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錢接連幫著蔣易川擦了幾天的藥,漸漸的也就沒有了最初的羞澀,甚至還能在擦藥過程中順帶調侃蔣易川幾句。

“你的肌膚夠白,簡直比女子的面板都要好,平時是怎麼保養的也教我一下唄。”童錢說道,她是屬於正常膚色稍微偏黑一些的,看著蔣易川這白嫩的肌膚別提多羨慕了。

蔣易川不知道該說什麼,只低著頭不說話,童錢其實也沒指望從蔣易川嘴裡能聽到什麼保養秘方,她的膚色是天生的,估計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跟蔣易川的一樣白,她只是想逗逗蔣易川罷了,明明這人都有兩個孩子了,而且年齡比童錢還要大上幾歲,怎麼還能一逗就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尤其是耳朵,每次擦藥都紅紅的,看的讓人想咬一口。

吸溜,罪過罪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長得再帥也不行,她可不能對蔣易川動心,她還想回去呢。

“擦好了,我先走了。”童錢把藥放下一溜煙的跑走了,蔣易川轉過身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勾起了嘴角。

大夫本身就是醫者,他自已也很注意防護,所以在這場水花中大夫的病症是最輕的,只是幾服藥下去大夫就恢復了健康,現在只等蔣浩揚和蔣易川身上的結痂掉下去就徹底恢復了,這一等又是三天,三天後這個小院的門終於開啟了。

蔣浩宇等在門外,看到幾人從小院出來,向來穩重的孩子也忍不住跑了過來,他撲到蔣易川的懷裡,這次可把蔣浩宇給嚇壞了,他還以為爹爹跟弟弟都要離開了,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擔驚受怕了這許多天,終於看到他們都恢復了。

有人慶祝劫後餘生,自然就有人要付出代價。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程嬤嬤早就被抓了起來,蔣易川可是城中的大戶,在本地官員那裡都是有名號的,畢竟一般像是賑個災啊,捐個糧啊都靠這些大戶支撐,先前蔣易川在進小院之前就派人去找了縣令,再加上程嬤嬤涉嫌故意傳播水花,就算是沒有蔣易川,縣令也絕不會讓這個行走的危險人物到處亂跑的,她當天就被下了獄,連帶著她那個高熱感染的兒子,而且是單獨關押。

獄中的病人縣令自然是不會費勁心神的去管,他的精力全部放在外面水花的防範上面尚且不夠,幸好眼下是冬日,人們都不大出門,這大大減少了被感染的人數,再加上這病剛剛開始,防範得當,整個城中沒有幾個染上病的人,就算是染上了病,蔣易川特意拿了一筆銀子給了縣令,城中的大夫發現的早也早早診治,幾乎沒有因此喪命的人。

當然,獄中的人除外。原本程嬤嬤若是沒有這一遭,她的兒子也該在被免費救治的人當中,可惜她以為兒子染上的是天花,已經救治無望了,就生了狠毒之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兒子病死在自已面前,程嬤嬤在兒子死後就撞了牆,有獄卒報到縣令那裡時縣令只是輕飄飄的揮了揮手,染上病死的人拉出去燒了就是了,省的再傳染給旁人。

程嬤嬤的兒媳倒是在此次逃過了一劫,她為了照顧自已的兒子強撐著,可惜最後還是沒能留住孩子的性命,雖然她活了下來,可丈夫和兒子一夕之間全都喪了命,她經此打擊人也變得瘋瘋癲癲了,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程家人的事情影響不到蔣家的好心情,在得知程嬤嬤的死訊時蔣易川也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僅此而已。

除了程嬤嬤一家,在這次天花中還有許多原本與蔣易川合作的人趁機離開,甚至還有趁機吞掉蔣易川生意的人,其中就包括蔣治一家,蔣治原本以為蔣易川這次在劫難逃,他趁機把自已和蔣易川的生意分開來,並且暗地裡做了不少手腳,得了不少好處都拿來還債了,原本還洋洋得意自家佔了便宜,誰能想到蔣易川恢復了還有算賬的這天,蔣治先前有恃無恐,手腳動的也不是很高明,眼下蔣易川稍微一看就被發現了,因著是族親,蔣易川並沒有下死手,只說蔣治家裡從此以後不再來往,先前的事也一筆勾銷。

沒有了蔣易川的名頭,蔣治一家幾乎是舉步維艱,先前還有不少沒還上的欠債,債主一窩蜂的湧了上來。

蔣易川這邊也有些麻煩,畢竟在商言商,他先前生死不明,旁人為了自已的利益及時抽身也無可厚非,只是這一下抽身的人太多,即便是蔣易川也有些吃力,他又重新開始忙碌了起來。

童錢依然是陪著孩子們吃喝玩,沒有朝九晚五的社畜工作,現在童錢可算是撒了歡,而且經過此次事件之後,蔣浩宇和蔣浩揚對童錢更加親暱,連帶著府中不少下人對童錢也更加恭敬了起來。

蔣南川依然是三不五時的來一趟,來了二話不說就是找李護衛,童錢看破不說破,成天樂呵呵的看李護衛和蔣南川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蔣易川忙著忙著,就到了先前和童錢約定好的三個月之期,蔣易川成天忙的不見人影,害的童錢暗地裡罵了他好幾次。

蔣易川不會是因為最近做生意賠了銀子所以說好的千畝良田不想給她了吧,童錢暗暗地想道,那可不行,不管人長得多帥,該給錢還是要給錢的。

帥,只是皮囊,不給錢,傷的可是心啊。

蔣易川最近也有些煩惱,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之前水花恢復後童錢好像就有意識的在迴避和他的相處,他本以為童錢對他也是有些感情的,只是不知道最近為什麼忽然對他冷淡了下來。三月之期已到,他有些害怕童錢會主動提起離開的事情,乾脆就假借生意繁忙暫時離開家幾天,也好想個辦法能把人給留下來。

就在蔣易川頭大時,管家主動給他送來了辦法。

管家跪在地上請罪,“老爺,先前童姑娘讓奴才放在地窖的番薯全都壞了,還請老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