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肖就是要激她,從古至今,只要是瀑布裡的山洞都不是什麼好地方,也許這次之後戴可可面對她就會老實了。

戴可可確實害怕,但是看青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不想被她瞧不起便逞強道:“有什麼不敢的!”

想著身後的跟拍攝影是個粗壯的大漢,三個人一起進去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等他們避過水流,衝進了山洞內,沒有想到的是拍攝儀器在那一刻瞬間停機了,斷了一切訊號。

三人慢慢往前摸索著,攝影師不停地嘗試重新啟動機器,卻怎麼弄也沒用。

青肖看著山洞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靠瀑布外面一點微弱的光辨別下方向。

戴可可進來的那一刻已經後悔了,她覺得此處十分潮溼陰冷,汗毛豎起,聳著肩抱著雙臂,眼前暗的什麼都看不到。

攝影師其實也挺害怕的,在機器持續罷工的狀態下開口道:“我們出去吧,這裡什麼都拍不到,一點訊號都沒有。”

青肖這一刻才感應到磁場不對勁,這山洞裡有東西,而且怨氣很重,正想著要不要多管閒事超度一下亡靈,卻聽到攝影師的腳步已經走了出去。

此時山洞只剩下倆人了,戴可可站在青肖身後,扯了一下她的衣角:“走吧!象青肖!”她不想鬧了。

這裡陰暗潮溼,彷彿跟冰窖似的,山洞裡還能傳出十分清晰的滴水聲,隱約還能看到前面掛滿了藤條,悠悠晃盪著。

青肖感應著怨氣,這個東西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她慢慢向前挪著腳步,想要一探究竟,回頭正經地告訴戴可可:“你們先走,我等下就出去。”

超度亡靈,可是積攢功德的一件好事。

戴可可見拗不過她,轉身往回走了兩步,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以為是猴子跑進來時丟下的,便蹲下身摸索著撿了起來。

藉著微弱的光,看清了是一個拇指長的木雕楓葉墜子,感受著這木質的手感跟色澤,年代應該很久了。

既然不是自己的東西,那還是別瞎撿了,她剛要丟下,忽然洞穴深處一陣陰風吹來,拂過了青肖,往洞口處吹去。

戴可可只覺背後一涼,瞬間定住,不動了。

不好!青肖趕緊回頭看向戴可可,從口袋裡抽出了一張紙巾,食指跟中指夾著,在空中虛畫了一道符,速速唸了口訣掐了手印,隨後又喊了一聲:“火起!”

紙巾瞬間燃起了火焰,將周邊照亮,只見戴可可兩眼空洞無神,青肖趕緊喊了她一聲:“戴可可!醒醒!”

戴可可看著青肖,雙目呆滯的回應了一聲:“嗯。”

被纏身的人,大都會失去一些神志。

青肖已經後悔讓戴可可跟進來了,她這是闖了多大的禍啊!

只見戴可可牽起青肖的手,一直往山洞深處走,越走青肖越沒膽子。

她現在身上什麼法器都沒有,靠她自己應付一下沒什麼問題,但是加上個戴可可,以她的道行,難以保證她的安全。

於是她掐滅紙巾,抬起手,對著戴可可後頸一掌劈下,戴可可應聲倒下,青肖趕緊背起她就往洞外跑。

衝出瀑布,看到跟拍導演在岸上一直舉著機器對著洞口,拍到的卻是青肖揹著戴可可跑出來的畫面。

青肖揹著人,蹚著溪水往岸上跑,邊跑邊喊道:“ 快,她缺氧暈倒了!”

跟拍攝影師嚇了一跳,趕緊通知節目組,青肖揹著戴可可在林間著急的跑著,邊跑還邊唸了段口訣給她護身,得儘快找到導演組停止拍攝。

鏡頭裡青肖焦急的揹著戴可可,用盡力氣向節目組的方向衝去,將人交給了醫療隊,青肖便不見了。

節目組看藝人一直昏迷不醒,趕緊切斷了青肖跟戴可可的直播,在楊儲跟陳少瀾的做飯鏡頭裡謊稱藝人已經醒了,倆人需要休息將暫停直播。

此刻躲在女廁裡的青肖,觀察著四周沒人,便打了大師兄的電話,打了七八通都沒接,焦急的她轉念一想,直接打給了張導。

張導很快就接了電話,他剛回公司,正準備找在舞蹈室裡排練的桑衛樹,打算跟他溝通下後期發展的方向。

張導一接電話,青肖立馬開口:“師伯!我朋友中邪了!剛剛我們在山裡錄節目,我帶著她進了一個山洞,迎面吹來一陣風,她馬上就不對勁了!現在怎麼辦?”

青肖從未處理過這種情況,以前都是師兄師父去處理的,她此刻倒是慌了一點。

張導聽到這話掐指算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中邪!

他顧不得青肖開口喊他師伯的事,趕緊吩咐:“先帶人離開,我發個地址給你,帶到我這邊來,路上千萬不要著急,一定要穩妥,這種事情我處理過很多,沒那麼糟糕,別怕,短時間內不會有事的。”

青肖倒是不怕,就算師伯業務生疏,有大師兄在肯定也能處理好,她就是覺得對不起戴可可。

張導又打電話給了節目組,讓他們終止直播。

此時戴可可醒了,她感覺身體很是疲憊,整個人懵懵的,青肖拉著她就塞進了自己的車,丟下了戴可可正趕來的助理。

戴可可恍恍惚惚的問著青肖:“拍攝結束了?”

關關在前面開著車,青肖坐後排關注著路況,也沒看她,就回了一個字“對”。

這種時候很容易出現二次意外,得時刻注意。

戴可可疑惑道:“怎麼這麼快...既然結束了,為什麼我們在同一輛車上,不應該各回各的嗎?”

“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張導。”

“張叔?你們公司的領導?”

青肖看著她,有些驚訝:“對,你們認識?”

戴可可有點懵:“張叔可是看著我長大的,這點你不知道吧,為什麼要帶我去見他?我簽了公司的,不用你這麼好心!”

青肖繼續觀察著路面狀況,平靜地開口道:“山洞的事你忘了?”

山洞?什麼意思?戴可可低頭想著,突然想起那陣陰風,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看向青肖:“你什麼意思?”

“你可能被纏住了。”

戴可可瞪大眼睛,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一身雞皮疙瘩汗毛豎起,卻依舊滿臉不解地問:“那為什麼這事是找你領導?”

“我的領導,也就是你的張叔,他是個道士,他能幫你驅邪。”

青肖全程面無表情的跟她解釋著,現在沒必要瞞著她,得提前告訴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戴可可不可置信,喃喃自語:“早年傳聞,張叔是個道士才一直沒有成家,難道都是真的?”

張導是個道士是真,但他不成家的原因跟他這個道士身份無關,因為道士也是有能結婚的。

戴可可突然震驚道:“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被纏住了?”

青肖不想隱瞞,畢竟此事因她而起,她斜視了戴可可一眼,坦白道:“我也是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