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的樣子。

邵欽寒看著姜櫟熟絡的動作,眉頭微微一蹙。

“面好了,過來吃吧.”

姜如雪將整鍋面都端到了餐桌上,然後招呼邵欽寒過來。

幾年不下廚,她的手藝早就生疏了。

這些年,為了養活兒子,為了家庭生計,她將自己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家庭婦女,硬生生的逼成了一個在職場上,叱詫風雲的都市女白領。

而薑母為了能夠讓她有一個好的身體素質,面對高強度的工作。

也是變著戲法的研究各種特色菜譜。

於是自然而然呢,姜如雪的廚藝就慢慢的變生疏了。

邵欽寒應言款款起身,信步走到餐桌旁。

本就吃過晚飯的他,只瞟了一眼姜如雪端上餐桌的大鍋面,便食慾全無了。

這個女人,怎麼,離開了邵家便對生活沒有了質量的追求了麼?這種食物怎麼能夠吞嚥得下去?他有些嫌惡,可是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心細如針的姜無雪,怎可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坐吧!地方小,比不得邵家大宅,還請擔待.”

姜如雪神色漠然,言談舉止都非常的自然,可話語總讓邵欽寒感覺磕得慌。

“謝謝!”

笨重的木椅子被他單臂提開,輕而易舉。

姜如雪見他就坐,不再看他,專心地將大鍋裡的面盛到小碗中。

“這碗給你.”

姜如雪將盛好的一碗麵放到邵欽寒的面前,然後又將一碗剛盛好的放到姜櫟前面。

還未等邵欽寒道謝,姜櫟便有些不高興了,“媽媽,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姜如雪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正困惑間,發覺兒子的目光一直勾勾地盯著邵欽寒眼前的那碗麵。

知子莫若母,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肚子裡面打鼓的小算盤,姜如雪怎可能會看不懂。

小傢伙是在吃邵欽寒的醋!姜如雪寵溺地輕輕颳了刮姜櫟的臉蛋,溫柔而又恬淡地說到:“寶貝,你忘記了,媽媽平時怎麼教你的?客人到訪,凡事要客人先!”

客人!?剛拿起筷子從碗裡夾起一撮面的邵欽寒,差一點沒被姜如雪這從容淡定的解釋,給嘔出幾口老血。

他怏怏不快地放下筷子,看著姜如雪欲言又止。

“邵總,這是不合您胃口麼?怎麼不吃呢?”

姜如雪自然地脫口而出。

“他是誰?”

邵欽寒努力忽視姜如雪對自己的語態。

他沒有接姜如雪的話,而是用銳利的目光檢視著姜如雪的臉。

“什麼?”

“我問你,他是誰?”

邵欽寒神色凜冽的又重複了一次。

“你說的是少初嗎?”

姜如雪慢慢地坐到椅子上,目光恬靜,回答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

她的這幅淡漠如水的樣子,在邵欽寒的眼中無比刺眼,因為邵欽寒把這個,看成了姜如雪在面對提到男友時,自然流露出的含羞模樣。

“少初?叫的這麼親熱,你跟他很熟嗎?”

面對邵欽寒莫名其妙的脾氣,姜如雪仍舊很淡定。

發脾氣的邵欽寒,她又不是沒有見識過,神態自若地吃下一口面之後,她才悠悠抬眸看他。

邵欽寒被姜如雪氣到的可不止是一點點,可是卻又不能發作。

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懷疑眼前的女人,真的是那個五年前你自己同床共枕過的姜如雪嗎?為什麼她會變得,他一點都不認識了,陌生得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少初跟我是大學同學,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一直都很好?那現在呢?現在比之前更好了是嗎?”

邵欽寒無意酸姜如雪,可一開口,到嘴邊的話全都變了味,彷彿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老陳醋味。

“我的感情一直很好!”

姜如雪不知道是沒往心裡卻還是故意的。

聽到她的回答,邵欽寒“嘩啦!”

一聲,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腿擦地板的聲音,有些刺耳。

“你別忘記了,我才櫟櫟的親生父親!”

那個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極了一頭急於捍衛自己領土的雄獅。

姜如雪依舊神色淡漠:“沒有人說你不是!”

她繼續吃著碗裡的面,瞟了一眼,發現兒子正一臉呆呆地看著邵欽寒,她立刻切換成柔美的笑臉:“櫟櫟,快點吃吧,不然一會兒面陀了不好吃。

今天,媽媽下班太晚了,沒來的急買食材,所以只能夠將就一下了.”

邵欽寒感覺到自己被徹底無視了,這個女人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肥了?她居然敢把他當成空氣!?對比之下,兒子跟自己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邵欽寒的胸口覺得更堵了,他悶不吭聲地轉身,挺著英挺的脊揹走出了客廳,過了一會之後,姜如雪便聽到“鏗!”

的一聲關門聲。

“媽媽,他好像走了!?”

兒子稚嫩的聲音,提醒著姜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