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
“好嘞。”
“等等。”
“又怎麼了？”
“你就不怕再遇到刺客？”
蘇清沉默。
說來奇怪，儘管他剛剛沒有逃脫，但應該會有人察覺到異常，可結果卻是沒一個人前來。
“你身在局中並不清楚，我透過大陣感應到，同樣有人調動大陣力量，隔絕了那部分空間。”
“也是因為大陣出了意外，我才發現你被追殺。”
蘇清默然，對顧靈躬身鄭重道謝：“謝謝你出手救我，從今以後我再不會拿你的秘密脅迫了。”
“為什麼？”顧靈好奇問道：
“我昏迷的最後記得她進到屏障內了。原以為你必死無疑，可現在你還好好的。想來就算不我出手，你也死不掉。”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明明是你是被我脅迫的，可是在我要死的時候你卻要幫我。”
顧靈聞言心裡詫異，她沒想到蘇清是這麼純粹的人。他平常可不像這樣。
“算了，我要休息了。你就先住在偏殿吧。”打了一個哈欠，收起天尊令，顧靈吩咐明天去找那些個倖存者，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看著顧靈熟睡，蘇清思緒漸漸拉回，她說的沒錯，剛剛那話可不像他會說的。
自己這是怎麼了。
去到偏殿倚著床躺下，蘇清實在想不通，居然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要知道他可是半步真靈，完全不需要睡覺休息。抓緊全部實現修行才是正經事。
不過……這不上不下的境界也不需要修煉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微微亮，蘇清就和顧靈結伴走出太初仙宮，乘船到對岸去。
可就是起的這麼早，也還能聽見許多弟子在議論他們兩個的事，一點都不知道避諱。
“我說真的吧，你還不信，昨天晚上蘇清住在仙宮裡，一住就是一夜。”
“那這麼說……”
“嘿嘿，你看他們，捱得這麼近。”
“……”
這就是蘇清擔心的事。
楓白谷的這些弟子，平日裡清修太久，一有點什麼稀奇事就會無限放大。
聽著聽著，蘇清二人實在聽不下去，就讓蘇清帶著她御風。
“這些人怎麼回事，等我們把宋家解決，一定要他們好看。”
顧靈氣的小嘴鼓起，一張威嚴、英武的臉，卻顯得幼稚可愛。
“你怎麼不說話？我看你還挺享受他們這麼說呀。”
蘇清再不說話就要被誤會了：“怎麼可能？我與他們不共戴天。現在就給他們教訓。看他們還敢不敢誤會我們。”
蘇清作勢就要下去，結果被顧靈攔住。
他趁機說出自己顧慮：“你不覺得奇怪嗎？昨天突破那麼多人中毒，結果沒有一點風聲，反倒是我們兩個，子虛烏有的事傳的那麼快。”
“你是說宋家在背後搞動作？”
“不知道。如果是他們，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昨天下毒害了那麼多人。豈不是更簡單。”
“可如果不是他們，我不知道誰還有這麼大的能量。”
“笨蛋。”顧靈對此有自己的見解：
“你可是背靠蘇令安那傢伙，他是沒有管過你，可在普通弟子心裡你還是名副其實的蘇少尊。他們可以議論你的風花雪月，卻不敢越界。”
蘇清兩人落在接近山腳的一處緩坡，這裡就是那幾個重傷之人的養傷處。
奇怪的是，這裡沒有一個人看守。
鴻門宴。
沒辦法，就算知道有算計他們也必須進去。
走進其中，蘇清二人徑直左側一間。一推木門就是刺鼻的草藥味。
最先開口的不是他們，而是躺著的陳玲兒。
在突破之前蘇清見過她，明明是十三人中修為僅次於蘇清的，現在卻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蘇清二人說明來意。
“你害我們，還想讓我們幫你脫罪？”
陳玲兒氣若游絲、面如枯槁，哆哆嗦嗦很久才說完一句話。
蘇清只能渡給她一些靈力，結果發現她的身體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每寸血肉都有毒素覆蓋腐蝕。
嘗試用靈力祛除，可靈力卻被毒素當做養料。
他心裡一沉，這就和昨夜遇到的血水一模一樣，能夠吞噬靈力。是真靈級別的毒，與大道有關。
蘇秦不敢繼續渡入靈力，拿起藥罐提取藥力，直接注入給她。
轉而到第二、第三、第四個房間。結果都是一樣。
他們恨不得把蘇清抽筋拔骨。
“去找駐守在突破之地的弟子，他們應該知道什麼。”
蘇清只想趕快找到真相，不只是為自己，更是為他們。
二人很快來到冷泉不遠處的庭院，這裡是負責維護冷泉的弟子居所。
當時冷泉發生了什麼事，除了護法長老和那幾個人，就只有他們可能知道。
只是有了先前的事，蘇清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應該死光。這次來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
果然，兩人進去檢視片刻，發現這裡都是今早剛剛調入的新弟子。
至於先前的人？只有天才知道。
“現在怎麼辦？去找王閱和周混元，不說我就廢了他們仙脈。”
“等等。”蘇清急忙按住顧靈：“你沒發現嗎，這案子根本就不對。”
“到現在為止，是不是中毒都是他們一口說了算。雖然剛剛確實是有毒素的痕跡，可是為什麼同樣的毒，他們幾個還活著？”
顧靈不解：“他們修為深厚？”
“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但是不要忘了，這是真靈層次的毒。就算修為再怎麼深厚，也都是給毒素充當養料，絕不是通靈九階能擋得住的。”
“那怎麼辦？”
“去找那七人的屍體。”
存放屍體的地方就在重傷治療那間院子的後方，他們原路返回，發現有些人已經進到重傷者屋內探望。
略過他們，蘇清二人直奔整齊排列的屍體。
顧靈只看一眼洩氣：“他們全都料到了，擺放整齊等我們來看。”
“沒事。”蘇清已經探出靈力：“假的就是假的，他們若是什麼都不做才顯得奇怪。”
靈力在屍體中游走，發現他們的死因都是靈海破碎，體內蘊有殘毒。
這邊沒有什麼收穫，可也不能白來一趟。
蘇清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做刀，將七具屍體開膛破肚，收集殘餘毒素。
一旁顧靈俯身嘔吐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