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錢一個人在街上溜達,她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難得的心裡放鬆,不用為柴米油鹽發愁的日子每天都是詩和遠方,其實仔細想想,這裡的日子過的也不錯,沒有朝九晚五做社畜的生活,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院裡的孩子們現在過的怎麼樣了,這是童錢唯一掛心的。

“行行好吧,您長命百歲,日進斗金啊,行行好吧。”

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穿著破爛的男人跪在路邊,他面前擺著一個破碗,裡面零星的放著幾枚銅錢,他鼻涕眼淚的糊在臉上看起來又髒又噁心,路過的人們大多也是不看一眼的就急匆匆走過去了。

在那人身後躺著的孩子吸引了童錢的注意,那孩子看起來瘦小無比,衣著單薄的躺在地上,嘴唇都被凍得有些發紫,眼看著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童錢走到那男人面前,那男人不住的磕頭,“行行好吧,好心人,您長命百歲,日進斗金啊,救救可憐的孩子吧。”

“怎麼回事?”童錢皺著眉問道。

走進了才發現,那孩子瘦弱不堪,面色蒼白,襯得嘴唇顏色更加的青紫,仔細看那孩子似乎還在不住的發抖。

“好心人您發發善心吧,孩子生病了,我是個沒用的人,賺不來銀子,家裡房子地都賣了,求您救孩子一命啊。”那男人哭訴道。

看了好一會兒,童錢站起身離開了,不一會兒她就又轉了回來,她往那男人的破碗裡放了個十兩的銀錠子,想了想,又忍痛放進去了十兩。

“給孩子看好了病要是還有剩餘,就把房子和地買回來吧。”就算是孩子治好了病,眼看著到了冬天,沒有地方住在外面凍著,早晚也是個死。

那男人看著眼前的銀錠子大喜,他激動的把銀子塞進了懷裡,“謝過好心人,謝過好心人。”

童錢不願意再看那可憐的孩子,她轉身離開去拿瓷器了,等她拿完瓷器回來,已經不見了那男人和孩子的蹤影了。

想必是去給孩子看病了,童錢心裡想道。

就在童錢準備離開時,旁邊走來一個老伯。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嗎?”老伯彎著腰抬頭問道。

童錢點了點頭,她確實是外地來的,而且還是很遠很遠的外地。

“我剛剛看到你給那父子兩個銀子了,”老伯嘆了口氣,“那兩個人都已經是慣犯了,大家都已經上過當了,他們隔幾天就來一次,先前還有人在賭場見過那父子兩個,討來的銀子想必是又被拿去賭了,姑娘你這是被騙了呀。”

童錢聽到老伯的話心裡咯噔一下,“可是,我看那孩子確實是身子不好的樣子,瘦弱蒼白,嘴唇烏青,怎麼。。。。。”

“那孩子可是打小就跟著他那個賭鬼爹長大的,那一手賭術多少人都望塵莫及,前些日子才聽說是被賭場裡面的人發現出老千被打了一頓趕出來了,這孩子也是可憐,跟著這麼個賭鬼老爹,這輩子算是毀咯。”老伯搖著頭說道,“姑娘,我看你衣著精緻,想必家裡也是非富即貴,吃一塹長一智吧,下次可別亂髮好心了。”

童錢聽完老伯的話只覺得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瞬間五雷轟頂。她的銀子,她的二十兩銀子啊,就這麼被騙了?

童錢不甘心,她在街上晃悠了一天,勢必要找到那兩個騙子,說什麼也得把銀子給要回來。然而找了一天,她還是一無所獲,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了蔣家。

童錢被騙了自已視若性命的銀子,她來了這裡之後即便是花上幾文錢都去找蔣府賬房報賬,自已是一文不出,現在猛然被騙走了二十兩,一連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別說是蔣浩宇,就連蔣浩揚和李板兒都看出來了她的心情不好。

“就這樣師徒四個繼續往西天走去,今天的故事講完了。”童錢講完之後就趴在了桌子上,活像只離了水的魚一般蔫吧。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蔣浩宇小心翼翼的問道。

童錢猝不及防‘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一下子就把蔣浩宇他們三個小孩兒給嚇著了,童錢來了蔣府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是樂樂呵呵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怎麼忽然就哭的這麼傷心了?

最後還是蔣浩宇機靈,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能解決事的人了,於是,正在看賬本的蔣易川就被拉來了。

蔣易川到的時候,童錢的哇哇大哭依然沒有停下來,她的眼睛紅腫了起來,連臉頰兩邊都被淚水浸的有些紅了,可以想見是肯定是哭了很久。

“童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蔣易川先把三個孩子打發出去,然後自已坐在童錢對面問道。

又等了許久,童錢才漸漸停下了哭聲,她抽噎著說道:“我,我的,銀子,被騙了。”

蔣易川有些不敢相信,童錢這麼摳門的人居然還能被人給騙走銀子?

童錢自從蔣易川說過一切花銷全部報銷之後,就連幾文錢也去賬房報賬的壯舉蔣易川是知道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究竟是什麼人能從這樣摳門的人手裡騙走銀子。

“不知道童姑娘是被騙了多少銀兩?”蔣易川小心翼翼的問道。

“二,二十兩,哇。。。”童錢又想起了傷心事,再次哭了起來。

蔣易川還以為她被騙了兩萬兩呢,實在是想不到有人居然會因為二十兩銀子哭成這樣,不過一想到這人是童錢,那倒是也不奇怪了。

“方便和我說一下具體情況嗎?”蔣易川說道,或許他能想法子找到騙銀子那人呢。

童錢哭著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覺得自已很委屈。除了銀子被騙之外,還有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的恐懼,她似乎是一下子情緒就崩潰了,此刻終於憋不住了,她迫切的需要發洩一下,但是她來到這裡這件事又實在是很詭異,不能同旁人說起,只能是自已默默的消化。

眼看著童錢說完又要大哭,蔣易川有些頭大,他趕忙打斷童錢的哭聲。

“我派人去找,這就去,兩天之內指定能把人給找到,隨你處置。”蔣易川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