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麼多年,早就長變了。

儘管只是沈確隨口一說的無稽之談,景寧還是眉心狠狠一跳。

沈確這句話,梁時宴自然是聽見了,抬眸打量著景寧。

姜未湊近梁時宴,“少夫人的確是有幾分像顏瀟的。”

這句話只有梁時宴聽進去了。

眾所周知,景寧是景家的養女。

景寧來景家那年,恰巧是顏瀟詐死的第二年,期間X神上位YS會長,穩坐元老會之首。

幾番搜尋都沒能把顏瀟揪出來,這會兒景寧主動湊上去 了,“你在找顏瀟?”

梁時宴不置可否。

“顏瀟早就跑了,哪裡會等你們有機會抓她。”

景寧不以為然的說。

突然梁時宴逼近她:“你放走她的?”

景寧回視梁時宴,不說話表示預設。

一股無名的火湧上心頭,梁時宴咬牙切齒道:“你明知我找顏瀟為的是什麼,你還能放了她。”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麼?”

梁時宴冰涼的唇貼著景寧的耳廓,一字一頓,裹滿絕望,眼底猩紅。

景寧能看出他動怒了,似乎還有別的原因。

因為她放走了顏瀟,梁時宴以為她從來不在意自已,不在意這個婚姻。

景寧的沉默徹底激怒了梁時宴。

祝嫣兒連忙衝上來,“梁總不能有話好好說麼?”

梁時宴深深看了景寧一眼,放開她轉身離開。

“小嫂子,對不住,我會勸梁哥來給你道歉的。”

沈確和姜未連忙帶著人追上去。

景寧突然脫了力,癱在地上,心臟隱隱作痛。

*

梁家莊園。

梁遠難得回了趟家,見梁時宴在家裡,還有些意外。

梁奶奶身體每況愈下,梁時宴回來照顧她幾天。

梁奶奶握著梁時宴的手:“時宴啊,這幾天怎麼沒見寧丫頭來?”說著,梁奶奶咳了幾聲。

梁時宴安慰她:“景寧這幾天在加州忙,沒時間趕回來。”

夏芷柔笑嘻嘻的在旁邊附和,“她沒來,還有外孫女陪著您呀!”

“你這丫頭。”梁奶奶輕柔的點了點夏芷柔額頭。

梁遠在書房開會,把梁時宴喊了去。

梁時宴去了書房,才發現會議已經結束了。

梁遠坐在寬大的轉椅上,神情嚴肅。

“怎麼了,父親?”梁時宴嗓音低沉,知道梁遠喊他來定是有什麼嚴肅的事。

父子倆關係一直不鹹不淡,梁母去世,梁遠並沒有再娶,一是因為對梁時宴的愧疚,二是因為梁時宴警告過他,自已不需要後媽。

梁母當年死的悽慘,被人分了屍。

兇手本是衝著年幼的梁時宴來的,不料梁母衝出來保護孩子,意外被一刀捅死,隨後梁遠帶人來,還是晚了一步 ,只能救下樑時宴。

似乎是覺得自已因為這個女人而任務失敗,僅此一刀還不解氣,連捅數刀,最後分屍。

因此,梁遠對梁時宴一向寬容,,這小子從小就爭氣,生來就是最奪目的那個,不需要他過多管教。

梁遠沉沉嘆了口氣,“你奶奶,你也看見了,說句話都要咳個半天,這咳疾已經深入肺腑,恐怕一般的醫生束手無策。”

梁時宴頓時懂了梁遠的意思,“你讓我去找神醫?”

“如今梁家大部分權力都在你手中,讓我去找,我也知道自已沒有那個本事。”

梁遠拍拍梁時宴的肩膀,“時宴 ,自小你奶奶就是對你最好的,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梁時宴離開書房的時候,夏芷柔正在梁奶奶背後嗲嗲的撒嬌。

梁奶奶沒說幾句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捂著嘴的那隻手一伸開,全是鮮血。

梁時宴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梁奶奶的病重。

這咳疾伴隨了她整整八年,如今已經深入骨髓。

梁時宴當即聯絡姜未,讓他派人去找神醫。

沈確在加州度假,也收到了訊息,準備提前回國。

去機場的路上,意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景寧身旁還站著傅西洲。

想起上次梁睿被綁架的事,沈確調了方向盤,跟上那兩人坐的車。

景寧開車飛快,傅西洲幾次勸說都沒用。

沈確一腳油門轟死,緊趕慢趕才跟上景寧開的車。

最後停在YS基地附近的一處廢棄工廠。

此處的確已經荒廢已久,鮮少有人會來這裡。

就連流浪漢都不來的地方,景寧和傅西洲怎麼會來?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跟丟,沈確連忙下車跟上。

工廠裡有個暗格,裡面有道鐵門。

景寧和傅西洲分別瞳孔驗證,又指紋驗證,經過重重搜身,大門才開啟。

裡面又是一道鐵門。

沈確進不去,也不敢隻身犯險,萬一這裡是YS的什麼軍事重地,景寧才不會念及什麼舊情。

雖然進不去,但不難看出,裡面就是個研究所。

沈確當即稟報給梁時宴。

這是搞死YS的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梁時宴當然要抓住了。

沈確被留在洛杉磯,時刻關注景寧的動向,找神醫的事,姜未全權負責。

景寧剛踏入研究所的核心部位,立馬就有一個老頭笑呵呵的迎上來。

“丫頭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這裡啦?”老頭眼睛眯成一條縫,頭髮花白,卻很慈祥。

景寧找了個椅子坐下,“這幾天不太舒服,來看看你們藥研究的怎麼樣了。”

老頭哎喲一聲,“快了快了,這些藥是緩解疼痛的,你要是實在受不住,就吃一顆。”

老頭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上面沒有任何字跡,空白一片,一眼看去,和普通的藥瓶沒什麼區別。

景寧接過來,道了聲謝。

她這心臟病是當年YS老會長舉行的A級實驗所遺留下來的後遺症,普通醫治心臟病的藥根本救不了她。

“還有一件事,就是……”老頭吞吞吐吐,似乎是不好意思說。

景寧一條腿長長的伸著,坐沒坐相。

“有話直說。”景寧低著頭在看瓶子裡的藥。

“研究所資金又短缺了,丫頭,你上個月投進來的十個億,我們買了一批珍稀藥材,如今正在研究配藥。”

“行,我手裡現在只有二十個億,晚點打在研究所的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