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巫修明還是沒有收走打火機,而是讓顧惜自己留著。
至於那團冥火,巫修明不方便帶在身上,便讓顧惜收起來,等回去以後再給他。
顧惜也不知道巫修明是太把她當自己人,還是把她當成移動儲物空間,這傢伙反正是沒把她當外人使喚。好在巫修明沒有強迫她將手鐲交出來。
火之祭壇這裡,並沒有什麼危險。一整夜,他們都平安地度過。
***
翌日。
繼續出發。
路上,眾人一邊走,一邊討論。
“金祭壇,是屠神祭壇中最為神秘的,毫無記載,誰也不知道在哪裡,甚至有沒有這個祭壇都不確定。”
巫飛雲道,“確實神秘,其他三座祭壇,我族中好歹都有零星的記載,可是對於金祭壇,卻是一筆帶過。恐怕只有屠神的後裔才能找到。”
“顧二丫,有把握嗎?”巫元青望向顧惜。
顧惜笑道,“沒有。不過我們還是得講究方法呀。不能光憑著我的感覺,一味亂走。”
“反正我們先去西方吧,西方為金,到時候具體要怎麼找,再商議決定。”巫嶽盛道。
眾人一致同意。
可是這一走,就是十天。
白天,眾人趕路,晚上,找地方休息。
照理來說,十天的時間,應該也能夠從南火祭壇到西金祭壇。
然而奇怪的是,眾人在山裡轉悠了十天,卻毫無西金祭壇的線索。
第十天的時候,眾人都已經彈盡糧絕,不得不在山裡打一些野味來充飢。但是他們所處的位置,獸類很少,幾乎都是一些蛇蟲鼠蟻。
餓了,都是抓蛇蟲來吃。
又是數天的搜尋無果,眾人感覺十分疲憊。
一個山坳裡。
眾人聚在一起休息。
“再找不到,我們恐怕得換個地兒,不能一直耽擱在這山裡呀。”
“是呀,哪怕換個地方,能抓到一隻野味,讓吃頓飽的也是好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巫大哥,你給想想辦法。要不我們去南邊或者北邊先找點吃的?”
巫嶽盛看向巫修明。
“修明,你認為呢?”
巫修明卻是看向了顧惜,“二丫……有沒有辦法能儘快找到西金祭壇?”
顧惜也是無奈,找到前面三座祭壇,完全都是憑直覺,可是這西方金祭壇本就神秘,她的直覺不管用了。
看顧惜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巫修明道,“既然如此,那休息一晚,明早就往北邊去吧。”
顧惜沒有反對。
從始至終,顧惜都沒有將手鐲裡的餅拿出來給其他人分享,不是因為她吝嗇,而是因為巫修明說,還沒到拿出來的時候。
夜裡。
顧惜窩在巫修明懷裡休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她再次看到了那團金色的東西。
她被那團金光喚醒,跟隨著那團金光,東轉西轉,來到了一處懸崖邊。
金光直接朝著懸崖下飄去。顧惜在夢裡是可以飄的狀態,也跟了下去。
他們來到一處裂縫口。
從裂縫口往裡面看去,裡面似乎有路。
這處裂縫口十分隱秘,被懸崖上茂盛的草木遮擋,除非靠近,否則根本發現不了。
跟隨著那團金光,從裂縫口進入,便來到了一片非常奇異的世界。
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地底洞穴,這裡的植被跟外界的完全不一樣,無不散發著金光,像是被金粉包裹了一層。
顧惜繼續跟隨著金光向裡飄去,只見在這片金色的植物世界中央,有一個非常大的湖泊,但是湖泊的水並非乾淨透明,而是血紅的顏色。
就在顧惜打量著湖泊的時候,那湖泊之中,竟然緩緩冒出一張巨大的人臉。
那張人臉是一張死人臉,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機。表皮被水泡得發脹,面板慘白沒有血色。但是,那張臉上,卻有一猩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顧惜的方向。
顧惜嚇得大叫了一聲。
“啊——”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周圍依舊是一片昏暗,只有火把的光亮,和燃燒的噼裡啪啦的聲音。
聽到顧惜的尖叫,其他人也都甦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啦?怎麼啦?”有人趕緊起身四周檢視。
巫修明也醒得過來,他歉意地對著眾人道,“沒事,只是二丫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你們繼續休息。”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倒頭就睡。
顧惜坐在巫修明懷裡,冷汗淋淋,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巫修明看她這模樣,知道她嚇得不輕,撫摸著背部輕輕安撫,“二丫,別怕,為夫在這裡。”
巫嶽盛、巫元青和影塗走了過來,小狼狗也湊近,朝著顧惜蹭了蹭,似乎是在安慰她。
“顧二丫,你怎麼了?”
“二丫,你做什麼噩夢了?”
顧惜喘著粗氣,又喝了好幾口水,這才將氣兒喘勻。
她開口對四人道,“我……我想……我找到金祭壇的入口了。”
這話一出,四人渾身一顫。
“什麼?”
“在哪裡?”
“你找到了?”
“金祭壇!”
顧惜點點頭,“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那團金子,是它……帶著我去到了一個懸崖上,然後,帶著我飄了進去,我想,那裡應該就是金祭壇的入口。”
“懸崖?”
“對!懸崖!”顧惜非常肯定地道。
“我們最近在這附近轉悠,幾乎將這附近都已經探查過了,哪裡有懸……哦!我知道了,那個方向是有懸崖!”巫元青突然想了起來,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顧惜點頭,“就在那懸崖峭壁上,有一個洞口,被樹木遮擋,遠處看不到,需要走近了,從上方垂著繩索下去。”
聽顧惜說得如此詳細,眾人大喜。
“那還等什麼?我們明天就出發去那裡。”巫元青喜道。
顧惜卻開心不起來。
她道,“我夢到自己飄進去以後,裡面的植物都是金色的,但是……”
她皺起了眉頭,繼續道,“但是中間有一個巨大的血池,血池裡面浮出一張臉,非常可怕……”
“血池?臉?莫非,是血海蠱母?”
巫修明突然說出了一個眾人都耳熟能詳的詞。
聽他這樣一說,顧惜猛然意識到。
不錯了,那肯定就是血海蠱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