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

蔣易川聽完童錢的話後忍不住踉蹌了兩步，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他這樣善待的程嬤嬤居然會這麼對待他的兒子，虧得他先前每次出門都要交代程嬤嬤照顧好蔣浩揚和蔣浩宇，原來程嬤嬤心中一直怨恨夫人是因為生揚兒難產才會過世，甚至還把賬全都記在了揚兒頭上。

難怪，難怪揚兒身子越來越不好，難怪揚兒從不愛說話，先前的一切在此時都有了解釋。

“來人，”蔣易川大吼了一聲，“把程嬤嬤給我抓過來，不，我親自過去。”

他倒要問問，問問程嬤嬤他到底哪裡對不住她，她要這麼害他的兒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程嬤嬤的住處，程嬤嬤應該是起得早，現在正在用早飯。只見桌上擺著烙的金黃的白麵餅，還有煮的軟爛的粥，那粥中還放著紅棗這樣的稀罕物，還有各色小菜林林總總放了一桌子，程嬤嬤身旁還有兩個小丫頭在伺候她用早飯。

“嬤嬤早飯用的可好啊，下人伺候可盡心？”蔣易川收斂神色問道。

“老爺，您怎麼一大早到老奴這裡來了，”程嬤嬤看到蔣易川只笑著說了一句，甚至連身都沒起，“年齡大了，牙齒也活動了，進什麼都吃不香，小丫頭倒也算盡心，多謝老爺記掛老奴。”

“看來我是對你太好了，”蔣易川忽然就變了神色，“既然蔣家沒有什麼對不住嬤嬤，你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害我兒子？”

程嬤嬤神色只慌張了一瞬就又平靜了下來。

“老爺糊塗了，少爺是夫人的孩子，夫人又是老奴一手帶大的，老奴怎麼會害夫人的孩子？”程嬤嬤斜眼看了童錢一眼，“老爺可不要被有心人挑撥，以免被人利用啊。”

童錢都忍不住要為程嬤嬤的鼓掌了，果然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物，這心理素質真是槓槓的，她真是佩服的很。

“元寶，把你昨天晚上聽到的話給咱們程嬤嬤重複一遍。”童錢說道。

元寶站了出來，他原本還有些慌張，他從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大聲說過話，只是眼下的情形他也看出來了，他不能給童姐姐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丟臉，更不能在此時退縮。

元寶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把自已聽到的話重複了一遍，蔣易川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憤怒。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蔣易川怒瞪著程嬤嬤，“我自問待嬤嬤不薄，兩個孩子都是嬤嬤看著長大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眼看著我為了揚兒的病四處尋醫問藥，好不容易揚兒好了起來，你又去這般糟蹋他，他究竟哪裡對不住你，你要這麼害他，他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孩子？”程嬤嬤摔了手裡的粥碗站了起來，“要不是因為他夫人怎麼可能早早就去了，就是他剋死了夫人，他該死。”

“還有這個女人，”程嬤嬤一手指著童錢，“自從她來了之後老爺的心就全在這個女人身上了吧，她整日瘋瘋癲癲哪裡有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夫人那樣溫柔賢淑，可你還記得夫人的模樣嗎？”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在在說的是揚兒的事，”蔣易川握起拳頭，“你怎麼不說是我剋死了夫人，為什麼不說是我該死呢，把怨氣發洩到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身上算什麼本事？”

這裡的爭吵聲把蔣浩宇也吸引來，他站在最後看著父親發洩著他的憤怒。

“大師還說我是天煞孤星，生來就沒有妻子兒女的緣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報仇？”蔣易川說道，他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是自已好生優待的人害了自已的兒子，他生生被騙了這幾年，也連累揚兒受了這幾年的委屈。

“什麼？”程嬤嬤一時有些愣住了，天煞孤星，怎麼可能？

“可是，可是宇兒分明好好的，怎麼會。。。。”

“若不是你暗地裡咒罵揚揚，他本也該好好的才是。”童錢上前說道。

“你閉嘴，你就是個妖女，”程嬤嬤忽然激動了起來，她指著童錢說道，“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做蔣家的女主人，你休想生下孩子跟大少爺爭搶家產。”

童錢被懟的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說要嫁進蔣家了，這老太婆想太多了吧。她承認蔣家是有很多她愛的金銀珠寶，但是她只要夠用一輩子就行，蔣家的家產三輩子都花用不完，要不然到時候她人沒了錢沒花了，她該有多遺憾啊。

程嬤嬤可不管那些，她只看到了童錢非但不想改還一副挑釁的模樣，三兩步就跑到了童錢面前，正準備上手就被蔣浩宇給叫住了。

“夠了嬤嬤。”蔣浩宇的聲音在此時程嬤嬤的耳朵邊格外的響亮。

“少爺，你怎麼來了？”程嬤嬤把手收回來，還在自已的衣裳上擦了兩把，“少爺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說，”蔣浩宇表情帶著厭惡，他看著程嬤嬤，“我早就告訴過你，讓你不要亂說話，你非但不改，居然還去傷害揚兒。”

“不是這樣的，少爺，不是，”程嬤嬤有些慌張，她蹲下身半跪在蔣浩宇面前，“少爺，嬤嬤都是為了你啊，所有要跟你搶蔣家的人都該死，蔣家是少爺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我從來就沒這麼想過，這是嬤嬤你的想法，不要強加在我身上。”蔣浩宇很清醒，“我早就跟你說過，蔣家是父親的，他要怎麼處置我都接受，你為什麼要去傷害我弟弟？”

“少爺你忘了，夫人過世都是被那個小孽障害的啊，那年你才兩歲啊少爺，你幼年喪母，難道不該怨恨他嗎？”程嬤嬤狀若瘋癲的抓著蔣浩宇的肩膀說道，“你忘了嗎，你跪在夫人的靈前哭，都是那個小孽障害的，都是他害的。”

“那是我弟弟，我不准你這麼說他，”蔣浩宇用盡全力掙脫開程嬤嬤的手，“那是母親拼命生下來的弟弟，你差點害死了他，你要讓母親在地下都不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