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做夢了

童冉感覺她的腳要廢了。

事情還得追溯到昨天晚上，她自己練舞后感覺非常熱，就拿出已經塞到儲藏室裡的小電風扇吹。

本打算吹一會兒再把它關上，結果太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腿生疼的。

陸予淮發現童冉臉上的痛苦面具：“你怎麼了？”

她昨天練舞的，所以導致現在腰也非常痠痛，不過跟腿疼相比，這個可以忽略不計。

“我腿不知道怎麼地，非常疼。”

“你說我會不會長高啦？”童冉突然想到這一茬。

人們不都說腿疼，疼了一陣子以後就會長高嗎？

“你昨天晚上除了練舞，都幹嘛了呀？”陸予淮總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

“唔，我就練了舞，然後洗澡睡覺了呀！”

“哦，對了，我還吹了電風扇。”

“那你是吹了一整晚嗎？”

“因為當時太困了，我就忘了關。”

童冉其實不經常吹電風扇，如果電風扇對著她吹，她第二天就會感冒，即使是夏天，她也都是開空調的，所以這次，電風扇就是對著她腿吹的。

也不知道她抽什麼風，不開空調，反而從儲藏室裡拿出電風扇。

“那可能是電風扇吹的，讓你關節有點疼。”

這娃娃是怎麼想的，馬上都入冬了，還吹電風扇。

這個答案讓童冉非常不滿意。她以為自己又要長高了呢！

上午最後一節課時，童冉忽然想起來昨天做夢的經歷。

她每次做完夢，第二天都會忘記，只知道自己做夢了，但從來都不記得內容。

這一次，竟然想起來了。

不行，得分享一波。

放學時，她就拉著陸予淮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感覺好累好累。”

是那種無力感，是看著自己不想發生的事發生在自己眼前，她也沒有能力阻止，眼睜睜的看完全過程。

可能是練舞練的累，再加上吹電風扇吹的腿疼，導致她做了這個非常難受的夢。

“昂！什麼夢啊？”陸予淮示意童冉繼續說下去。

他們邊走邊說：

“我夢見了一隻海獺在海面上，她有著淺棕色的毛髮，肚皮上有白白的絨毛。爪子是由白色到棕色漸變的，小肉墊是肉色的。非常可愛。

但是她比較大，應該已經成年了。”

然後，她的視線隨著海獺進入了海底世界。

與童冉想象的不同，海獺一般是一群一群睡覺的，還有幾隻海獺被安排“巡邏”，觀察海底是否有異常情況。

海獺媽媽和小海獺生活在一個比較小的水藻中，童冉疑惑，為什麼他們如此不合群呢？

很快，上帝視角的童冉就發現了端倪。海獺寶寶竟然有五隻腳！

哦，天吶！她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海獺寶寶。

他有著和他媽媽一樣的毛色，軟萌軟萌的，但多出來的一隻腳讓本來很可愛的寶寶增添了一點猙獰的恐怖。

此時此刻，她彷彿懂得為什麼他們要自己安家。

海獺寶寶的爸爸媽媽表面都很健康，為什麼會生出這麼畸形的寶寶？

她不理解。可能也是因為他這麼的與眾不同，所以才不被海獺界所接受叭。

童冉此刻腦海自動中浮現出他們的過去。

白天覓食時，海獺寶寶經常受到其他海獺的排擠。有的海獺寶寶竟然會咬他，或者攔住他，不給他覓食，還會搶他食物。

她無法想象，那麼可愛的海獺寶寶們，為什麼會對同類這麼殘忍呢？

原來海獺媽媽不是當地的“原住民”，而是從一個島國附近的海域遷徙過來的。

恰巧碰上了發情期。有一個雄海獺盯上了她，強制和她進行了交配，交配完就走人了。

但是海獺媽媽卻懷了寶寶。

但是出乎海獺媽媽的意料。她的崽崽和她不同，小傢伙剛出生時，尾巴旁邊就多長了一個東西。

像是尾巴，又不是尾巴。那個“尾巴”比他原本的尾巴短了一半，這是因為這個，海獺大軍把他們母子趕走，不讓他們靠近。

白天，其他海獺在海上仰泳時，小海獺寶寶因為自卑，從來都不敢這樣快樂的玩耍。

由於這樣的與眾不同，他的“另一條尾巴”就成了其他海獺戲弄的物件。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來了，他不知道他哪裡做錯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多出一條尾巴。

可能因為他從小就變異，身體素質和其他水獺沒法比。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也會被其他健康的水獺寶寶搶走。

但是海獺媽媽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天天覓食餵養他。

直到有一次，大白鯊入侵。巡邏的海獺們發出警報聲“危險危險”

聽到警報聲的海獺們一鬨而散。但當時海獺媽媽和海獺寶寶並沒有在一起。

最後大白鯊走了，海獺媽媽回到他們原來的家找寶寶，海獺寶寶卻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回來。

也許對海獺寶寶來說，死亡也是一個解脫吧。

不久後，水獺媽媽又懷孕了。她暗自祈禱，生的寶寶一定要健康。

這不是她嫌棄不健康的寶寶。而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寶寶被其他水獺排擠。

可憐天下父母親，但上天可不會因為你的祈禱讓幸運降臨。

“想讓自己的寶寶是健康的”，這本該是一個自然的定理。

就像人就應該有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一雙耳朵，兩條腿，一雙手一樣，為什麼這件事還要祈禱呢？

這個寶寶，雖然雖然沒有長出第二條尾巴。但是卻多長了一條腿。

當然，這隻寶寶也並沒有逃脫被同類排擠的命運。

他們就這麼生活了幾個月。

最後。海獺媽媽最終明白，他們永遠都不會被接受，絕望的帶著寶寶回到了原來的島國海域。

為什麼海獺媽媽要遷徙呢？

那是因為她發現他們同類，有很多新生寶寶跟他們不太一樣。

先是正常的新生兒排擠變異的寶寶，到後來大部分寶寶都變異了，反而是正常的新生兒在他們眼中變的不正常起來。

海獺媽媽也感受到，她生活的家，開始變了。

而現在，海獺媽媽還是帶著她的變異寶寶回來了。

童冉夢中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一隻海獺媽媽帶著一隻五隻腳的海獺寶寶從湛藍的海面游回黑綠色的海底。

海獺寶寶問：“麻麻，為什麼這裡的海水是黑色的？好臭臭，好難聞呀！”

海獺媽媽摸了摸寶寶的腦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如今只有這裡能接納他們兩個了。

在這裡，有40只腳的章魚，兩條尾巴的大白鯊，一隻眼睛的海豚……

海底透露出詭異的安靜，海洋生物似乎還是和往常一樣生活，但如果仔細看，毛骨悚然。

作為夢的主導者，童冉也能窺見未來。她回到了之前海獺媽媽遷徙到的海域。

那邊海域的海洋生物也開始變化，曾經排擠過海獺寶寶的海獺後代也開始變異。有些海獺“進化”出了鋒利的獠牙，開始向同類伸出魔爪，有一些海獺“進化”的非常大，成為一方霸主，有些海獺面部扭曲，再也不復往日的呆萌……

海水還好像沒有之前那麼清澈了……

夢中，童冉的雙腿生疼，彷彿也要“進化”了。

“我感覺我做的夢好離奇呀！”

陸予淮諱莫如深的說：“如果島國還是我行我素，你做的夢很有可能變成真的。”

“島國又幹什麼啦？”

“你聽說過2011年的福島核事故嗎？”

“沒有。”童冉茫然的搖頭，當時她還不到10歲。

“那次事故後，福島附近的海域發現了一隻長有96只觸手的章魚。”

“啊？96只觸手？”童冉眼睛瞪得像銅鈴。

要知道，一隻正常的章魚只有八隻觸手呀。

想想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她雖然沒見過，但腦海中勾勒出那個畫面，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對。”陸予淮說。

“還有附近的家豬和野豬也開始發生變異。”

“科學家給他們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放射性雜交育野豬。它們的毛皮上有灰白色的斑點，攻擊性非常強。”

“還有三頭羊，獨眼貓……其中獨眼貓就特別像外星人的眼睛。”陸予淮科普。

“那島國幹了什麼缺德事？為什麼這些動物變成這個樣子了？”

“當年，島國福島核電站在福島附近釋放了大量的核輻射，威力可想而知。”

“他們怎麼不去鼠啊，雖然是島國的民眾受到的傷害，但是他們也是人啊！島國政府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低成本排放，他們難道就那麼在乎錢嗎？”童冉憤懣的說。

“那這件事的後續是什麼？就這麼不了了之的過去了？”

“他們向福島農民道歉了。”

“就道歉了，連個保證都沒有啊？”

陸予淮搖頭。

“無語了，當年敢對島國居民動手，他日就敢對全世界動手。”

陸予淮不置可否。

“高考結束後，我們一起去看海吧！”去看世界各地的海。

因為這一次夢的影響，童冉想去看海的心情到達了頂峰。

“榮幸之至。”

今天中午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他們就練舞了。由於他們兩個都在家練習過，所以現在動作已經十分熟練了。

把之前練的跳兩遍就開始學新的動作了。

“今天我們來練高潮部分的吧。”這一首歌他們原計劃就是跳一半，把高潮部分跳完就結束。

“好的。”

“我想和你一起闖進森林潛入海底。”

“一起”時的這個動作，兩人對視，動作刻意放緩，彷彿時間都變慢了。

我想和你一起，地老天荒。

到“擁抱你”時，編舞上面的動作是男生拉著女生，然後抱住她。

emm，她要不要改一改？

先不說她跟陸予淮了，到時候他們如果真的抱在一起，她能想象的到演出廳的小雞崽們會有多麼的亢奮。

當時她自己看跳舞影片時都忍不住尖叫。

“怎麼了？”他看童冉小眉頭皺的，似乎在做什麼重要決定。

“我在想這個動作，會不會有點太……”

舞蹈影片童冉早就分享給陸予淮了，她不信他一點都沒看過，也沒有注意到有這個動作。

“你要不想，我們可以換動作。”陸予淮有那麼一丟丟小失望。

“不是我不想……啊，不對。我不是不想，不是……”童冉怎麼說都感覺不對，奇奇怪怪的。

“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怎麼還把自己搞急眼了。”陸予淮哭笑不得，不過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你還笑？笑什麼笑？”童冉有些惱了，臉也開始紅了。

“好了，我不笑。”陸予淮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我只是怕同學們起鬨。”就……一點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的？我們這是在表演。跳雙人舞的也不一定是情侶，我們這叫為藝術獻身。”陸予淮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也有幾分道理。”童冉成功地被說服，最後決定不換動作了。

她私心也不想換，被誤會也挺好滴嘛～

“不過，你真有福氣，我還從來都沒有被異性抱過呢！”童冉傲嬌的說，順便試探陸予淮有沒有抱過別人。

“哎，我可真有福氣呀，第一次抱女孩子。”

都攤開說話了，抱在一起時也沒有那麼的尷尬，就……小鹿亂撞嘛＞∀＜！

“我們什麼時候能邊唱邊跳呀，現在要不試試？”陸予淮問。

“漏！我回家再練練。”她感覺自己唱得還是不夠好，還是有提升的空間的，想在某人面前呈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再說了，仙女不應該有著天籟之音嘛～

“okok。”

他們都是有舞蹈功底的，所以一箇中午下來，第一首歌就已經大功告成了！

“快走快走，我今天要去換歌。”童冉催促。

“你前兩天不是剛換過嗎？”《悽美地》大家還沒聽過癮呢！

“emm，我想換就換了嘛。”昨天做得夢讓她不由自主想到了林俊杰的《新地球》。

“變了味道，人們才開始哀悼，

諷刺的是空氣很好，

煙囪在 水裡 無聲 飄搖，

沒了情調，

人們為三餐奔跑，

一切的愛 恨，

都在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