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太過分了,”蔣浩揚義憤填膺的說道,他瞪著眼睛看向蔣易川,“母親肚子裡還有小弟弟小妹妹呢,怎麼能不讓她吃飯呢?”

蔣易川默默的把那兩個空盆推到蔣浩揚面前。

“嗚嗚嗚嗚,他嫌棄我了,怎麼辦?”童錢還是把頭埋在蔣浩揚的肩膀上,吃幾盆,什麼盆,我沒吃。

“母親不怕,我幫你。”蔣浩揚摸了摸童錢的臉,幫她擦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然後嗒嗒嗒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手裡拿了許多東西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母親你看,這是我攢下來的,都給你。”蔣浩揚把自已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塞到童錢懷裡,“都給你,你吃飯,吃飽飽的。”

童錢看著自已手裡的東西驚呆了,原來蔣浩揚這麼有錢的嗎?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跟爹爹要,全都給你。”

蔣浩宇在吃飯的空隙看了一眼,然後又事不關已的低頭接著吃。

“哥哥,你把你的也拿出來給母親啊,”蔣浩揚說道,他瞪了蔣易川一眼,“爹爹都不給母親吃飯,你不管嗎?”

這小傻子,蔣浩宇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剛好把碗裡的粥吃完,接著說了一句“等著”,就轉身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童錢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蔣浩揚搖頭,“哥哥讓我們等什麼呢?”

蔣浩宇不一會兒也拿了東西回來,只不過比起蔣浩揚那一堆丁玲桄榔,蔣浩宇拿來的東西就顯得樸素了許多。

“喏,都給你。”蔣浩宇把手裡的小匣子放在了童錢面前。

童錢和蔣浩揚兩個人好奇的湊上去開啟,蔣浩揚拿起其中一張紙看了看,不明白。

“讓你不好好唸書,”蔣浩宇走上前幫蔣浩宇把那張紙掉了個個兒,“拿反了,這樣看的。”

紙上第一個字就把蔣浩揚難住了,“哥,這個字我不認識。”

“房,房契。”蔣浩宇淡淡的說道,“這是之前生日爹爹送我的鋪子,現在歸你了。”

啊,啊?

不是,童錢汗都流下來了,她就是逗逗蔣浩揚罷了,事情是額呢麼發展到連房契都拿出來的地步的?

童錢向蔣易川看過去,救救我救救我。

蔣易川假裝沒看見,“明日我要出趟門,你。。。。。”他有些猶豫,把童錢留在家裡他有些不放心,可是她現在這個狀態也實在不適合跟著他一起勞累奔波。

“我也要去。”童錢舉手表態。

“還有我,我也要去。”蔣浩揚也不甘落後,只是可惜他得手沒舉起來就被蔣浩宇給拽了下來。

“連房契兩個字都不認識,還想出去玩,以後被人賣了都得幫人數錢。”蔣浩宇說道。

蔣浩揚小臉垮了下來,他悻悻的放下自已的手,然後把自已的頭埋在童錢懷裡,有些不開心。

對蔣浩宇的態度蔣易川也沒說什麼,由於先前蔣浩揚的身子不好,蔣易川對他的期待只是活著,但是現在隨著蔣浩揚身子越來越好,蔣易川的態度逐漸也有了變化,他雖然不要求孩子們考取功名,但是基本的東西還是要學的,總不至於將來成家立業了被人騙就好。

至於童錢,蔣易川看了她一眼,上次被綁架的事情實在是嚇到了他,他還是想要帶著童錢一起去的,大不了路上慢一些也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蔣易川先去鋪子裡交代些事情,童錢在家裡快速的收拾好東西,等蔣易川回來的時候童錢甚至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快走啊,我都收拾好了。”童錢迫不及待的說道。

“倒是也不用這麼著急,”蔣易川說道,“不用著急趕路,我去。。。。”他想說些什麼,童錢不等他說完就一把拽住了他,接著就把人往馬車上拉,蔣易川怕傷著她,只能順從的上了馬車。

“快走快走。”童錢催促道。

蔣易川有些疑惑,怎麼這麼著急,不是說了慢慢走就好,不用趕路?

一路上蔣易川小心翼翼的照顧著童錢,唯恐她哪裡不舒服,他的全部心神都在童錢身上,自然也就沒發現身後跟著那輛裝行李的馬車時不時的傳出一些悉悉索索的的聲音,車伕倒是聽到了聲音,但是想起夫人早上的命令,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用管,只管跟在馬車後面就是。

馬車嗒嗒嗒的走在路上,童錢的眉逐漸皺了起來,到了中午她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馬車停下後童錢下了馬車就哇哇的吐了起來,蔣易川跟在童錢身後端著水,隨時準備好遞給童錢,好讓她漱漱口。

童錢一直到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乾淨了才停下來,她眼淚汪汪虛弱的靠在蔣易川身上,蔣易川輕輕的幫她拍著背,他心裡有些難受,原來有孕是這樣難受的一件事嗎?當初馮氏有孕他一直在外面忙碌,每次回家馮氏都把家裡打點的井井有條,面對他馮氏從來都是笑意吟吟的,原來她當初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嗎,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還有一件事蔣易川很在意,當初馮氏正是難產才過世的,童錢這次有孕剛開始蔣易川確實很開心,可隨著時間的增加,尤其現在童錢又孕吐的這樣難受,蔣易川心中更是焦慮,他這些天晚上總會不斷地做噩夢,夢裡當初馮氏難產的臉換成了童錢,每每看到童錢倒在血泊裡,蔣易川都會冷汗涔涔的醒來,只有把童錢抱在懷裡,真實的感受到她的體溫蔣易川才能放下心。

蔣易川下定決心,他扶著童錢的肩膀,說道:“實在不行,這個孩子,咱們,就,不要了吧。”他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童錢錯愕的抬頭看著蔣易川,“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這個孩子不要了吧,”蔣易川說道,“你這胎懷的實在辛苦,我捨不得,而且。。。”蔣易川有些猶豫,他看著童錢的眼睛,“我跟你說過,當初,馮氏就是,就是難產過世,我害怕。。。”

童錢低下頭,她用手輕輕的撫著自已的肚子,“你,你讓我想想,讓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