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寬敞明亮,陳設貴重,床上青羅軟帳、繡金錦被,案頭一爐嫋嫋檀香未盡,滿室溫香。
姜姈緩緩睜開雙眸,看向窗臺已是陽光灑滿,窗外朝光照入,門口聽見動靜的清玉,推門進來見姜姈已經起身穿戴整齊,站在案前,理著幾冊折本。
“小姐 今日可要出門嘛?”清玉偷瞄著
姜姈抬眸笑著:“要出門,我們得去茶鋪丈量一下尺寸:”說完繼續整理著上次母親說要用銀的帳目,前日和母親確定好要把茶鋪改奶茶鋪後,她昨日就細細整理了明細
姜姈確認無漏後把帳目遞給清玉:“你把冊子送到夫人房裡,快去快回哈,我們等下要出門,您順道也和夫人說一聲我們等下要回去”
“好叻”清玉拿著冊子就小跑出去,生怕耽誤了時間
馬車上姜姈早已聽見外面鼎沸人聲,挑開竹簾下去,四處是人,一派繁華喧鬧之象。
立時,外面趕車的車伕停下對著裡面說:“小姐,到茶鋪了”
“好,”裡頭語落,清玉先下去,緊跟其後身著鵝黃寬袖上襦、絳色石榴裙,高腰輕束,雲鬢巍峨,臂挽披帛的姜姈被扶下馬車直徑快速進了茶鋪
“廷修,你說過些幾日的宮宴,你們家郡老夫人還不幫你物色一位嫡妻嗎?”林紹熙睹眼看窗戶旁.靜直站了許久的男子便是蕭之祈,字:廷修
蕭之祈高臺俯瞰而下,街市熙來攘往,人聲鼎沸,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他今日著一身月白色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封,烏黑的頭髮束起,戴著簡單的白玉銀冠,整個人丰神俊朗又透著矜貴冷傲
蕭之祈忽目光深邃蹙見一輛低調不張揚的馬車停在了姜氏茶行門口。從馬車裡走出來一位身穿長裙的女子,她身姿輕盈,高腰輕束,雲鬢巍峨快步進了茶行。
‘她今日倒是有膽子出來了’蕭之祈低聲呢喃著
林紹熙眼尖瞧見立即扒著窗戶順蕭之祈的視線看去,只見一馬車剛駛開,周圍還是如過往形形色色的人,並沒有特別之處,林紹熙納悶扭頭看向他:“你方才在看什麼?”
蕭之祈瞥眼未語,自顧自走開,他靠坐在案座,右腿隨意抬起壓在左腿上,渾身透著慵懶。
言語淡然:“沒看什麼”
林紹熙滿臉質疑,壓根一點都不信走過來,坐在他對面:“你確定方才沒有瞧見什麼,我可瞧見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蕭之祈鄙夷反問“那你瞧見什麼了!。”
反問得林紹熙啞口無言,他明明瞧見他唇微動了,可確實沒有聽清楚 。
“真是氣我栽,氣死我栽!”林紹熙懊惱差點捶胸頓足,每次都抓不到蕭子祈的把柄,還被他反將
另一邊,姜姈和掌櫃商量著明天開始茶鋪將不在營業的事:“全叔,您放心將來鋪子改好了,你還是這裡的掌櫃,所以鋪子整改這段時間還勞你多些留心,”姜姈剛進來時,就開門見山和全叔商量著自己的計劃,和未來鋪子的規劃
全叔大半輩子就幫姜家打理這間鋪子,方才聽姜小姐說著鋪子要關門時,他害怕極了,擔心自己年紀大了,怕是要被主家辭退,後又聽見姜小姐說要改成什麼奶茶店,並且以後還要他繼續當掌櫃,他這才高興得把心放肚子裡,全叔眼睛眯起,笑著打包票:“小姐 您放心,老頭子我,定會幫你看仔細了”
姜姈繼續交代著:“嗯,那就勞煩全叔把關了,鋪子過幾日就要開工了,我今日過來還要麻煩你把鋪子丈量好給我,過幾日我會把具體整改的手稿整理出來,你明日就把鋪子裡的東西騰挪到西街的茶鋪,另外,若是之前的老客人找到這裡,你也登記好,讓西街的鋪子去配貨,”
全叔愣住神看著眼前年紀尚小的姜小姐,有條不紊的交代著,可謂萬事懼細,令他徹底傾佩歎服了,不由感嘆笑道“:真是後生可畏呀,小姐這番安排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您放心,您說的話老奴曉得了”全叔按理是姜家掌櫃,算是姜姈長輩,現稱著“老奴”可見是打心底認可了姜姈
姜姈恭維他“全叔,我出門時母親就與我說過,您做事是最為細緻,我非常尊敬您,自然相信您可以處理好”
全叔聽著自己即得到了姜夫人的認可,小主人又說著尊敬他,他頓時眼框淚光,抹了一把老淚
“您放心,也讓夫人放心,您別看我人老了些,可沒有人敢在我眼下打馬虎”全叔哽咽說完這眼睛早已紅透
姜姈並未繼續說下去,拍了拍全叔的肩膀,起身走到鋪子門口細細打量,來回觀察了一圈,心裡已有了個大概設計的雛形
姜姈正當想入步鋪子去看下全叔在裡面丈量的情況,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與樓上站著的蕭之祈目光碰撞,忽交匯在一起,剎時,微風飄過,吹起樓上那位的衣襬,月白色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封,束立烏黑的頭髮也隨風搖曳著,姜姈愣神看呆,她承認蕭之祈是好看的,並且是矜貴高雅的好看,好似那雪峰之巔的雪蓮,不配讓別人沾染他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