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剩金歌跟劉依枝在搞著衛生,無所事事的楊儲則喊了青肖一起出去澆花。
他拿著長長的水管,假裝水的衝擊力很大沒有拿穩,噴了自己跟青肖一身水,把倆人別在領口的麥給噴的溼噠噠的。
青肖一臉無語的看著楊儲,他想幹嘛也不至於這樣吧,這動作假的連路過的狗都看不下去了。
楊儲佯裝慌張,趕緊關了水龍頭,丟下水管。
跑到青肖面前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他邊說邊順勢將倆人領口的麥給摘了下來,悄咪咪的放在鞦韆上,並不通知導演組。
接著拉過青肖蹲在了一排高高的向日葵下面,讓鏡頭能拍到他們兩個,又聽不到他們談論的聲音。
他想單獨跟青肖說點悄悄話,有些話不問憋的難受,平時拍戲忙也沒時間找她玩,就算見面也是跟別人一起聚餐吃飯,說不上幾句話。
他想問的話肯定是不能讓節目組錄下來,多少會有些爭議。
只要他們倆人在鏡頭裡的言行舉止一切可觀可點,加上這段又聽不到聲音,就算被剪輯進去,播出後也不會讓青肖被非議。
青肖任由他拉著,兩人並排蹲在地上,看著他折騰來折騰去的有些好笑:“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嘿,就是聊聊,上次夜宵後你沒受到什麼影響吧,有沒有人特意去黑你?”
青肖看著地上排隊行走的螞蟻,不禁想楊儲就為了問這個,這麼大費周章的嗎?
“沒有啊,託你的福,我的第一部戲收穫了一點粉絲。”
“那就好那就好,今晚劉依枝說你姓張的事,你別在意,以後你知名度上來了受到黑粉的攻擊可要比今天要大數倍。”
楊儲作為過來人想著提前跟她提個醒。
青肖自己肯定是不會在意,她對大紅大紫還是大黑都沒有興趣,她只想安安穩穩的賺錢找到她的大師兄。
“青肖,你是道士吧?”
她數著螞蟻突然被打斷,側頭看了眼楊儲,又低頭重新數起了螞蟻。
楊儲輕聲繼續道:“你救我那天穿的衣服,盤的頭髮,會看手相,還有你今天不吃牛肉,不是因為過敏吧。”
是的啊,傻子才猜不出來。
這麼明顯的事,費了兩個胸麥就為了說這個?
楊儲見青肖不說話,拿了塊小石頭在泥土上一遍一遍的畫著圈圈。
“張導讓公司的人保密你的一切身世背景,估計他也是知道點什麼,而且他這種資本家還沒有拿你道士的身份加以宣傳,想必也是為了保護你吧,你以前真的跟張導不認識嗎?”
青肖側頭看著眼楊儲,他低頭專心地畫著圈圈,深邃明亮的眼眸裡裝了些許不惑,下垂的眼尾看著跟狗狗似的略顯無辜。
他又張了張嘴:“當然了,私生女這事我肯定是不信的。我掉水那天你奮不顧身的救我,以後你要是有需要我一定竭盡全力的幫你!”
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泥土上畫著圈圈,青肖平靜地輕聲開口:“好。”
楊儲愣了一下,就這?他講了這麼多,掏心掏肺的,她就一個“好”字?會不會過分了點!
好歹跟他分享點道法上的事情吧!他可好奇死了!
他剛想問這世界上真的有阿飄嗎,卻在此時,身後響起了工作人員的聲音:“麥啊,難怪收不到你們倆的聲音,快過來換一個。”
楊儲仰頭望天,捶胸頓足,這剛要進入主題就被打斷了…
於是倆人被抓去重新戴上了胸麥。
這次的交談過後楊儲心情愉悅了很多,他好奇青肖身上的故事,又礙於自己的素養不想過問她太多隱私。
希望哪天青肖把他當朋友,主動將故事告訴他吧。
拍攝的第二日青肖早晨五點多就起床了,她洗漱過後換了身寬鬆的衣服,紮了個高馬尾,準備出去找個地方練練功。
她下樓喝了杯水後開啟了手機導航,查到附近有個湖泊,看著風景不錯便起身出門。
門外蹲著的導演組看到有人出行便派了一個攝影師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手機響起了一聲“本次導航已結束”,青肖才停下腳步。
他們剛好走到一棵桂花樹下,看著前面波光粼粼的湖面,青肖關閉了導航將手機塞進兜里正準備打幾套拳法。
誰知桂花樹上唰的一聲掉下了一個物體,青肖跟攝影師兩人聞聲看去,看到穿著睡衣的陳少瀾落到地上,一臉痛苦,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攝影師內心不禁發起了疑問,他是怎麼躲過導演組來到這的?
青肖反應過來立即跨了兩個大步蹲到他身前,看著他摔下來的時候被樹枝劃傷的小腿,正嘩嘩地流著血。
她趕緊從兜裡掏出準備用來擦汗的方巾,將傷口處迅速包紮了起來,接著二話不說抬起陳少瀾一隻胳膊,挎到自己肩膀上。
再向上一頂,挽過他另一隻胳膊,陳少瀾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被青肖背了起來。
攝影師在青肖給人包紮的時候就放下了攝像機,正準備上前幫忙,沒想到她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將人背起後小心地跨過了地上的枯枝爛葉,便朝著別墅的方向一頓狂奔。
攝影師趕緊撿起了地上的機器,跟著人玩命地邊拍邊跑。
青肖揹人的整個過程剛好被放在地上的攝影機捕捉到,還有她跑過鏡頭後在泥土上留下的一個深深的泥印。
這點重量對青肖來說完全小意思,以前在道觀裡每次早起做功課的時候,二師兄總是賴床,師父就總是派她去把人喊醒。
為了提高喊人的效率,再避開二師兄的起床氣,青肖就想了一招,直接扛起被子裡的二師兄,練起了飛簷走壁,滿屋頂的上躥下跳。
此刻青肖揹著陳少瀾覺得他必須儘快止血!
陳少瀾覺得他的臉都丟完了!
攝影師覺得他已經跟不上了!
鏡頭裡兩人的背影離的越來越遠。
狂奔到別墅後青肖將陳少瀾放在沙發上,找了醫藥箱做了消毒止血,並由工作人員將他帶去醫院打破傷針。
等去完醫院的他,再次回到別墅後其他人才知道他受傷了,陳少瀾覺得他真的好丟臉。
摔下樹被鏡頭拍到,丟臉就算了,這都比不過被一個女孩子輕鬆背起,還揹著毫不費力的狂奔更丟臉。
於是他招呼大家坐下,做了一頓解釋:“我嘛,昨晚認床睡不著,就想著出去走走,找個地方寫寫曲子找找靈感。於是呢~就翻過了二樓的窗戶避開了攝像頭~然後呢~走到了一棵掛花樹下~並且呢~上樹後我靈感迸發!奮筆疾書!最後呢~我就在樹上睡著了。”
大家聽完都略顯驚訝,好傢伙原來是在樹上睡覺才掉下來的。
金歌舉著根油條抵在他的嘴角:“採訪一下這位先生,此時此刻您對於救命恩人象小姐有什麼需要表示感謝的呢?”
陳少瀾任由油條抵著他的嘴角,抬頭找著角落裡的攝像機,調整坐姿後露出職業微笑,正經道:“我!祝她暴富!”
他不擅長表達情感,他總愛避開所有不擅長的事情,與其把話說的好聽,不如在來日她人雪中時送塊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