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聽真,爺等兄弟三人,蒙同道厚愛賜雅號地獄三判,爺乃大判官鍾無風。”牛頭先報家門。
“二判官鍾無雅。”
“三判官鍾無頌。”
三人各自介紹完,又齊道:“地獄三判來取爾等性命,速速授首免受皮肉之苦。”
三判本是粗人,文才有限說不出文皺皺的話,只因這些充門面的話說得多,也聽得多,時日一久便弄出幾句文皺皺的言辭唬弄人。
“風雅頌,名字倒是極盡文雅,只可惜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宵小,辱沒幾個好名。”肖遙反唇相譏。
與他一起的幾人,軒轅逸倫不喜與人爭執,白忘語年紀小又是女子,也不願與人打嘴仗。
萍水相逢出手相助的和尚,是修行人要積口德,自也不願參與口水仗。
唯有方蠻兒既愛打架,又喜歡吵嘴,只可惜他傷重昏迷,軒轅逸倫喂他療傷聖藥歸靈丸壓制傷勢,此時還沉睡未醒,錯過肖遙與地獄三判的口水仗。
這個時候打嘴仗,軒轅逸倫一行人數雖多,卻只有肖遙可堪一戰。
“小子,廢話少說,讓那管閒事的禿驢答話,報上名號,爺好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替他銷賬。”
三判點名要和尚報名,軒轅逸倫一行除和尚外,其餘各人姓名,他們已從秦壽生處探知無需再問。
“阿彌陀佛,貧僧空如。”和尚宣一聲佛號自報法號。
“禿驢空如,爺兄弟三人本不想為難出家人,你若現在滾蛋,爺可開方便之門放你離去,若管閒事命喪爺手,需怪不得爺心狠手辣。”
大判鍾無風審時度勢,自度無十足把握勝過肖遙的五行陣加上空如和尚,出言威脅,想嚇退空如減少一個勁敵。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怎能見難不救?三位施主若放下屠刀,貧僧願渡三位立地成佛。”
空如和尚話音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年齡不算大,卻頗具高僧風範。
“死禿驢找死!”二判鍾無雅大怒,流星錘脫手飛出真奔空如和尚面門。
三兄弟中他名字最雅,卻是脾氣最爆最沉不住氣那個。
“火劍,破!”空如和尚還未做出回應,肖遙已射出火劍回應。
飛出的火劍離開掌心劍身立漲,三寸劍身陡長丈長,寬兩尺,熊熊烈焰附於劍身,與流星錘相接立化火龍,將錘裹住。
片刻功夫便將鑌鐵精鑄的流星錘溶為灰燼,盡數跌落塵埃做了滋養土地的肥料。
“好厲害!”大判暗自驚嚇,已然心生怯意,想就此逃走不賺賞銀。悄悄傳音兩個兄弟,讓他們與自己一起出手虛攻一招唬住肖遙,再行逃走。
二判鍾無雅兵器被毀,早嚇破膽,怎敢有異議?
三判鍾無頌親見二哥出手就讓肖遙毀掉兵器,暗渡自己也難擋肖遙一招,早生退意大哥所言正中下懷,自也不反對。
三兄弟意見統一,大判鍾無風大吼一聲:“三分歸一!”握住大劍的雙手用力搓劍柄。
劍身懸空急轉,快旋的大劍抽空中心的空氣,憑空造出一個氣旋,鍾無風右掌疾出,拍在劍首上。
大劍受力,帶著氣旋飛射向肖遙。
二判鍾無雅流星錘被毀還有大刀,一招分水斷流,刀芒漲十數丈,自上而下壓向肖遙頭頂。
三判鍾無頌,兩手虛抱,片刻之後虛抱的空隙中出現一個閃爍金光的銅鐘。
他一掌拍在鐘身上,銅鐘飛向肖遙,邊飛邊長,片刻之間便有一間房屋大小,足可把軒轅逸倫等人全罩其中。
軒轅逸倫見敵勢甚強,擔心肖遙抵擋不住,又要祭出無相盾幫忙。
“不過雕蟲小技,師兄不用出手,靜觀師弟如何勝他。”肖遙止住軒轅逸倫,不讓他浪費力氣。
隨後大吼一聲:“五劍齊飛,敕!”手掌微抬,掌中五劍同時飛出。
木劍迎氣旋,以木克風,木阻風息。
水劍迎刀芒,以柔克剛,盡洩刀芒勁力。
土劍迎銅鐘,以土掩金,銅失光彩。
主攻的金火二劍直射“地獄三判”,趁隙反擊。
控制五劍的肖遙,食指中指併攏指向金木二劍,在虛空中輕輕一繞。
原本單飛的雙劍彼此靠攏纏到一起,最後合成一把帶火的金劍,化做一條閃著金光的火龍捲向三判。
三人大嚇,各自分開作鳥獸散。
撲向他們的火龍砸中地面,瞬間便把草木燒糊烤成焦土,一擊之威不輸煉形巔峰的強者。
三判雖逃過一劫,皆嚇得面無人色,哪敢再戰不辨方向拔腳便走。
奔約數息不聞追擊聲,以為已擺脫肖遙,駐腳回頭。
只見肖遙與軒轅逸倫等人站在身後數丈,笑盈盈看著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才知自己已被困陣中,陣不破根本不可能逃走。
“幾位,繼續!”肖遙笑盈盈盯著三判並不出手攻擊。
他人俊,笑得也好看,像久旱的甘霖滋潤草木;又像過園的春風輕撫花草,溫柔已極。
如此溫暖的笑看在三判眼中,比刮骨的寒風還要冷,比陰森的地獄還要滲人,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涼透心扉的寒意。
那寒意自心底生髮,流經血液遍佈全身,整個人如墜冰窟,未受寒而瑟瑟發抖。
不足一息,他們便抵不住自生寒意的侵襲,雙膝一軟,齊齊跪地跪地求肖遙放他們一條生路。
肖遙不理他們,回頭看向軒轅逸倫,問他要不要放生?
軒轅逸倫心善,本想放他們一馬,待看到臉上傷痕累累,腫大如饅頭的方蠻兒,又改了主意把三人的生死交給蠻兒。
遂對肖遙說,等蠻兒醒了由他拿主意。
蠻兒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肖遙無聊,遂想逗逗三判,盯著三人冷冷說道:“你們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也有今天?”
三人已被肖遙嚇破膽,鬥志全無,哪敢回答,只一個勁求饒。
肖遙又道:“那些死在你們手上的人,臨死前也曾求過饒,爾等可有片刻的心軟?”
三人更嚇,磕頭更急,只求肖遙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們有今日,是應得的報應,我肯饒,天也不肯,告訴我你們想怎麼死?是一根繩子掛南枝?還是飲一碗穿腸毒藥?又或是由我動手一刀兩斷分屍而亡?”
肖遙越說越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