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死後最先被忘記的是什麼？

第二天，白川夜去敲門喊三人吃早飯的時候，很是驚訝的發現綱手和靜音的表情不太對。

這師徒二人似乎從來沒這麼沉默過吧？

“這是怎麼了？”他一邊問，一邊看向旁邊的香磷。

香磷悄悄的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但眼看著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

白川夜覺得很是奇怪，因此今天留了個心眼。

在綱手和靜音再度出門征戰賭場的時候，白川夜悄悄拉住了她，想問問這時發生了什麼事。

香磷快速地和他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實際上，原本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很普通的綱手喝醉、靜音照顧，她在醞釀睡意而已。

偏偏，那天晚上，在一句稍微的呢喃之後，靜音習慣性嘮叨的聲音就消失了，接著就是一整晚的沉默。

“她們好像是提到了一個名字……”香磷彎著腰，小小聲的說道，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壞事，她有些不安。

但她還是咬著嘴唇，對著白川夜說出了那個名字。

“斷。”

她像是被誰聽到一般說的又快又輕，簡直像是微風拂過耳邊。

但白川夜還是聽到了。

這個他最希望聽到的名字。

香磷說完之後，立刻用非常期待的目光看著的白川夜。

“親愛的，你知道這是誰嗎？為什麼能讓靜音姐姐和綱手大人突然變得不太一樣了？”

白川夜輕聲回答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呢。”

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說，在綱手心裡有一個重要性排名的話，恐怕前五都是已經死去的人。

其中，加藤斷所佔據的位置必然在這五個人當中，甚至排名或許都在非常前列的地方。

白川夜自認為自己無法像是鳴人……或者說，千手繩樹那樣開朗陽光、總是叫嚷著想要當火影。

但對於加藤斷，他心裡還是有點把握的。

當然，能有一兩分的形似就很不錯了。

畢竟白川夜也清楚，自己和加藤斷相比，必然會有一條無法繞過的缺點，那就是“花心”。

綱手在他身上掃過的打量目光，他不是沒感覺，但他並沒有摘掉這些“裝飾”的打算。

那畢竟也是自己有情有義的體現嘛。

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著取代加藤斷在綱手心中的地位。

和卯月夕顏相處的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個小小的亮點。

“香磷，你覺得一個人在死去時最先被遺忘的是什麼？”白川夜含笑問出這個問題。

香磷一愣，神色隱約有些恍惚。

她應該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吧。

但她很快回過神，對著白川夜搖搖頭：“我不知道。”

“即便我的母親已經死去多年，她在我的心裡依舊是那樣溫柔和藹，鮮活明亮。”

“她是我心底的一道光。”

白川夜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真可惜，沒有見過你的母親，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香磷露出燦爛的笑容，非常認真的點頭：“嗯！不過你剛剛說的，忘記的究竟是什麼啊？”

白川夜隨口回答：“沒什麼，既然是忘記的東西，那肯定不重要。”

香磷似懂非懂的應是，但很快她又想起那兩個人今天的反常，於是很快陷入愁緒中。

“要怎麼辦呢……”

中午，兩個人在吃飯的時候，綱手和靜音竟然奇蹟般的回來吃午飯了。

白川夜很是驚訝的笑道：“今天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莫非上午就已經輸完今天的錢了？”

綱手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擺擺手：“不要說那個晦氣的話！本來就已經夠晦氣了。”

白川夜還沒來得及追問，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笑聲。

“別說這樣的話，綱手，我可是很期待你的答覆的。”

綱手很是不爽的大聲回答：“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回覆，我絕對不會給你治療的，大蛇丸！”

在外面的人正是大蛇丸！

他並沒有走進來，相反的，而是很有“風度”的等在門外。

主要是他現在沒有雙手，無法施展不少擅長的忍術或者研究。

而在旅館那樣一個半密閉的環境裡的，他可是非常容易吃綱手的拳頭的。

他對自己曾經的隊友非常瞭解，她現在必然是處於爆發的邊緣。

他可沒有去討打的意思。

“至少你應該聽完我給出的條件。”大蛇丸說道，“這個條件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川夜看了眼面前的綱手，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果然變化莫測。

他在前面已經和綱手打過預防針，關於大蛇丸可能會給出的條件。

——不外乎就是復活加藤斷和繩樹。

但關於所謂的“復活”的弱點，他也已經對綱手清楚的說過。

將對方的靈魂從永恆的安寧中強行扯回現世，讓他們存貨於世時無時無刻感受著對淨土的強烈留戀和對現世的強烈排斥……

加藤斷就算了。

白川夜並不認為繩樹能抵抗住這種來回拉扯的痛苦。

更何況作為穢土轉生的使用者，這兩個人在現世一天，就會受到大蛇丸控制一天。

這點，白川夜非常的清楚。

他是知道封印之書的內容的，就算在過去的那段時間，大蛇丸將這個穢土轉生進行了改良，擔那也只會是在召喚故人回來時更加方便、或者是能發揮更大的力量。

被召喚者本身的感覺？沒人在乎。

白川夜也不在乎。

但他覺得綱手應該在乎。

她同樣也是看過封印之書的人，即便並沒有研究過上面的忍術，對穢土轉生是什麼樣的禁術，她心裡還是大概有數的。

綱手的眼神有些渙散。

她最近似乎總是被拉進了各種回憶裡，很難將自己拔出來。

但是很快，她的眼神突然聚焦。

白川夜很是驚訝的發現，她的視線盡頭竟然是自己。

“喂，白川夜！”綱手很是不耐煩的問道，“你說人死後，第一個被忘記的是什麼？”

白川夜一愣：“什麼？”

“快說！”綱手怒喝道。

白川夜張張嘴，哭笑不得的回答。

“是……缺點。”

“最先被忘記的，一定是那個人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