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7點,偵探事務所關門之前,都沒有任何客人找上門。

阮曼淼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搖晃了幾下辦公椅之後,終於不死心地詢問——

“我們是隻有這個工作嗎?”

“是。”樓明岸抬頭。

因為是助理的緣故,他的位置只在阮曼淼右手邊的角落裡,有一張長桌,豪華是自然沒有阮曼淼的豪華的,椅子也只是簡單的不能升降的普通辦公椅,桌面上的東西有電腦——可看著不像是公司裡的,倒像是樓明岸自己帶來的。

“你在這個副本里,除了是我的助手還有什麼身份?”阮曼淼趴在桌子上好奇。

她發現這個偵探事務所上面還有一個閣樓,有簡單的床鋪和生活用品,想來她這個大偵探平時就睡在上面吧!

“學生。”

“大四。”

樓明岸看著電腦螢幕說,“我正在寫作業。”

“……”要不要這麼真實啊!

阮曼淼湊過去,準備看看樓明岸在寫什麼,等來到對方身後之後,就發現螢幕上幾個大字——

《調查玄學騙子的起源以及他們之後的發展,並深究受害人被騙的原因》

阮曼淼:“……”

“……你是臥底啊?”

她瞪著螢幕上那幾個大字說!

“學習是學習,工作是工作。”樓明岸合上電腦螢幕,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張先生還沒新的訊息。”

“他答應給我們多少報酬?”

“沒說。”

“估計覺得我們沒辦法入選。”樓明岸直截了當,“但是他透露過,他老闆那兒的預算起碼上六位數,並且前面的數字至少是5之後的。”

“50多萬啊!”

阮曼淼琢磨了下,“這生意也不是不行啊!”

“就是不知道這老闆到底準備怎麼個入選方法……”

“晚上11點就知道了。”

樓明岸說,“這個副本目前的型別不太清楚,看樣子是戰鬥型別,搞定那些東西,但又像是解密副本。”

“而他提到的入選資格,又像是玩家之間的比賽。”

但是作為A級的副本來說。

這個副本大約不算很好透過。

……

很快,說話間時間就已經到了 。

阮曼淼眼看著時間到了10點,剛想說我們打車過去,就聽見樓明岸說——

“坐公交,我們沒錢。”

“……”

阮曼淼抬頭看著樓明岸,“我們到底有多少錢。”

“實話實說。”

“不到100。”

“那是多少。”

“30。”

“30?!!”阮曼淼瞪大眼睛!“就30塊錢!我們還沒倒閉???”

“嗯,你的餘額就剩30塊錢了。”

樓明岸示意阮曼淼跟著自己離開這棟小樓房——等倆人走到了外面,阮曼淼就感覺到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

身後的小樓灰撲撲的。

【靈異偵探事務所】的牌子也在倆人離開的時候,被樓明岸順手熄滅了。

馬路上沒有多少行人,路燈也灰撲撲的,即便是在路燈下,也有種看不清地面的感覺。

彷彿整個世界都籠罩著一層灰色。

不對勁。

阮曼淼和樓明岸走下樓梯,來到了馬路上。

明明是7月末,當風吹過來的時候,卻只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寒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冒了出來。

阮曼淼打了個哆嗦。

下一秒,一個開衫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詫異地抬頭。

“我帶來的。”

樓明岸的身上揹著包,這會兒正在收拾包裡的東西。

阮曼淼裹緊開衫看了一眼,就發現裡面都是一些符紙、紅繩等等別的東西。

“準備還挺齊全的。”

阮曼淼嘀咕道。

倆人要坐94路公交車,坐8站,就能到淮寧路40號,地方不遠,甚至是直達。

阮曼淼看了眼時間,發現這會兒是10點20分。

94路的末班車是10點,開過來差不多30分鐘,他們肯定能坐上末班車。

等倆人來到車站之後,卻發現不知道為何,今晚的車站很熱鬧——一群穿著校服,揹著書包的學生正嘰嘰喳喳地在車站裡說話。

阮曼淼站在站臺裡,她抬頭看著站臺裡的顯示屏,想看看94路還有多久才到。

【94路距離本站預計10分鐘、還有7站。】

“好煩,不想去!”

“我就說晚自習很沒必要吧。”

“等會兒要不要吃點什麼?”

“吃什麼?”

“不知道,看看外賣軟體……你那個電視劇追了嗎?”

阮曼淼聽著身旁學生的唸叨,因為整條路上的燈光都很昏暗,她只能勉強看清身旁的樓明岸。

她看了眼面前的道路。

感覺這個副本世界很奇怪。

他們看到的每一個東西都彷彿是特地拉了灰度一樣,無論是路燈還是車站的標誌又或者是身旁的學生校服,每個人都是灰撲撲的。

就連身旁的樓明岸在這個世界裡,都顯得整個人變成淡色的了。

阮曼淼知道這是個A級副本,那肯定世界裡的危險很多。

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公交車的時間,生怕第一輪就因為無法及時來到約定地點而噶了。

所幸——在10分鐘後,公交車果然來了。

那群下了課的學生,先是吵吵鬧鬧地上車。

挨個刷了公交卡之後,阮曼淼也拿出自己口袋裡的公交卡與樓明岸一起刷了公交。

公交上的人不多,除了剛剛上車的學生之外,只剩下2、3個人。

倆人找了一個靠近後車門的位置坐下。

汽車啟動。

車上有人在刷短影片——

阮曼淼看著窗外的景色,途中路過了一些商場,她也發現商場的顏色是灰色的。

好像整個世界都是灰色調,灰濛濛的。

這種怪異的顏色搭配此時說不出的氛圍,讓阮曼淼心中有種壓抑的感覺。

而身後那個人的短影片還在不斷刷著——

“今天夜裡10點04分。”

“本市有一起重大車禍,造成了13人死亡。”

“根據前線記者報道……發生車輛碰撞的是……”

“其中一輛公交車,所有乘客全部遇難,無一倖免。”

那人刷到了或許覺得不吉利,又刷了下一個影片。

阮曼淼此時已經冒出了冷汗,她能感覺到剛剛還在打打鬧鬧的學生,因為這則短影片突然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