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上只寫的下一兩個字就不說了,這一個個的黑墨團是寫的什麼?好傢伙,一句話用了五張紙,蔣易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夫人哪裡都好,就是這筆字實在是讓人愁得慌。

蔣易川這次出遠門足足有十五天才回來,等蔣易川回來後第一件事,童錢就被帶著和蔣浩揚李板兒排排坐,一起去唸書了。

“為什麼,我才不要跟孩子一起唸書。”童錢抗議,這也太丟臉了,她都多大了還和幾歲的小娃娃坐一起上課。

蔣易川拿出童錢寫給他的家書,“你寫的書信我連蒙帶猜還能稍微明白是什麼意思,我要是一個沒拿好稍微打亂一下順序,就連你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是跟著揚兒從執筆開始學,好好練練字啊。”

不管童錢怎麼反對,最後還是沒拗過蔣易川,於是第二天蔣浩揚再上課時,就多了一個熟悉的同窗。

光是拿毛筆的姿勢童錢就學了兩天,晚上她癱在床上,這也太難了,讓一個拿慣了鉛筆水筆鋼筆的人去拿毛筆,簡直不要太難。

“累了?”蔣易川拿過錢的手自然的幫她揉捏,“初學者是這樣的,等過段日子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累了。”

“啊,人生啊,怎麼就這麼難。”童錢感嘆道,她好不容易熬過了九年義務教育外加三年當牛做馬的高中,好不容易大學輕鬆四年,結果呱唧一下被那輛該死的車給撞到了千年前不說,居然又要從頭開始學,啊,人生啊。

蔣易川笑了笑,原本幫童錢按摩的手越捏越靠上,逐漸開始放肆起來。

“走開,”童錢一把推開了他,順帶還白了他一眼,“讓我去上學不算,晚上還不讓人休息,哪有你這樣的,蔣易川你混蛋,嗚嗚嗚嗚。。。。”

第二天一大早蔣易川就出了門,說是有事要晚上才會回來,童錢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生氣,脾氣一上來直接讓下人去找先生告了假,她帶著兩個小傢伙溜出去晚,臨走撞上了蔣浩宇,於是一起打包帶走。

春光明媚,童錢買了許多吃食帶孩子們簡單來了次野炊,拿著早就做好的風箏在郊外瘋了一天傍晚才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撞見蔣易川黑著臉坐在正廳等著他們。

“跪下。”蔣易川厲聲喝道。

蔣浩宇和蔣浩揚從沒見過父親這樣生氣,在他們心中蔣易川一直都是溫和的,這次難得發脾氣,兩個孩子都被嚇到了,就連李板兒都跪在兩人身後,一臉做錯事的表情。、

童錢有些心虛,“那個,你要罰就罰我吧,是我帶著他們出去玩的。”

“一會兒再跟你算賬,”蔣易川站起身,他走到孩子們身邊,“擅自逃學,出去玩到現在才回來,一人十下手板,管家,打。”

“你敢。”童錢護在孩子面前,“不過是出去玩了一天罷了,再說了怎麼能說是擅自逃學呢,我是他們的母親,連替他們告假的權利都沒有嗎?你要打就打我,跟孩子們無關。”

“把夫人拉開,打。”蔣易川說道,童錢站在那裡不動,下人也不敢動。

管家左右為難,主子們意見就不能統一嗎,更何況要打的是少爺,是未來的主子,管家心裡也有些發虛,萬一主子記仇,他以後哪裡還能有好日子過。

蔣易川親自上前把童錢拉開,“打。”

“你放開我,放開我,”童錢在蔣易川手下上躥下跳的,“管家,你敢打我扣你月例銀子。”

“你打我,我帶孩子們出去的,你怎麼不打我?”童錢也生氣了,不過就是出去玩了一天,有什麼的,明日把課業補上就是了,才幾歲的孩子哪裡用管的這麼嚴,一千年後的孩子們上課還能過個週末呢,這是連個週末都不給孩子留,學習還能天天學啊。

“你敢打孩子明天我就離家出走,”童錢跟蔣易川誰都不肯讓,她仰頭看著蔣易川覺得自已輸了氣勢,轉頭就把椅子拽過來爬到椅子上,這下她比蔣易川高了,“反正你經常不在家,只要你出門我就離家出走,三個月內都不回來,不信你試試。”

蔣易川看童錢當真生了氣,心裡又有些猶豫,原本他是堅定要懲罰孩子的,偏偏有個童錢在中間擋著,他現在簡直進退兩難。

“老爺,少爺們年齡還小,還是別打吧,罰少爺們把今日的課業補上也是一樣的,您說呢?”管家在旁邊給了蔣易川一個臺階,蔣易川終於點了頭。

“回去把今日的課業補上,先生給你們留的課業今日一人三遍,寫不完不準休息。”蔣易川說道,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椅子上昂著頭的童錢,“還有你,你寫五遍。”

“憑什麼?”童錢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把蔣易川嚇得心裡咯噔一下,童錢氣勢洶洶的走到蔣易川面前,“為什麼他們三遍,我寫五遍?”

她討厭毛筆,她不會用。

“因為你是帶頭的那個,懲罰就要比他們更重,”蔣易川說道,“都站起來回去開始寫,管家,找人看著他們,完不成不許睡覺。”

童錢在內室走來走去,簡直越想越生氣,不就是出去玩了一天嗎,她是犯了天條嗎,還寫五遍,一遍她都不寫,一個字都不寫,堅決不寫。

“明日讓幾個掌櫃把這個月的賬本拿來,中午我約了人來家裡,你讓廚房好好準備一下。”院子裡傳來蔣易川說話的聲音,童錢眼珠子一轉,她轉身就翻起來自已的箱子,拿出了前幾天剛做好送來的衣服。

寫字是不可能寫字的,一個字都寫不了。

蔣易川進門就看到童錢側身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他覺得有些好笑,但又不能這樣輕易讓她矇混過關,要不然今日開了頭,之後三天兩頭的跑出去玩耍還得了,還是要給個教訓才是。

他板起臉走到床邊,“不是讓你去寫課業,怎麼還躺下了?”

童錢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她眨眨眼看著蔣易川。

“你想好了,五遍我沒準可就要寫到天亮了,你真的讓我去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