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句句誅心
賺大發!病弱短命世子被撩臉就紅 玉爺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蕭哥哥,別去!”
蘇夕南沾滿鮮血的雙手用力抓著蕭時晏的胳膊,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幾近絕望的哀求著。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蕭時晏嘴角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溫柔似水的黑眸極為深情的看著她,左手緩慢抬起,想去觸碰她的臉。
可瞥見自己已沾滿血跡的掌心時,他忽地一笑,低沉且富含磁性的嗓音緩緩開口,“手髒了。”
說話間他便想將手收回來,卻不料蘇夕南忽然抬手,手掌貼在他的手背,想也不想就把臉湊了過去,讓他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臉頰上。
蕭時晏眼眸裡對她的愛意不再剋制,他低下頭,一個極輕的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的唇角。
薄唇從她唇角移到她的耳垂處,嗓音極為輕柔,“南南,別怕。”
說完後他不再猶豫,徑直起身,憑一己之力去抵擋衝過來的上千死士。
結果可想而知,早已身負重傷的蕭時晏就這麼死在了蘇夕南眼前。
這殘忍的一幕讓蘇夕南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怎麼也止不住。
片刻後,她急火攻心,嘴角溢位鮮血,順流而下,滴落在她胸前的衣裳。
此刻山林裡的氣溫極低,但氣溫再低也涼不過蘇夕南已死的心。
她冷冽如刀的目光盯著不緊不慢走過來的紫衣男子,陰悽悽開口:
“太子殿下當真以為屠殺了我蘇家滿門,殺了蕭時晏,就能穩坐這儲君之位?”
身著紫色衣裳的正是大月國的太子,姬永仁。
面對蘇夕南的質問,姬永仁神色毫無波瀾。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癱坐在地上的蘇夕南,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冷笑,“死到臨頭還敢跟孤如此叫囂,真不愧是鎮北大將軍府的嫡女,天生傲骨,永不服輸,只可惜…”
話說到一半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姬永仁發出陰森森的笑聲,“只可惜,你們蘇家人縱有再硬的骨頭,孤也有本事給你們都敲碎了!”
蘇夕南充滿滔天怒火和仇恨的目光,似乎要射進姬永仁的五臟六腑,她盯著姬永仁,咬著牙:“我蘇家滿門忠烈,仰無愧於天,俯不怍於地。”
“我父兄身為將士,從不畏生死,他們百戰至死絕不悔,卻從未想過會命喪於你們姬家人手中,他們是如此的信任你,如此的信任這大月王朝,可你們呢?”
“我父兄不留餘力擊殺敵軍,他們把最薄弱的後背交給你們,你們卻在背後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給了他們致命一擊,讓他們命喪黃泉,死不瞑目!”
“你們姬家這種卑劣無恥之徒怎配得上他們那一顆肝膽至誠之心?!”
“身為儲君,你姬永仁自私自利,昏庸無道,忠奸不分,魚肉百姓,為達目的不惜殘害忠良,姬永仁你不配為人,更別說為君!”
“有你這畜生不如的人在,國事日亂,小人當道,這大月國氣數已盡!!”
蘇夕南擲地有聲,句句誅心。
站在姬永仁身旁的白衣男子顯然想不到蘇夕南死到臨頭了還敢當著太子殿下的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他瞠目結舌了片刻。
待回過神後便想也不想就彎下腰,抬手準備給蘇夕南一巴掌,“住嘴,你這賤婦竟還…”
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能說完,那一巴掌也沒能落下去,蘇夕南兇狠的目光就已落在他臉上。
雖然已身受重傷,但並不意味著蘇夕南沒有反抗的餘地。
在他那一巴掌落下時,只見她動作迅疾,一手握住周煜初的手腕,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前,她另一隻手就已揚起,狠狠給了周煜初一巴掌。
圍在蘇夕南身邊的死士們顯然都沒料想到她還會有這動作,回過神後立馬衝過來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周煜初被打了一巴掌,怒火攻心,這時見蘇夕南被制止住,他再也忍不住抬起手狠狠的在她的臉上來回抽了幾巴掌。
蘇夕南的臉頓時腫了起來,她口中有血,雖不能動手但她能動嘴!
周煜初剛收手還未來得及撤身回去,蘇夕南便一嘴血吐在他臉上,讓他瞬間狼狽不堪!
“蘇夕南你這賤婦!”周煜初咬牙切齒,他滿含怒火的眸子瞪向蘇夕南。
可與她目光相撞的瞬間,只覺她那雙眼裡彷彿燃燒著兩團炙熱的火焰,令他渾身一震,差點脫口而出的辱罵言辭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竟然被這賤婦的眼神給嚇到了!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姬永仁忽然說道,“阿初,你與她終歸是夫妻一場,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怒。”
雖然太子沒有明說,但周煜初聽出來了他的意思。
太子這是想讓他好好跟蘇夕南交涉,畢竟他們這一個月來追殺蕭時晏和蘇夕南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找到兵符。
蘇家父子確實在他們的算計下戰死沙場,但沒想到他們死前竟察覺到了陰謀,臨死將了他們一軍,導致太子一心想得到的兵符不知所蹤。
得知兵符並不在蘇家父子身上後,太子便命人在鎮北大將軍府翻找,還是沒能找到。
當他們想起那蘇家嫡女蘇夕南時,她就已被蕭時晏救出,兩人逃離京城。
這一個月來,他們不停追擊,終於在今日把她逼上絕路,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從她口中撬出兵符的下落。
周煜初閉上眼睛緩了緩,隨即從袖子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臉上的血跡擦去。
等擦乾淨後才轉眸看向蘇夕南,他這時看著蘇夕南的目光裡不再有恨意,反而還隱隱含著一抹深情,聲音也柔軟下來:
“為夫知道蘇家的事對你打擊很深,可你要相信不管蘇家人做過什麼,只要為夫還在,定能護你周全,只要我們聽命於太子殿下,殿下宅心仁厚,定會看在為夫的面上,饒你一命。”
“所以,別再跟為夫生氣了,好不好?”
蘇夕南極為平靜的盯著面前的周煜初,這就是她一年前不顧家人反對也要嫁的人。
周煜初長的不賴,翩翩公子模樣,她常年身處軍營,見到的男子沒有他膚白,更沒有他那份書生氣質。
所以一年多前,她隨父兄回京後,一眼看到他,便覺得自己若必須嫁人,就應嫁給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
同他相處時,他不似軍中男子粗枝大葉,她被他的細心體貼吸引,於是便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嫁他。
卻不知,他所有的溫柔體貼細心,全都是偽裝。
他所做的一切只為引她入局。
而她也確實愚蠢至極,明明是戲,偏偏入局。
正是因為嫁給了周煜初,才使得她父兄死於沙場,才使得蘇家滿門被屠。
如今他又露出這副讓她噁心至極的模樣,蘇夕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周煜初,你惡不噁心?你這虛偽的模樣看的我噁心想吐!”
周煜初:“!”
他面色一僵,裝出來的溫柔瞬間瓦解。
見蘇夕南這模樣,他也知道好聲好氣跟她說肯定是說不通了,這時抬起手,用力捏住她的臉頰,“說,兵符在哪?”
“哈哈哈,想要兵符啊?不然你親自下黃泉問問我父兄?”
周煜初:“你!”
蘇夕南就喜歡看他這咬牙切齒的模樣,這會兒癲狂大笑幾聲後,倏然用力推開制服她的那兩名死士。
她電閃雷鳴般出手,從周煜初的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