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借刀殺人

星期一一大早，池塘隨手拿了個包子就急衝衝地出門，連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劉敏蘭奇怪地問正大快朵頤的池清：“你姐這麼急幹嘛去啊？”

男孩低頭扒拉小米粥，頭也沒抬：“誰知道她的。”

週末李潭澄就沒下過樓，靠著家裡囤的食材倒也好好休息了兩天，只是實在受不了不洗澡的感覺，第一次違背了醫囑，把右腳套了個塑膠袋將就洗了一回倒也沒什麼事。

也許是休息的好，腳也好上了一點，但還是隻能一瘸一拐地艱難下樓，剛到門口就和風風火火的人兒撞了個滿懷。

看著少女氣喘吁吁的樣，李潭澄連忙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啊？”

池塘大口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抬頭笑靨如花地說：“當然是來給我們小岑保駕護航啊！”

天知道她提前二十分鐘坐公交車再奮力跑過來就是怕李潭澄先她一步走，但好在趕上了，也沒等李潭澄再作反應，上前自然地扶住少年的手。

“這兩天好點了沒。”

李潭澄手心下意識地抓住了少女伸過來的手，又意識到此舉不妥，微微鬆開手指，另一隻手安撫地拍了拍池塘的手背讓她放心：“我好多了，不用擔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初升的晨陽喚醒了巷子裡的煙火氣，這邊媽媽的催促聲還如雷貫耳，那邊小學生蹦蹦跳跳地和好朋友集合，巷子口有一排的菜農在街邊吆喝，不時有人駐足挑選，最近氣溫有了下降趨勢，大家都裹緊自己的衣服外套，做著平凡生活的普通人。

第一節課的早自習被段格叫停，宋瑞在眾人矚目下大大咧咧地走進來，眼睛看著天花板就開始背自己的道歉稿，田苟達和餘峰倆人齜牙咧嘴地瞪著他，下面的學生也都憤憤不平，竊竊私語的髒言汙語此起彼伏，而段格罕見地沒制止，任由大家發洩。

“這人真不要臉，反省還這個態度。”

“賤崽子根本就不誠心，保不齊就是故意的。”

“你說這人成績也不好，現在運動會上還搞陰招，跟小人一樣。”

“可不是嘛，誰不知道他平日裡就是文科班的一條狗。”

……

雖然說好學生大多都有自己的風骨在的，不願與差生一般同流合汙，但是面對這種事，少年人也收不住自己的惡意，語言像刺，準確無誤地往人心裡扎。

臺上的宋瑞自然也聽得見這些話，雖說受不了這個屈辱，但如同好學生一般，他們這樣的成績不好的學生也不把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放在眼裡。

他的語速不自覺加快了不少，一頓心不在焉地說完後就徑直離開了理一班，趾高氣昂的背影頗有些不放在心裡的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發表完演講。

而那個撞了李潭澄的學生傷的有些重，今天都請假沒來，池塘回想了下週末在影片內反覆看到的那張臉，倒是個不認識的生面孔，看來幫陶旭作惡多端的人不少啊，她指尖有條不紊地擊打著桌子。

宋瑞回到自己班時剛下了早自習，往最後一排的座位走過去，等他坐下，和他隔著一個過道的陶旭有所感應地抬起頭打量他：“做完檢討了？”

“對啊。”宋瑞掏出手機開啟遊戲介面，“那幫偽君子一個個死生氣的，但也拿我沒辦法。”

說完壞笑地看了眼陶旭，他這可不算什麼小事，雖說是不小心而為之，但造成的結果可不容小覷，本來是得全校批評檢討並且記過的，但陶少爺有實力啊，隨便和家裡說了幾句就免了處罰，只要道個歉就行了。

“這還不是簡簡單單的。”陶旭嗤笑了一聲也開啟了遊戲，“上號，爺帶你飛。”

中午時依舊是四人小隊一起，聽到宋瑞的態度，安之魚和顧千帆兩人也是怒火中燒，你一言我一語的，嘴裡的飯都還沒嚥下去就唱起雙簧來。

池塘給李潭澄夾了塊肉，輕聲讓他快吃，李潭澄沒拒絕也沒去插那倆人的話，就一直安安靜靜地低頭吃飯。

等兩人口乾舌燥到再想不到抨擊的點，池塘才勸慰似開口：“好啦，你們快吃吧，飯都要涼了，惡人會有惡報的。”

吃完飯後池塘第一次去找了薛曉婉，女生對她的到來難掩驚訝，池塘往班裡瞟了一眼，這個時間，最後面的陶旭枕著臂彎在午休，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含笑看著薛曉婉：“曉婉，最近沒人再欺負你了吧。”

薛曉婉沒料到她來是問這個，受寵若驚地回她：“沒有了塘塘，現在好多了。”

“真好，我這些天可擔心你了。”池塘真誠地牽起薛曉婉的手。

又想到什麼似的，八卦似地問她：“那你和他呢，進展地怎麼樣了？”

少女害羞地左顧右盼了會兒，輕聲說：“池塘，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和他進一步發展。”畢竟如果不喜歡的話，運動會為什麼會接過自己送的水呢。

看著薛曉婉滿臉緋紅的樣，池塘都佩服她給自己的洗腦程度，這姑娘是真真切切地忘了在校門口時陶旭的冷眼相待了。

“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個小道訊息的。”少女溫柔的聲音就讓人忍不住想要信任，“陶旭不是有個好兄弟叫宋瑞麼，我聽我們班有人說他有一個女朋友，你就可以從那個女生入手啊，先打入他們的圈子，近水樓臺先得月，陶旭怎麼說也會給兄弟女朋友個面子，剩下的事可不就手到擒來。”

薛曉婉的眼神隨著她的講述越發亮了起來，高興地握著池塘的手上蹦下跳：“哎呀，我都不知道宋瑞有個女朋友，謝謝你啊池塘！”

“不用客氣啦。”

宋瑞那女朋友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出了名的玩得開，就宋瑞那個沒腦子的以為他可以握住斷了線的風箏，私底下被綠了千萬回都不知道，但他也是缺根筋的認死理，只要沒擺在明面上，只要兩人沒人提分手，那他的就一直都是他的。

池塘微笑著看著薛曉婉格外激動的背影回了教室，視線越過她看向了始終趴在那兒的陶旭，不就是借刀殺人嘛，誰不會一樣。

“哇哦，女王你好痞。”某個精靈使又不合時宜地冒出來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

池塘嘴角抽了抽，沒忍住給了他一拳：“別迷戀姐，姐只是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