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周沁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的心中充滿了擔憂,不知道前方的戰事將會如何發展。
王府眾人也都是徹夜值守,就怕有什麼特殊情況,好及時帶領王妃她們逃命。
周沁雪根本無法安睡,只躺了一會她就起來了,想去院子裡透透氣,她一動時雨就過來了。點了燭火,朝她走了過來。
時雨:“王妃,您怎麼了?”
周沁雪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睡不著想去院子裡看看。”
時雨瞭然,如今除了小孩子,可能大家都無法安睡吧。走過去替她繫上披風,就扶著周沁雪往外走。
兩人一出來,門口的錦榮和時雲就轉了過來,周沁雪忙開口:“無事,我只是想去透透氣。”
兩人點頭,等著周沁雪走過去,馬上跟了上來。
一行人到了院裡的石桌前,時雨扶著她坐好,才立在一旁,幾人靜靜的陪著周沁雪。看著天上的月亮,周沁雪無比思念著蕭承澤,也不知他在邊關如何了?
就在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幾人迅速把周沁雪護在中間,才看向聲音的出處。
見真是兩道人影,心裡一驚,難道有刺客闖進來。
不過等兩人一現身,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馬上散開等著來人走過來。被護在中間的周沁雪還沒清來人,就被一陣熟悉的味道包裹住了。
原來是蕭承澤和繼祥回來了,周沁雪被他抱住,馬上就眼角泛酸。
雙手摟住他的腰,才委屈的開口道:“蕭承澤,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她連夫君都不叫了,可見是受了大委屈。蕭承澤輕撫著她的頭髮,低聲哄道:“別害怕,夫君回來了。”
周沁雪沒說話,哽咽著點點頭,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一旁的繼祥有點著急,想提醒王爺,又不敢說話,其他幾人見他如此反常,忙走到了他的身邊。
蕭承澤可能也是累了,坐到石凳上,把周沁雪抱了過來,一手撫上她的小腹。輕聲問道:“孩子乖不乖,有沒有鬧你?”
周沁雪看向他,“你怎麼會知道?”
之前想著他的邊關有要事,就沒急著告訴他,想等他回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蕭承澤:“江聖凌傳信給我的。”
周沁雪疑惑了,“他為什麼會給你寫信說這些。”
蕭承澤:“他不是專程告訴我這個,是有別的要事通知我。”
周沁雪:“什麼事?”
蕭承澤:“此事說來話長,這麼晚了先去休息,你跟孩子都要睡覺了。”
周沁雪:“你不休息麼?”
蕭承澤:“我還有要事,讓時雨先扶你回去,等我忙完就回來陪你。”
周沁雪見他有點奇怪,但是也知道如今的局勢這麼嚴重,他會很忙。就聽話的點點頭,由時雨扶著回去了。
其他幾人都沒跟著,周沁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一直到她們回了房間,蕭承澤才撐著石桌站了起來。
繼祥和錦榮趕緊上前攙扶,急道:“王爺。”
蕭承澤:“沒事,先去書房。時雲你去守著王妃,別讓她發現不對。”
時雲點頭。“屬下明白。”
扶著蕭承澤去到書房,錦榮趕緊去請府醫過來給王爺處理傷口,剛才聽繼祥說王爺受傷了,但是他趕著回來,一直不停的趕路,傷口怕是又嚴重了。
府醫過來處理了傷口,等他走後,繼祥才開口問道:“王爺,要不要屬下先去尋東方先生?”
蕭承澤擺擺手,拒絕道:“如今形勢這麼嚴峻,他也不知在何處,先不著急,等把局勢穩定下來再說。”
繼祥:“可是,王爺您......”
還沒說完進忠就敲門進來了,他一直在王府各處巡視,剛得知王爺回來的訊息,馬上就趕過來了。
進忠:“王爺。”
蕭承澤:“嗯,辛苦了。”
進忠一愣,馬上回道:“不辛苦,是屬下應該做的。”
抬手示意他起身,進忠站起來後才問道:“剛聽繼祥說要找東方先生,是有什麼事麼?”
繼祥看了蕭承澤一眼,見他沒阻止,才說道:“王爺中了蠱毒。”
進忠和錦榮同時驚呼道:“什麼?”
繼祥:“在邊關傅瑩雪傷了王爺,給王爺下了蠱。”
進忠一聽就慌了,但是馬上想到了另一個人,忙道:“王爺,屬下,屬下馬上去找王妃的外婆,讓她來給您治。”
蕭承澤:“王妃的外婆?”
錦榮也反應過來了,馬上回道:“是啊,王爺,王妃找到外婆了,是個很厲害的大夫,剛好前幾日王妃安排我們去把她接到府上了。”
進忠忙催促錦榮去請人,王爺他們現在還不清楚,他得跟他們解釋清楚。
錦榮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外飛奔而去。與此同時,進忠則急忙走向蕭承澤等人,迅速向他們解釋起宴清和周沁雪之間的關係。
繼祥聽後驚愕萬分,他萬萬沒有料到,宴大夫竟然就是王妃的外祖母!這實在是太過離奇了,令人難以置信。
當看到蕭承澤臉上並未流露出太多驚訝之色時,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王爺,您早就知曉此事嗎?”
蕭承澤微微瞥了他一眼,平靜地回答道:“並不知曉,但也並不感到意外。早些時候,我便察覺到她對待沁兒非同尋常,心中暗自猜測她們之間或許存在某種特殊的關聯。卻未曾料到,她們竟是至親骨肉。”
進忠趕忙補充道:“然而,宴大夫堅決不同意讓王妃與其相認,唯恐牽連到她以及小主子們。”
蕭承澤默默地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大致能夠猜到宴清擔憂的緣由所在。只是,周沁雪是否會心甘情願呢?
他深知她內心深處對於親情的渴望,儘管如今身邊有他和孩子們相伴,但她依然極度思念著自已的外祖父和母親。現在既然已經尋得了親生外婆,她想必還是希望能與親人共同生活吧。
想到這些他又開始想念起了周沁雪,剛剛就見了她一會,此刻想到她這次懷孕又經歷著這些事,總覺得對她有所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