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侍衛手忙腳亂的發現是一個人的時候,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當看到是三皇子的時候,這些侍衛直接嚇得一激靈,完了完了,他們把三皇子給捅成重傷了。

陛下可是最疼三皇子的。

雖然最近三皇子不知道什麼原因惹怒了陛下,但也不是他們這些奴才可以造次的。

這下他們都得人頭落地了。

很快,眾人趕緊抬著三皇子回了皇子府,並連夜派人去稟告了皇帝身邊的陳公公。

得了訊息的陳公公也是不敢耽擱,這三皇子雖然出了那件事,得了陛下的厭棄,但他知道陛下還有其他用意。

這時候的三皇子絕對不能出事,應該說不能在他們手裡出事。

陳公公不敢耽擱,小心翼翼的進了西陵皇帝的寢殿,看到他一雙血紅的雙眼,腳下的步伐微微一滯,這才恭敬上前道,“啟稟陛下,宮門侍衛來報,三皇子殿下被賊人給扔進了皇宮……”

“侍衛沒注意……”陳公公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打量著皇帝的臉色。

果然看見皇帝在聽到三皇子三字時,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

陳公公垂了垂眸繼續說道,“侍衛沒注意,三皇子受了重傷,如今只剩一口氣了。”

說完前因後果的陳公公安靜的站在一邊。

靜,四周一片寂靜。

就在陳公公以為皇帝不會說話的時候,皇帝聲音沙啞的響起,“老二那裡有訊息了嗎?”

陳公公身子微微一頓,二皇子?

他知道陛下和薩滿有心想要二皇子獻祭。

這次派二皇子出去,也是想著他外家不顯,他又不得陛下喜歡,可有可無,才讓這任務落在了二皇子的頭上。

如今人走了那麼長時間了,陛下倒惦記了?

至於為什麼會惦記……

陳公公的心有些涼,都說皇家無親情,一點都沒錯。

都說他深得陛下信任,可誰知他每天過的如履薄冰?

“不曾。”陳公公如實說道。

“老二啊……”西陵皇帝看著前方,眼底閃過一絲幽光,或許是該聽薩滿的建議了。

老三已經沒用了,之所以留著也只是想要得到那金礦和玄鐵。

西陵衛至今沒回,十之八九是回不來了。

這一次,他損失慘重不說,居然還讓三兒出來了。

是他自已出來的,還是有人把他擄出來的?

這些想法都在西陵皇帝的腦海中盤旋了一遍。

然而,今晚的連番驚嚇,讓他精神處於緊繃的狀態,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疲態。

而西陵皇帝念著的薩滿,在大粽子消散後,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在月色下,徹底的消散了。

天光破曉,晨光熹微。

西陵的城門‘嘎吱’一聲徹底的開啟。

西陵二皇子帶著人化整為零,一行人輕裝簡行的進了皇城。

一場宮變在這一刻,悄然拉響了帷幕。

北荒之丘。

經過短暫的休整,尹婧兮神清氣爽的出現在南城的城主府。

姬與惟經過一晚的整頓,終於把遺留下來的害群之馬全都給清除了。

一身白衣早已染成了紅色,頭髮也是略顯凌亂的耷拉在額前,臉上不見任何的疲憊,那雙眼睛星光熠熠。

看到尹婧兮的那一刻,激動上前道,“姬與惟見過主子。”

語氣中難掩一絲高興。

這些年,他為了孩子的身體,有些疏於管理城池,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然而他不是蠢蛋,南城能在他的手裡發展成如今這般,手段和腦子都有。

如今,他覺得一身輕鬆。

尹婧兮看著他的模樣,挑挑眉,抿了口茶水道,“事情辦完了?”

“嗯,都已經辦完了,那些吃裡扒外的全都被屬下給宰了。”

他們北荒之丘不比外面,全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

今日你心善放人一馬,明日人家能捅你一刀子。

這種讓自已添堵的蠢事,他可不會幹。

北荒之丘要的就是雷厲風行,手段狠戾。

而且他相信,主子也不喜歡他優柔寡斷。

“乾的不錯。”

“這些玩意端著碗吃肉,放下碗罵娘,咱們不慣著他們。”

“就是要告訴眾人,忠心者,大家一起吃肉喝酒,不忠心者,那唯有以血來祭。”

“屬下明白。”姬與惟也贊成尹婧兮的觀點。

這時,墨白走了進來,“主子,其餘三城的城主求見。”

昨日一戰,尹婧兮的手段直接讓北荒之丘,號稱窮惡之徒的大惡人們都膽怵。

那手段,那能力,還有那他們見都沒見過的武器,更是讓他們忌憚不已。

南城的姬與惟和東城的殷離已經效忠尹婧兮,剩餘兩城的城主得知這個訊息後。

連番思索,認為絕不能坐以待斃。

或許,如今人家戰王妃按兵不動,不是怕了他們,而是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個他們可以活命的機會。

說白點,北荒之丘想要出人頭地之人比比皆是。

是人都可以被取代。

他們想要不被人取代,那麼自然要拿出態度來。

其實也不是他們慫,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娘們,比男人還虎。

當你的實力略高別人一些的時候,人家還可能生出爭一爭的想法。

但是當你的實力高過別人一大截,是別人窮極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那麼旁人連爭一爭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只會在利益和性命面前,選擇依附強者,得到更好的前途。

北荒之丘人口複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但就是沒有想要找死的。

他們比別人更會審時度勢。

“讓他們進來吧!”

“是。”墨白轉身離去。

不多會兒,三城城主走了進來,殷離的身邊跟著一個帶著帷帽之人。

尹婧兮只是淡淡瞥了這人一眼,心中就有了猜想。

這人八成就是前輔國公,藍肅。

“參見戰王妃,戰王殿下。”

四人抱拳作揖。

有意思的是,戰王妃依舊被排在了前面,而君九彧排在了後面。

藍肅透過帷帽的遮擋,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他那幾年未見的外孫。

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只是……

總歸有些不同了。

好像一把收斂了鋒芒的寶劍。

卻能在出其不意中給人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