣沖沖的衝到蘇淺家,一腳踢開破舊不堪的門,嘴裡還叫囂著。

「蘇淺,你給老子出來。」

蘇淺一家正在相互噓寒問暖,被突然的踹門聲一驚。

蘇淺心裡冷哼了一聲,喲,他的好大伯終於來了。

「喲,這不是我的好大伯嘛,有何貴幹啊。」

「我家青青說你把她打了,我來這兒就是給她討個公道來的。」

儘管蘇青青說是蘇淺蘇玥把她打成這樣的,可眼下瞅著蘇淺還是這副瘦不拉幾的模樣,並不覺得蘇淺有這樣的本事。

「我不跟你一個小孩說話,叫你娘出來,我們來談談賠償的事。」

「剛剛不是大伯你叫我出來的?這會兒又說要找我娘,有什麼事找我就可以了,還不用麻煩我娘。」

「我不跟你說,蘇淺你讓開。」

蘇雲生見蘇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不耐煩了,一把推開蘇淺,衝了進去。

後面的蘇源也趕緊跟著他爹進到裡屋。

「弟妹,你家蘇淺和蘇玥將我家婆娘和青青傷成這樣,你說說要怎麼賠償吧。」

蘇雲生色眯眯的看著謝瑤,謝瑤被蘇雲生盯著,覺得不舒服極了。

「大哥都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未免也太可笑了。」

「是大嫂和蘇青青先衝到我家來,你要不要看看我家哲兒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雖然蘇淺用雞蛋給蘇哲熱敷過,但也沒有完全消腫,這會兒臉也還是腫著的。

「我家哲兒還這麼小,蘇青青卻對他下如此狠手,我只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不然我會親自動手。」

謝瑤是真的被氣到了,以往再怎麼樣,到底也沒動過手,可今天蘇青青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蘇哲動手,她如何能不恨。

「那我不管,反正我家青青的臉都腫了,她要是因此不能跟陳家的秀才結親,我要你們好看。」

蘇雲生完全一副耍無賴的模樣,那樣子分明就是吃準了他們一家子孤兒寡母的拿她沒辦法。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個好看法!」

老人緩緩的從臥房裡走出來,冷冷的看著蘇雲生。

「娘?您怎麼從柴房出來了?」

「怎麼,你就盼著我死在那黑漆漆的柴房裡是吧。」

老人看著蘇雲生,眼神裡不帶一絲感情。

「兒子怎麼會這麼想呢……呵呵。」

蘇雲生乾巴巴的回答,心裡卻惡毒的想,若是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我家青青臉都被她們打腫了,她們理應賠償的,娘你可別忘了,我家青青可是很陳家秀才有得很近。」

「若是他們成了親,那青青以後就是秀才娘子了。」

蘇雲生一臉高傲,彷彿蘇青青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陳家大門。

「秀才娘子……很了不起嗎。」

「蘇淺你懂什麼,陳秀才明年就要參加秋闈了,若是中了舉人,那我家青青就是舉人娘子。」

「身份自然是不一樣的。」

蘇雲生越想越美,若是他成了舉人的岳丈,說不定還能拖關係,撈個官噹噹,到時候他倒要看看誰還瞧不起他蘇雲生。

蘇淺見蘇雲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忍不住打碎了他的美夢。

「醒醒吧大伯,且不說我那好堂姐還沒嫁給陳秀才。」

「就算兩人成了親,那陳秀才能不能考上舉人還不一定呢,考生那麼多,本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你說考上就能考上嗎。」

「你……蘇淺你個死丫頭,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堂姐能找到陳秀才那麼好的的人。」

蘇雲生見不得蘇淺說半句陳秀才的不好,畢竟陳秀才是可能會改變他們家處境的人。

蘇淺見蘇雲生魔怔的模樣也不再多說,這陳秀才她也聽說過,十八歲考中秀才,其實也算可以了。

可她也聽說此人自負得很,聽不得別人說他半句,要是他能中舉,她蘇淺倒立把自己的名字寫一百遍。

不過說到唸書,她看了看蘇哲滿是渴望的眼神,看來,有些事情是要提上日程了。

就連蘇源都去了學堂,可是蘇哲,難道她娘竟從來沒有想過送蘇哲去學堂嗎。

「哼,我懶得跟你多說,弟妹,不管怎麼說我家青青被打是事實,我也不要多的,只要你賠五兩銀子。」

「你也知道我家源兒唸書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蘇淺簡直要被蘇雲生這副嘴臉氣笑了了,他當他娘是什麼,自動提款機嗎?

就蘇源那樣,根本就不是什麼唸書的料,都進學堂四五年了,今年也十二歲了,連個童生都沒考上。

也不知道天天在學堂裡學了些什麼,怕不是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蘇雲生,我叫你一聲大哥是看在我家雲禮的份兒上,可你做人不能連臉都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