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黎明前的黑暗

“我想，成為忍者！”

鞍馬八雲用盡全力，嘶喊出聲。

“我也想學習忍術、去忍者學校上學！”

“我也想交一些正常的同齡人朋友！”

“我想，感受忍者世界所能感受的一切！無論是風雨、是苦無、是危險還是死亡！”

“我想當忍者！”

“白川夜，我知道你有辦法！你的血液，能改變我的體質！”

“我……鞍馬八雲，並不是你口中的公主殿下，我只是一個想要成為忍者的普通人！”

“所以，這是我、鞍馬八雲，一生的祈求！”

“請你，讓我成為忍者……教會我殺人的忍術，讓我，能夠親手為我的父母報仇！”

“求求你！”

看著面前深深跪俯下去的少女，白川夜輕聲嘆息。

“看來，你果然不是長在溫室裡的小公主呢。”

“我當然不是！”鞍馬八雲猛地抬起頭，通紅著雙眼大聲回答，“請你，聽聽我的過去吧！不要從夕日紅上忍的口中，也不要從別人的口中，只從我的口中，瞭解我，鞍馬八雲的全部！”

白川夜像是被觸動了，很是認真的點頭。

“你說吧，公主殿下！不……鞍馬八雲！”

“你說的每一句，我都會認真聽著的！”

白川夜其實大概知道鞍馬八雲大概會說什麼。

她會說自己的壓抑，自己的痛苦，訴說自己的苦難，以及自己被三代火影殺死的父母，和前來監視她的夕日紅。

……然而實際上，殺死她自己父母的，分明是她自己。

或者說，是她的心魔。

在這件事情上，三代火影確實成為了背鍋俠，夕日紅更是萬分無辜。

無論別人怎麼想，她在本心上確實將鞍馬八雲當做是自己的第一個弟子疼愛，並且拼盡全力想要她進步。

成為忍者方面的事情，她估計也已經想盡辦法了。

只是很可惜，她能做到的事情也非常有限。

或許綱手回來還能有什麼辦法，然而綱手也只是治病救人，對於這種先天不足的辦法，確實也有些束手無策。

或許唯一能想辦法的人就是大蛇丸，讓他在基因層面上做出研究，才有可能從根本上解決鞍馬八雲的情況。

但大蛇丸可沒有心思看這麼一個沒落的幻術家族的血脈如何，更何況他早就已經背叛木葉，絕不可能為了鞍馬八雲做出什麼研究的。

果不其然，她所說的就是那些。

連帶著，將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是三代火影的事情都一股腦的告訴了白川夜。

在說完自己心中沉澱了許久的痛苦之後，鞍馬八雲確實一時之間覺得非常痛快。

然而很快，她就感覺到了後怕。

她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這裡是木葉村最大的訓練場之一，死亡森林。

在這裡悄無聲息的死去，恐怕連收屍的人都要找一段時間才會找到這裡。

更何況，中忍考試已經結束，自家人的屍體也早就已經打掃過，這裡只會剩下敵人的屍體。

她如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恐怕短時間之內，根本沒人想到她會在這裡。

而她，偏偏在剛剛說了那麼多木葉村的領導人那麼多的壞話。

鞍馬八雲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突然的冷汗打溼。

只是面前的少年似乎無知無覺。

他依舊在用那雙深邃的金色雙眸看著她，眼神如同面前的溪流般清澈見底，帶著溫和與若有若無的疑惑之色。

似乎是在疑惑她為什麼突然停下了講述。

沒在其中看到自己所擔憂的警惕和殺意，鞍馬八雲忍不住放鬆了些許，但同時，她的心中也升起莫名的疑惑。

“你、你不害怕嗎？聽到我說，我的仇敵是三代目火影的時候……”

“害怕？為什麼要害怕？”白川夜反問，“你知道我的隊友中，有一個宇智波家的遺孤吧？我想鞍馬家就算再怎麼與世隔絕，也應該聽說過宇智波家的慘案？”

鞍馬八雲愕然的回答道：“確實聽說過……怪不得。殺死他父母的，可是他親生的哥哥……和他相比，我似乎確實還算得上幸運。”

白川夜自顧自的打斷她的言語：“不要用別人的不幸來襯托自己的不幸，這樣很不好。”

“……抱歉。”鞍馬八雲艱難的說道。

她很難承認，自己剛才確實產生了些許的“世界上不只有我這麼慘，還有人比我更慘”的慶幸感。

但白川夜迅速的糾正了她。

她也立刻就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實在是過於卑劣，這讓她一時之間萬分的不自在。

“沒事。”白川夜輕聲回答，“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在意的。”

在另一個演練場，正在和卡卡西一起學習雷屬性查克拉變化的佐助打了個噴嚏。

“所以，你沒什麼想說的嗎？”鞍馬八雲有些不自在的問道，“關於我的仇敵實際上是三代火影這件事？”

“沒什麼可說的，火影也是忍者，是忍者就會殺人，殺人了必然會有仇敵。”白川夜很是平靜的說道，“但是，你想手刃他這個目標，應該是無法實現了。”

“為什麼！”鞍馬八雲咬牙切齒的問道，“你也覺得我根本沒有忍者的天賦？所以你之前說的都是在騙我？”

看著少女身上漸漸散發出不詳的氣息，白川夜很是無奈的搖搖頭。

“我說你啊，不要總這麼自說自話行不行？”

他大概看了下天色，很是認真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今天就是中忍考試第三場的淘汰賽了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就連月亮都要西沉的時間段。

等一下就要迎來破曉前最黑暗的時間。

一代梟雄即將落幕，那名強勢的女火影即將登場。

即便她現在還不知在什麼地方醉生夢死。

鞍馬八雲不知道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只能點點頭：“我知道，但這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白川夜笑道：“如果我說，第三代火影會就這麼死在中忍考試淘汰賽的現場呢？”

鞍馬八雲目瞪口呆。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