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吳悠悠的笑聲,趙溫景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想想,也正是如吳悠悠所說的那樣,現在這段時間,除了這件事,也就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

不過……

“既然我一直沒有訊息,自然是沒有那個心思的,他們還不趕緊重新擇主?”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當然是從龍之功最好,他們已經選擇了你,現在去找飛宇,豈不是很難看。得不得罪飛宇還不好說,反正是不會得到重用的。”

說著,吳悠悠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更或者,在他們心中,那個位子,只要是個人,都想要坐上去的吧!”

想要參加奪位的,自然功利心最大。他們這樣想,也認為其他人也跟他們一樣,完全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

就像這樣硬生生的將人推上去。

但,趙溫景又豈是他們能夠掌握的人?所以,現在他們慌了。

“嗯,我贊同悠悠的話。”不過,他又感覺哪裡怪怪的樣子。

趙溫景看了看吳悠悠的側臉。罷了,有悠悠在,其他的東西,都可以忽視。

“好了,不想這些了,反正已經得到訊息那些人已經出動了,我們清閒的日子,很快就來了。”

趙溫景輕輕的說道,話語之中還帶著一絲的期待。

吳悠悠回過神,收回眼中的冷意。聽見趙溫景的話,輕輕的“嗯”了一聲。

之前支撐趙溫景上位的大臣 一直得不到趙溫景的回應,當真如同吳悠悠說的那樣,有些慌不擇路了。

心態的平和的消沉了下去,打算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段時間。

但是那些想要趁著這個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的人,自然不甘心沉寂下去。

於是錢嶺等人雖然還沒有到京城,但是京城中歸屬錢嶺的官員已經開始悄悄的接觸這些類大臣。

最後在官員的勸說之下,這類大臣直接倒向了錢嶺,或者說錢嶺身後的趙飛沉。

京城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就跟一根時時刻刻繃緊的弦,隨後都有斷裂的可能。

過了幾日後,一日夜晚,在濃郁的夜色之下,一個偏僻的宮門,悄悄被開啟了。

在寢宮之中,此時的電燈還明晃晃的亮著。在電燈的照耀之下,很明顯能看見一個人影坐在床榻旁,一雙手輕輕的握著躺在床榻上的趙修然的手。

“皇上,您今日沒醒不知道,飛宇那個孩子,又進步了許多,就連他的太傅,都說不久之後就沒有什麼能夠教飛宇的了。”

高月瑩一雙眼睛盛滿了柔情,哪怕趙修然已經身形消瘦,但是在高月瑩眼中,趙修然依然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飛宇那個孩子還一直想著您呢,今日又說要來看看您,不過被我阻止了。現在飛宇身上的壓力大,若是知道您現在是這個樣子,恐怕心緒平復不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似乎想要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部說給趙修然聽。

哪怕她一直得不到回應,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床榻上的那個人。

她的身後站在兩個侍奉的宮女,也不知是不是這樣的場景,不是她們能看的,所以一直低垂著頭。

夜,漸漸深了。

“皇后,今日已經很晚了,我們去歇息吧!”

最後,其中一個宮女有些不忍高月瑩一直沉寂在悲傷之中,輕聲勸說道。

高月瑩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還是坐在床榻邊,不願意離開。

“皇后,今日您歇息了,明日才好照顧皇上啊!如果您病倒了,誰又來照顧皇上?”另一個宮女出聲道。

聽見這話,高月瑩似乎才反應過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輕輕放開了趙修然的手。

“對!我得好好休息,現在皇上飛宇可都需要我呢!”

說著,高月瑩便站起身,準備回宮歇息。

就在這個時候,寢宮的門從外面被開啟,走進來了一大批人,領頭的,赫然是趙飛沉。

高月瑩不蠢,看見趙飛沉,又見趙飛沉帶的這些人,自然明白趙飛沉是想要做什麼。她心生警惕,往後退了退,直到退到床榻邊上時才緩緩停下。

“你已經被驅逐了,怎麼敢出現在這裡?”

“母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如今父皇病重,皇弟年歲太小,這個偌大的宋國江山,自然該由本太子來繼承!”

聽見趙飛沉自稱“本太子”,高月瑩的眼睛一下子都紅了起來。

這“太子”之稱,可是她孩兒的!如何輪得到趙飛沉。

“趙飛沉!你已經不是宋國皇室成員!根本沒有繼承宋國江山的權力!更何況,若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你早就已經跑到西八國……”

高月瑩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趙飛沉打斷。

“這樣本太子就更有資格繼承這宋氏江山了,無論是宋國的血脈還是西八國的血脈,本太子身上可都有。本太子不稱帝,還有誰能稱帝?!”

“趙飛沉!你敢!”

趙飛沉看著原本高高在上,對他與母妃不屑一顧的皇后高月瑩,此時這番歇斯底里的模樣,心情更好了。

他嘴角上揚一個弧度,眼中帶著無數的惡意。

“本太子有何不敢的?”

趙飛沉有些怪異的笑了一聲,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高月瑩說道。

“母后難道是想著本太子那不中用的皇弟?放心,本太子已經派人去接那皇弟了,母后,很快就能見到皇弟了。”

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似乎毫無知覺的趙修然,眼中的惡意若能劃過實質,想必能將高月瑩等人全部吞滅。

“本太子聽說皇弟一直……”

“太子!”

因為擔心事情的進展,所以錢嶺也不再選擇找個安全的地方龜縮著,而是跟著進了皇宮。

此時他見趙飛沉還有誇誇其談的意思,不由得出聲提醒趙飛沉。

“要事為重。”

被打斷了話語的趙飛沉臉色沉了下來,他陰狠的瞪了一眼錢嶺,但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只是心中,卻想著之後該怎樣懲罰錢嶺的好。

“母后,本太子可不能再同你聊了。等之後本太子解決了皇弟父皇,再與您敘舊不遲。只是那個時候,恐怕母后就不會願意同本太子說話了。”

說完後,趙飛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對著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

他身後的侍衛得到趙飛沉的命令,立馬向高月瑩與趙修然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