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牆之外也是黑牆,一層一層的高低不平,它們也在湮滅。

果然和猜測中的一樣。

整個城市,甚至整個世界可能都被黑牆方格化了。

秦軒蹙著眉,他記得那破空之音說他和司桐是第八百多萬號方格的倖存者,也就是說黑牆形成的方格至少有八百多萬個。

如此多的隔絕方格,讓藍星陷入了末世。

好在黑牆正在消散,只是不知道倖存者還有多少?

一分鐘後。

黑牆徹底消失不見,熟悉的街景呈現在眼前。

那地標、政府大樓、銀行、學校.....時隔一年再次見到,不禁讓人有些親切。

只是街道上完全沒了人氣,多出來的是皚皚白骨。

還有垃圾成堆,髒亂不堪。

秦軒環視了一圈後,一切盡在意料之中,“上車,我們出發。”

“哦。”司桐回過神來。

房車衝破小區的門閘,駛入街道。

秦軒邊開車邊留意路邊,以防潛在的風險。

一路順暢。

經過加油站時,秦軒將車開了進去。

車子只剩一格油。

加油站內悄無聲息,便利店內一片狼藉。

想必是在末世的時候被0元購了。

秦軒將房車停在了95號油箱旁,熄火後對後面的司桐說道:

“你不要下車,我下去加油就行。”

司桐說了聲“好。”她知道秦軒是為了保險起見,免得有人趁機奪了房車。

秦軒下車後,給房車自助加油。

不用給錢的那種。

這就讓人挺爽的,第一次不覺得油貴。

國內的油價太貴了,漲多跌少跟忽悠老百姓似的,想想都覺得離譜;現在好了,油老虎終於讓末世給整頓了。

此時,加油站的洗手間裡突然冒出來個人。

車內的司桐先看到了他,朝外面的秦軒喊道:“秦軒,有人,在洗手間門口。”

秦軒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近兩米高的壯漢,肌肉爆棚,看著還有些眼熟。

記起來了,那人是一個健身教練,以前給他發過傳單並且推薦他辦健身卡。

此人太雄壯,讓人印象深刻。

健身教練手持槓鈴,兩眼猩紅,緊緊地盯著正在加油的秦軒。

忽然就衝了過來。

秦軒心中一緊,迅速抽出腰間的雙菜刀,剎那間就將其中一把甩向了正衝過來的健身教練。

菜刀直朝他的胸口飛去。

健身教練動作很靈活,他往左側一閃,躲過了菜刀的襲擊。

得意地大喊一聲,“就這?讓你嚐嚐我的大力槓鈴。”

此時,他已經離秦軒很近。

手中的槓鈴橫掃過來,秦軒就地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槓鈴掃在了加油箱上,上噸重的加油箱翻飛。

“臥槽。”秦軒不由一驚,看來他的槓鈴不是普通的槓鈴,而是經過那末世倖存者獎勵強化過的。

就像他的隱鋒菜刀一樣。

橫掃槓鈴的慣性讓健身教練的壯體一歪,露出了防禦破綻。

秦軒抓住機會衝了上去,手中的另一把菜刀揮向他的腰間。

健身教練憑著矯健的身手快速一退,堪堪躲過這一揮。

他再次得意起來,面露嘲笑,“小子,老子可是練過拳擊的,躲閃是基本功,就憑你也想砍到我?”

健身教練舉著槓鈴欲再次向秦軒發動進攻。

忽然腰間一陣劇痛傳來,下一刻就鮮血直冒。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躲過了你的菜刀,為什麼你還砍到了我?”

秦軒大鬆一口氣,果然看不見的才是最危險的。

隱鋒菜刀的刀鋒是隱藏的,剛才健身教練只是躲過了刀身而已,他不知道秦軒手中的菜刀並不是把普通的菜刀。

揮出去的鋒芒照樣能夠殺人。

健身教練壯體一軟,跪在了地上,他的腰子貌似已經被割破了。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秦軒沒有耐心等他徹底倒下去,緊接著對他補了一刀。

直接砍在了他的脖子處。

人頭滾落在地,血噴當場,健身教練死的不能再死。

司桐剛才已經著急地下了車,她想幫秦軒,就在她準備揮鞭的時候,秦軒已經砍倒了健身教練。

“不是讓你別下車嗎?”秦軒看向她沉聲道。

“我想幫你。”司桐堅定地回道。

對此,秦軒沒有再責備她不聽話,想想剛才確實挺危險的;要不是他練了一年散打,培養了靈活的身手,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秦軒重新啟動車子,將車挪到旁邊的加油箱旁,繼續加油。

一切順利。

車子再次上路,秦軒不想停留,直接駛向了主幹道。

不料。

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突然一輛大貨車從拐角處衝出朝他們的車撞來。

猝不及防。

巨大的衝擊力把房車擠到了路坎上,動彈不得。

這時,前方路口又駛來了一輛卡車,秦軒定睛一看,有些傻眼。

卡車上站著一個樂隊,車頂上有塊牌,上寫“狂暴樂隊”。

副駕駛座的司桐眼睛一亮,有些興奮,“天,真的是狂野樂隊,我是他們的粉絲。”

秦軒瞪向她,厲聲提醒,“來者不善,把你的粉絲情懷給老子收起來,待會要是動起手來決不能手下留情,懂嗎?”

“這是末世,能夠倖存下來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你要明白這個道理。”

司桐頓了頓,立馬變得認真起來,“我明白的,一碼歸一碼,他們要是敢對你不利,我就跟他們拼命。”

這時,那樂隊裡的主唱用話筒喊道:“呦呦,對面房車裡的人我講給你聽,把車裡能吃的拿出來,統統全部拿出來,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末期,切克鬧....”

秦軒和司桐對視一眼,他孃的威脅就威脅,還唱上了。

不過也確定了,對方確實來者不善。

秦軒蹙眉思忖,現在房車卡在了路坎上,跑是跑不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對方,然後開著對方的大貨車把房車拉出路坎。

才能繼續上路。

他嚴肅地對司桐說道:“沒辦法了,對方要我們全部的食物,這和要我們的命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只有拼了,我們要想辦法把他們殺死,你行不行?”

司桐聽明白了,這是要她一起殺人,秦軒擔心她下不了手。

“我剛才說過誰要是敢對你不利,我就和誰拼命。”司桐眸光冷冽,“你也別小看我,我是同情弱者樂於助人,但對付敵人,我想我不會心軟。”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曾經就把一個流氓給廢了。”

秦軒有些意外地看向她,沒想到她也是個狠角色,這麼說她在超市裡的柔軟表現都是裝的。

“很意外吧!”司桐頓了下,“你知道嗎?還好你不算太壞,在超市裡那段時間沒有真正劣待過我。”

“不然的話,我保證你活不到今天。”

這話嚇秦軒一身冷汗,他所以為的羊原來是一隻母狼,自己還和她朝夕相處了一年。

想想都後怕不已。

見房車裡的人沒有行動,對面卡車上的樂隊不耐煩了。

主唱“嗷”了一聲,“給你們三個數,再不下車我就怒;我的怒火你們承受不住,識相的要心裡有數....”

這時,秦軒趕緊對司桐說出自己的辦法。

“等會我們就下車,對方都是男的,你長這麼漂亮可以利用美色靠近他們;我懷疑他們的武器就是樂器,你看到沒?那吉他,那貝斯、那鼓,甚至那話筒的光澤都不同尋常。”

“我猜測倖存者獎勵將他們的樂器當做武器給強化了。”

司桐若有所思地聽著,點了點頭,她也發現了,那些樂器確實不太正常。

秦軒繼續說道:“你接近他們後,用你的芭比Q鞭抽爛他們的樂器,這樣他們就沒有武器了。”

“到時我們殺他們就易如反掌。”

司桐會心一笑,“看來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她開啟車門就下了車,朝對方的卡車跑去。

邊跑邊喊道:“救命啊!那房車裡的男人是個禽獸,他沒日沒夜地折磨我,實在受不了了呀!”

“幾位大哥哥,求你們快救救我。”

秦軒給看懵了,她行動力這麼強的嗎?

對面的樂隊也有些懵,莫非這個美女是人質?

看了看她的長相,簡直是人間尤物;又見她跑的一撅一拐的,難道真的是受了很大的折磨?

“站住,再過來我就殺了你。”樂隊主唱是個謹慎的人。

司桐腳下一頓,愣在了卡車與房車的中間位置;心中直嘆:在這末世,美色不太好使了呀!

這時,秦軒下了車,他舉著菜刀就朝司桐奔去。

“賤人,敢逃跑,看我不砍死你。”

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啊!他會砍死我的,救命啊!”司桐趁機又跑了起來。

離卡車越來越近。

樂隊主唱眉頭一皺,趕緊吩咐,“奏樂。”

片刻後,鼓震天、彈吉指他、索命貝斯、獅吼話筒紛紛奏響,音波嫋嫋卻殺氣騰騰。

“♪ ♩ ♫ ♬ ♭ € § ¶ ♯ $ Ψ ¥ ∮......”

每一個音符都猶如一根細針向兩人襲來。

首先被攻擊到的是前面的司桐,她頓覺渾身刺痛,越靠近卡車越發覺得內臟都要被刺穿似的。

後面的秦軒也不好受,他簡直要被震暈了。

對付他的是鼓震天和獅吼話筒,甚至索命貝斯的主要攻擊物件也是他。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秦軒將手中的菜刀奮力一甩,朝吉他手飛去。

十米之內,他甩菜刀能拿八環以上的成績。

十米之外,也不會太差。

下一刻,樂隊吉他手的右臂就被削了下來。

“啊!好痛....”

本來瞄準的是他的胸部,能砍到手臂也算可以了,要知道距離可是有近二十米。

針對她的吉他手被幹掉了,司桐獲得了繼續接近的機會。

只見她一個飛身,順勢甩出手中的芭比Q鞭,抽向卡車上的樂器。

一鞭抽破了鼓。

反手又是一鞭抽裂了索命吉他。

速度極快,這主要得益於她練了一年的跆拳道,體格和身手都提高了不少。

霎時,伴奏皆滅,只剩主唱還在吼。

樂隊殺傷力減了八成有餘。

秦軒頂著他的怒吼音波快速逼近,一個跨步上了卡車,揮動手中的另一把菜刀開始砍殺樂隊成員。

與此同時,司桐則是揮鞭向主唱,以防他的獅吼傷害到秦軒。

沒了樂器的樂隊成員沒多少反抗之力,他們拿著已經破爛的樂器進行抵抗,但在秦軒的隱鋒菜刀面前差不多是不堪一擊。

菜刀一揮,鋒芒蕭殺。

司桐則是專心對付主唱,鞭子揮的樂隊中最具實力的主唱慌忙躲閃,狼狽不堪。

不多時,整個樂隊就被兩人給滅了。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

那輛將他們房車撞到路坎上的大貨車正加速朝這邊撞來,司機滿臉大怒之色地猛踩油門。

似乎要與他們同歸於盡。

“不好,快跑。”秦軒喊道,拉著司桐從卡車上往下跳去

下一秒,只聽“轟”地一聲巨響。

卡車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