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走在走廊上,怪這段時間景寧臉色太差,其他元老早就逃之夭夭了。

景寧點點頭,“你先回去,我得去趟研究所。”

“今天又要例行檢查?唉,我們阿寧的血都快要抽乾了。”祝嫣兒嘆氣。

景寧笑出聲。

轉身去了地下車庫,開車直接往廢棄工廠去。

沈確早就守在工廠外,一見景寧來了,頓時精神起來。

還是一樣的程式,景寧經過重重身份驗證進去。

景寧剛一現身,沈確就立馬告訴梁時宴景寧又來了研究所。

說來也奇怪,這一個月,景寧來了研究所不下五次,這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什麼?

這次景寧出來的很快,不過十多分鐘,只是出來後臉色就不太好。

倒是挺像貧血的。

因為這次對上的是景寧,沈確格外慎重,才沒被反偵察能力極強的景寧發現。

景寧剛坐上車,就接到了梁時宴的電話。

國內是深夜,景寧不知道梁時宴找她能有什麼事。

接上之後,梁時宴沒說話,景寧也沒說,只是聽見他那邊打火機的聲音。

梁時宴點了根菸。

最終是景寧敗下陣來,主動開口:“出什麼事了麼?”

她不認為沒事的時候梁時宴會主動找她。

“奶奶病了,現在在醫院。”

男人懶散的嗓音摻了些沙啞,聲線偏冷,帶有獨特的味道。

卻不難聽出他語氣裡的疲憊。

“嚴不嚴重?”

景寧坐在駕駛座上,靠著椅背,到底還是擔心梁奶奶的。

那麼好的一個老人,怎麼會生病呢。

莫不是咳疾又嚴重了?

“肺癌,晚期,沒多少時日了。”梁時宴吸了口煙,沉重的嘆息。

也沒說讓景寧回來,她卻心領神會,主動提出:“那我回來一趟吧,我略懂些醫術,給奶奶看看。”

梁時宴倒是沒聽說過景寧還會醫術,有些意外:“你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我?”

“那可就多了去了。”

直到掛了電話,景寧都不知道自已和梁時宴是怎麼莫名其妙和好的。

*

梁奶奶在醫院待了一晚上就回梁家莊園了,梁時宴這幾天一直回莊園住,就是為了多陪陪梁奶奶。

梁奶奶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梁遠也回來了,一家人都在一起,只是為了多陪陪梁奶奶。

景寧下飛機,梁時宴接的機。

還是那輛熟悉的卡宴,只不過,這次是梁時宴當駕駛員。

“姜未呢?他不是你的專屬司機麼?”

景寧隨口問了一句。

對上景寧,梁時宴很有耐心,語氣也格外溫柔:“去找神醫了。”

梁時宴毫不避諱,景寧人脈也很廣,說不定她能找到神醫也未有可知。

景寧不說話了,似乎是不打算摻和進來。

給姜未十年,他都找不出神醫在哪兒。

車子駛入莊園,兩人一下車,老管家就急急忙忙迎過來,“哎喲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又咳血,現在昏迷了。”

景寧皺眉,兩人迅速趕往梁奶奶的房間。

夏芷柔聽見老管家去接梁時宴,又聽見上樓的腳步聲,當即哭了出來,坐在梁奶奶床邊泣不成聲。

梁奶奶安詳的 躺在床上,看不出痛苦,如果忽略她發白的面龐,和一個睡著的老人沒什麼區別。

景寧站在梁時宴旁邊,夏芷柔站起身,狠狠瞪了景寧一眼。

景寧沒理會她。

簡直莫名其妙。

梁時宴站在門口,問著旁邊老管家他走後這兩個小時梁奶奶的情況。

景寧打量著梁奶奶的面色,上前握住梁奶奶的手。

冰涼得嚇人。

夏芷柔冷嘲熱諷道:“你做什麼?你和外婆很熟嗎?”

夏芷柔一把拍開景寧的手,趾高氣昂的看著景寧 。

梁時宴顯然沒發現這邊的情況。

景寧抬眸看了夏芷柔一眼,眼神裡彷彿有一隻野獸,雙眼微微眯起,目光森冷異常,猶如寒冰刺骨。

夏芷柔被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強裝鎮定,“你看什麼看!”

“夏小姐再跋扈一點,我都要以為,我是來搶你少奶奶的寶座了。”景寧姿態散漫的抄著兜。

眼見梁時宴就要走進來,夏芷柔瞬間洩了氣,轉頭小聲的說了句:“本來就是。”

景寧自然聽見了,冷笑一聲。

家庭醫生也是此時進來的,給梁奶奶插上各種儀器。

“你們把檢查報告給我看看。”景寧看著旁邊的主治醫生開口。

主治醫生沒見過景寧,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不屑,但還是把報告單丟在景寧手裡。

景寧微蹙眉頭,念在梁奶奶面子上,到底是沒發作,只是專心致志看著手中一沓厚厚的報告單。

夏芷柔抱著手臂,撅著嘴又小聲道:“你又不是看得懂。”

這句梁時宴自然聽見了,怒斥了一句,夏芷柔這才不敢說話。

景寧看著報告單,卻面無表情,毫無波瀾,只在看最後一頁的時候微微皺了眉頭。

梁時宴問:“看出什麼了?”

景寧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被主治醫生搶先道:“這些都是專業術語,這位小姐看不懂很正常。”

梁時宴當即就怒了,“什麼這位小姐,這是梁家的少奶奶!”

主治醫生大驚失色,立馬端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景寧沒管這些,一把將報告單丟在旁邊桌上,看了看堵在床邊的夏芷柔:“讓開。”

景寧沒給好臉色,夏芷柔正要跳腳,被梁時宴一個眼神嚇得憋了回去,乖乖讓開。

手指搭在梁奶奶手腕上,景寧歪著頭在判斷什麼,又做了些專業的檢查,往後退了一步。

主治醫生看了景寧把脈,有些好奇她居然是中醫。

“如何?”梁時宴問。

那群醫生也看著景寧,看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看那沓報告單,的確是絕症,治不好。”

景寧垂了垂眸,夏芷柔作狀就要哭,梁時宴已經洩了氣,誰料到下一秒 ,景寧又開口:“但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