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柳

“小姐，紅柳來了，在門外候著。”白芷進來稟告道。

姜晚本懶懶地靠著，聞言，坐正了身子，開口讓人進來。

“奴婢見過夫人。”紅柳進來跪下磕頭，“求夫人做主，那白氏欺人太甚，不把夫人看在眼裡！”

“哦？”姜晚來了興致，她還沒出手呢，這倆就先鬥起來了？

“夫人當眾說了，要給奴婢開臉，收奴婢做世子的房裡人，那白氏無名無分便敢欺辱奴婢，這不是在打夫人您的臉嗎？”

姜晚不置可否，看著紅柳，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奴婢是夫人抬舉的人，那白氏跋扈，便是在與夫人作對，奴婢願盡犬馬之勞，唯夫人馬首是瞻。”

這是表忠心來了，姜晚是不在意程立軒的，隨便他有幾個女人，但她不允許白秋荷上位，至少白秋荷不能踩著她上位，本來也需要人來牽制她，既然紅柳自己送上門來，她便成全她。

“都是服侍世子的，說這些話就見外了。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服侍世子，本夫人不會虧待你的，若是你肚子爭氣，再為府上添名小主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紅柳聽得心裡一喜，立馬磕頭保證：“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世子，多謝夫人抬舉。”

姜晚讓她先回去，待得人走後，又吩咐白芷去傳話，正好她不知道如何找理由避開洞房，多給程立軒找幾個女人，他不就沒空想起自己嗎？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程立軒剛回到書房，便聽人報白芷來傳話，還以為姜晚有什麼事，待聽得白芷的話，他楞了一瞬。

“晚娘當真如此說？你確定沒有傳錯話？”程立軒一臉不敢置信。

白芷低頭回道：“世子，奴婢沒有傳錯話，這就是夫人的意思，夫人說，她一向說一不二，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既然同意給紅柳姑娘開臉，那便不能是空話，索性不需要什麼儀式，讓您今晚將姑娘收進房裡便是。”

不等程立軒反應過來，又說道：“就是蒹葭姨娘那邊，得挑個黃道吉日，看世子您這邊有什麼章程沒有，若是沒有的話，夫人便自己安排了。”

“那秋娘那邊。晚娘是如何說的？”若說姜晚善妒，她一下子給他安排了兩個女人，若說她大度，卻是不同意白秋荷進門，這是什麼道理。

白芷搖頭：“奴婢不知。”

“行了，你下去吧。”程立軒擺擺手，讓人走了。

晚上，紅柳被收進房的訊息便傳的滿府皆知，下人都道夫人大度，不愧是國公府的嫡小姐。也有些姿色不錯的小丫鬟，嫉妒紅柳好運，說了不少酸話，不過大家也只敢背地裡說幾句閒話消遣消遣。

白秋荷聽到訊息時，恨不得衝去姜晚的院子，撕破她的臉，就她假仁假義，裝什麼大度？偏偏就越過了她。她跟了程立軒五年，還有一個兒子，便是做通房，也該先考慮她。姜晚就是嫉妒她生了兒子，怕動搖自己的地位，才不同意將她抬為妾室！

如今，程立軒有了新人，她還有幾分優勢？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白秋荷雙眼一眯，冒出陰冷的寒意。

第二日，紅柳滿面春風地從程立軒房裡走出來，好不得意。她回到自己的下人房裡，收拾行李，搬去了蒹葭的隔壁，通房不算府裡的主子，沒有獨立的院子。雖是正院的偏房，也比之前的下人房好上不少。

“蒹葭姐姐，我來與你作伴了。”紅柳扭著腰，進了蒹葭房裡。

蒹葭手上拿著個帕子在繡，頭也不抬“恭喜，終於如願以償了。”

“是我該恭喜姐姐才對，夫人可是說了，要選個日子抬姐姐為妾室，到時候姐姐可就是府上半個主子了，有丫鬟伺候，有獨立的院子，還能停了避子藥。”她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看著蒹葭，一臉羨慕。她一大早便被灌了避子才離開的。

通房只能算是個玩意兒，是沒有資格生孩子的，在這府上，唯一的出路就是被抬作妾室，做半個主子。

蒹葭面上不顯，心裡是有幾分高興的。抬作妾室，就算熬到頭了。到時候再生個孩子。也算不枉此生了，她不求能大富大貴，就想著能有個孩子陪伴，夫人也不是個苛待人的，若是能有個孩子，那她這輩子也就圓滿了，想到這裡，她抬手輕輕撫了撫腹部。

紅柳見狀，也不點破，轉開話題：“有了孩子又如何，還不是不明不白的待著，這有的人啊。就得認命。”

白秋荷可不信命，緊緊捏著手上的東西，鬼鬼祟祟地走到廚房，見丫鬟婆子都在忙著，她扭身躲到一旁，藉著窗戶縫隙向裡邊望去。

“快看看，這燕窩好了沒，這是送給夫人院子裡的，得先備好，一會先送過去。”廚房管事婆子吩咐道，一旁的小丫鬟走到左邊小灶臺，揭開第一口鍋的鍋蓋，看了一眼，又把蓋子蓋上，轉頭回話：“媽媽，再有一刻鐘差不多了，放心一，會我會準時送過去，耽誤不了事的。”

管事婆子滿意地點點頭，“你辦事我一向放心，行了，我先出去了，這邊你盯著些。”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小丫頭覺得有些口渴，索性還要一刻鐘，她出去喝口水的時間也誤不了事，小丫鬟看了眼灶臺，轉身出去了。

窗邊的白秋荷見裡邊沒人了，貓著身子進去，找到送給姜晚院子的那鍋燕窩，揭開鍋蓋，把手裡攥著的東西放了進去，隨後蓋上蓋子，匆匆離開了。

白芷端著廚房送來的燕窩進了內室，放在桌上：“小姐，廚房送了燕窩過來，您快趁熱用，這些日子，您清減了不少，可得好好補補。”

聞言，姜晚走到桌邊坐下，開啟蓋子，一股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好香啊，白芷，快給我盛一碗。”

白芷拿起小碗，小心翼翼地給姜晚盛了半碗，遞給姜晚：“小姐給，小心燙。”

姜晚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碗，拿起一旁的勺子，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往嘴邊送。

“慢著！”一道急促的聲音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