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晏來了?!

這訊息瞬間就讓蘇夕南的眸子染上驚喜,抬腿就往外跑。

只是她剛開啟門就聽到果兒慌亂糾正自己的錯誤,“小姐小姐,是果兒說錯了,不是蕭公子來了,是蕭公子身邊的小廝來給小姐送藥。”

蘇夕南:“!”

果兒解釋的話才剛落,她就已經看到了院子裡的阿九。

這一刻,眼底的失落甚是明顯。

跟著她一同走出來的蘇景捕捉到了她的情緒,這時眉頭微微一挑。

不過這時也沒多問,他轉頭看向站在院子裡的男子。

來人正是蕭時晏的親信阿九。

阿九在見到蘇景和蘇夕南後立馬拱手行了一禮,解釋道,“我家公子得知蘇姑娘受了傷,便命屬下跑一趟,來給蘇姑娘送些上好的傷藥。”

蘇景方才才聽自家妹子誇蕭時晏的容貌,他對蕭時晏正有意見呢,這時見他派人來送藥,嘴上便不由自主的陰陽怪氣起來:

“阿九,藥拿回去,我們鎮北大將軍府還缺這點傷藥不成?再說了,論醫術...這京城誰比得過我娘和我妹妹?”

“還是說他蕭時晏看不起我娘和我妹妹的醫術?又或者是覺得我們鎮北大將軍府窮到那地步,需要他施捨一點傷藥?”

眾人:“!”

他這咄咄逼人的話,讓蘇夕南眉頭皺了起來。

而拿著藥的阿九也略有些不知所措,公子交給他的任務便是來送藥,若是他把藥帶回去,豈不是要挨一頓罰?

想到這,阿九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含笑道,“蘇小將軍誤會了,我家公子也是關心蘇姑娘,正好手中也有上好的傷藥,便命屬下送了過來,並非是覺得鎮北大將軍府上的傷藥不好。”

蘇夕南這時伸手拉了拉蘇景,無奈道,“哥,你別把自己的怒火撒到別人身上。”

蘇景哼了一聲,不承認,“我哪有?”

“行,你沒有。”蘇夕南都懶得搭理這幼稚鬼,她這時抬腳走到阿九跟前,從他手中把傷藥接了過來,“回去後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阿九拱了拱手,“是。”

他這時還未來得及告辭,蘇夕南便看向一旁的果兒吩咐道,“去將紅色盒子裡裝的那幾瓶藥拿來。”

果兒立馬應聲,轉身衝進屋子去找出了那幾瓶藥。

果兒剛拿出來,還未交到蘇夕南手中,就聽她道,“都給阿九。”

等阿九接過瓶子,她這才解釋,“這是一些養身體的補藥,補血養氣用的,就算身體沒什麼問題,也能當日常補品吃,吃了還能強身健體。”

阿九跟在蕭時晏身邊多年,自是清楚鎮北大將軍府裡的將軍夫人和麵前這位將軍嫡女皆是醫術精湛。

所以眼下拿到蘇夕南給的補藥,他心中有些歡喜,立馬出聲感謝,“多謝蘇姑娘,正好我家公子近日來身子有些虛弱,有了蘇姑娘這些補藥,相信我家公子身子會越來越好。”

阿九興奮之下便脫口而出了這番話,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在場的蘇家兄妹臉色皆沉了下來。

蘇家兄妹同蕭時晏關係好,所以在聽到蕭時晏身子有些虛弱時,兩人心底擔憂起來。

蘇景方才還對蕭時晏有些意見,這時聽到阿九說他身子虛弱,眉頭當即皺了起來,急切問道,“怎麼回事?他那身子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阿九也是說完之後才自覺自己多嘴了,不過話已說出,他只能簡單解釋,“我家公子近日公務繁忙,沒能好好休息。”

“不過蘇小將軍和蘇姑娘不必擔心,這幾日陛下已經准許了我家公子的假,只要我家公子能好好休息,身子不會有大礙的。”

這話直接就讓蘇景炸毛,“這蕭時晏自己幾斤幾兩心中沒數?身子都差成什麼樣了竟還能讓所謂的公務影響身體?”

“再說了,他不就是一箇中極殿大學士?平日裡能有什麼好忙活的?本來身體就虛弱,眼下還要自己作死,這樣下去,他那弱不禁風的身體什麼時候能養好?”

大家都能聽出來蘇景這是在擔心蕭時晏,但蘇夕南這時還是皺起了眉頭,“哥,有些話莫要亂說。”

內閣大學士的官職雖然不高,但是他們會經常接觸皇上。

相比於某些朝中重臣,內閣大學士估計更忙一些。

只是他們忙的事與陛下息息相關,平日裡議論不得。

蘇景方才說的那一句‘有什麼好忙活的?’萬一傳到陛下耳中,再被人添油加醋一番,陛下恐怕會誤會蘇景藐視朝堂,藐視內閣事務了。

這罪名,蘇景可擔不起。

蘇夕南打斷蘇景的話後,立馬對阿九道,“剛才那些話你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阿九立馬拱手,“蘇姑娘放心,屬下今日只是來送傷藥的。”

見他這麼懂事,蘇夕南點了點頭,“早些回去吧,讓你們公子早中晚,用過飯兩刻鐘後服用補藥。”

“是。”

等阿九離開後,蘇夕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這時拉著蘇景回到了屋裡,還把門給關上了。

見她的神色有些凝重,蘇景幽深的眸子眯了起來,“這又是怎麼了?擔心蕭時晏?”

蘇夕南盯著他,“哥,我們在涼州時,說話做事是可以肆無忌憚,但在京城不行。”

“哥你一定要答應我,一日沒有離開京城,便好好約束自己的行為和言論,有些話莫要再脫口而出,不然會給哥哥以及整個鎮北大將軍府引來殺身之禍。”

聽她說的如此嚴重,蘇景立即斂起臉上的吊兒郎當,“南南,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聽說了什麼?為何變得如此謹慎?”

蘇夕南抿著嘴,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他,說她其實死過一回,經歷過一世,所以知道他會在不久的將來,因他那這張口無遮攔的嘴,惹來禍事。

蘇景的性子大大咧咧慣了,有些事情她不敢貿然同他細說。

所以這會兒想了想還是無奈道,“哥哥莫不是忘了孃的囑咐?進京前,娘不是同我們都說了嗎?要我們低調行事,尤其是莫要亂說話。”

“我們無心說出的一句話,被有心人利用,就能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