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傀儡之術

蘇長生出了村寨，先是鄉村小路，後是山路，就這麼盲目的走著……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是走了幾天幾夜，胸中的煩悶也消散了許多。

這一天夜裡，蘇長生正坐在一山林間吐納修煉。

突然聽到兩聲鈴鐺響。

“叮鈴……叮鈴……”

這三更半夜、荒山野嶺的，突然聽到鈴鐺響實在是瘮得慌吶！

“叮鈴……叮鈴……陰人上路生人迴避……”

蘇長生慢慢站起來，藉著淡淡的月光盯著山路，一動不動。

不多會，從山路另一頭慢慢走來兩人，前面那個機械的走著，後面那人左手拿著鈴鐺右手執鞭。

“兩人”走到距離蘇長生幾米遠。

“媽，鬼呀！”

後面那人突然大叫一聲，蹦跳起來，雙手高舉胡亂搖動著掉頭就跑！

那叫跑得一個快呀！

在這山路估計劉翔都要俯首稱臣了！

“叮鈴……叮鈴……叮鈴……”響徹這荒山野嶺……

蘇長生十分無語，你一個趕屍人居然被嚇成這樣。

那屍人走了幾步就停下來。

蘇長生站了一會，沒見那趕屍人走回來，就走向屍人，他很好奇，雖然聽說過湘西有趕屍這個職業，但畢竟沒見過，還是想看看的。

走到屍人跟前，發現其額頭貼著一張黃符，屍體有些腐爛了，有屍氣散出。轉了一圈，發現其後背也有一張黃符，只是看不懂這黃符表述的意思。

蘇長生很好奇，一個死人，是怎麼控制其行動的？這好像有些違反常識了。當然，也不算離譜，畢竟自己修煉後也有很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手段。

於是，蘇長生就坐到一邊靜靜的等趕屍人回來，他還是想問問是怎樣控屍的。

……

半個時辰後。

一道身影慢慢靠過來，蘇長生怕又嚇著他，所以遠遠就喊：

“我是人，不是鬼，趕緊回來吧！”

那人慢慢摸了回來：

“你真的是人？”

“那不廢話嗎？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嗎？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那人還真上前摸起來：

“呼！……血是熱的，果然是個人！”

“……”蘇長生十分無語。

“不是，那你之前嚇我幹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嚇你了？我一直在這裡，不過是你自己嚇自己而已。”

“那這荒山野嶺的，你在這裡幹嘛啊？”

“我說我在這裡看風景你信不信？”

“不信！”

……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很快，蘇長生就和那趕屍人熟悉起來了。

趕屍人名叫蔡新牛，由於排行老二，所以人們習慣稱其“二牛”，今年才十八歲。

已經跟師傅學藝八年了，今天是二牛第二次單獨趕屍

目的地離這還有三十里地，是一個小山村。

兩人年紀相仿，所以很快就無話不談，相談甚歡，稱兄道弟起來。

“長生哥，你真一路跟我走？”二牛問道。

“當然，這還有假？先跟你辦完這趟差事，然後再跟你回家，拜訪一下你師傅他老人家。”蘇長生回道。

“好！那感情好，這樣我就沒那麼無聊了，我師傅他很好客的，肯定歡迎你！”

“不過很少有人來師傅家做客，來的都是找他辦事的。”

“師傅他人很好，師孃也很好，就是沒人跟我說話。”

“只有阿黃跟我說話，哦，阿黃是條狗。只是師傅不讓它跟我出門。”

“……”

二牛或許是很久沒有跟人聊天了、也或許真的是無聊了，又或許是太孤單寂寞了，一路上絮絮叨叨說過不停……

蘇長生只聽少說，倒也能理解，趕屍人真的很難有朋友的。想想看，如果你和一個趕屍人一起走在鄉間小路上，人家會不會以為你是一個死人？

“長生哥，你真是學道的？”

“嗯，差不多吧。”

“快、快露兩手給我看看！”

“嗯，我想想啊，你屁股後面有顆痣。”

“臥槽！大哥，你怎麼做到的？”

……

就這樣，兩人邊聊邊走，至於在天將將亮的時候趕到了主家，主家已經準備好了相關事物，一套流程下來，屍體落棺而安。

主家結了費用1200元。

蘇長生和二牛就踏上回家的路。

這個家，是師傅的家，當然也可以說是二牛的家，二牛其實是鄰村的，10歲就到師傅家學藝，算是師傅的半個兒子，師傅姓王，一生無兒無女，按照這一行的規矩，以後二牛是要為師傅養老送終的。

近五十里路，走走停停，傍晚才到家。

“師傅、師孃，來客人了，來客人了！”二牛興高采烈的跑進去。

“哦？哪裡來的客人？”王師傅問道。

“長生哥，快進來！”

“王叔好、嬸子好！叫我長生就好。”蘇長生走進門，向王師傅和他妻子問好。

“長生……長生，好名字啊，來，坐坐，二牛去，倒杯茶！”王師傅道。

“哎，好嘞！”

……

眾人落座。

王師傅就問起蘇長生怎麼跟二牛認識的，蘇長生就把半夜三更驚嚇二牛的事說了一遍，逗得眾人大笑，又說了許多一路上的事情，倒也其樂融融。

“王叔，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拜訪你，是想要跟你瞭解一下是如何控屍的。”蘇長生道，“我也算是學道的，就是想跟多見識見識，沒別的意思。”

“哦？你是哪個門派的嗎？”王師傅問。

“那倒也不是，只是自學了些許道術而已，王叔請看！”

說完，一顆小火球出現在蘇長生手心，輕輕一彈，擊中小院地上的一根木柴，木柴瞬間燃燒起來，數個呼吸就化為了灰燼！

“臥糟！哥你太厲害了！”二牛驚呼。

“宗師、你是大宗師！”王師傅也大吃一驚！

“小小法術，不值一提。”蘇長生道，“我看王叔你剛剛踏入內徑武者境界，或許也可以幫你提一提修為。”

“宗師當面，實在是失禮了！”王師傅極為客氣道，“婉儀，去準備酒席！”

“長生，那你們聊，我去準備點吃的。”王夫人客氣道。

……

是夜。

王師傅心情大好，喝了很多酒，然後跟蘇長生說起了許多往事。

王師傅趕屍的技藝是一代又一代人傳承下來的，但不是家族式的傳承，而是要看緣分的，遇到合適的人了，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就這麼傳承下去了……

王師傅今年已經五十有六了，八年前遇到二牛，覺得合適，其家人也願意，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趕屍這事外界之人多有不瞭解的，各種誤解之事甚多，比如什麼學徒有年齡身高體重要求、趕屍的各種要求等等，大多是以訛傳訛。

趕屍在現代社會已經極少需求了，所以傳承更為困難，而且收入也不高，更加沒人願意學，像王師傅家，生活的主要來源還是靠採收草藥換錢的，生活普普通透過得去而已。

“長生啊，趕屍的核心就在於控魂。”王師傅鄭重道，“一個屍體能不能趕，關鍵要看兩點：一是他的魂魄能不能招回來，招不回來的絕對趕不了。

“比如有的人都死幾年了，還想讓我去趕回來，那可能嗎？魂都沒有，早就被閻王爺收走說不定都重新投胎轉世了，哪還能趕？

“第二個很簡單，屍體全不全，頭部要儘可能的完好，再有雙腳必須是好的，不然走不動，那也沒辦法趕呀！”

“王叔，那這個控魂怎麼個控法？”蘇長生問道。

“嗯，這個比較難學，一個是懂得唸咒語、另外一個是懂得畫符。”王師傅繼續道，“我可以給你看一看，你不一定看得懂。”

說完，王師傅就到房間裡面拿出一個木匣子，開啟，推到蘇長生面前。

裡面是一本線裝古書，開啟一看，密密麻麻各種繁體字、註解、符文等等，蘇長生的確是看不懂，大致看了幾眼，放下。

不過，就在他放下的時候，發現木匣子裡面還有一樣東西，薄薄的似玉片的東西。

“這又是什麼東西？”蘇長生拿起玉片問王師傅。

“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一開始就在裡面，我師傅當年給我的時候我問過他，他也不懂。”王師傅回答道。

蘇長生左看右看都沒發現什麼端倪，想了想，神識一掃……

嗯，傀儡術……

瞬間，蘇長生的腦海裡面就多出了一篇法術，就像是刻印在腦子裡面一樣，像忘都忘不了。而且法術很好理解，修煉的方法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哪裡是什麼玉片，這分明是《修真指南》上說的玉簡！只能用神識來閱讀。

蘇長生不動聲色，把東西都放回去，推還給王師傅。

“王叔，我看你家這個地方山高林密，是個修行的好地方。我打算在這裡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可以指導一下你修煉，同時也可以教二牛一點拳腳功夫，你看行不行？”

“行，太行了！”王師傅大喜。

……

蘇長生拿了人家的好東西，當然不好意思當場離去了，於是，蘇長生就住到了王師傅家裡。

傀儡術，分三篇：攝魂術、控魂術、煉魂術，三術融合則為傀儡術。

攝魂術：是一種短時間控制人的心理、意識的法術。

控魂術：就是讓人的魂魄失去自我意識，淪為工具一樣為他人所用。

煉魂術：是種煉製改造魂魄的法術，同時也可以提取被煉魂魄的記憶。

修煉成傀儡術，可以奴役任何比自己靈魂力低的人，絕對的忠誠、絕對的服從，你讓他去死，哪怕0.01秒他都不會猶豫！而且傀儡術連鬼魂都能控制，一樣可以奴役！

因為使用傀儡術需要較強的靈魂力，所以玉簡裡面還附有一篇修煉靈魂力的法術，名叫《摩魂功》，說白了，就是按摩靈魂體的方法。

這麼好的法術，蘇長生心中狂喜！

只是他也納悶，這麼好的仙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

接下來的日子，蘇長生就進入了繁忙的修煉日子。

同時，抽空幫王師傅修改了他修煉的功法，以至於王師傅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很快便達到了內經中期，王師傅對蘇長生也更加恭敬有加。

蘇長生也教了二牛碎心拳，當然是長生爺爺最開始修改的那一個版本。但也已經是相當好的了，至少二牛以後出門在外也多了個防身手段。

……

三個月後。

蘇長生終於修煉成傀儡術。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靈魂力大漲！蘇長生估計至少達到煉氣期六層的水平，為什麼呢？因為他目前的神識已經達到了1000米！

當然這個過程是非常非常痛苦的，《摩魂功》，就是按摩靈魂體的方法，需要用自身真元化手給靈魂體按摩，剛修煉的時候，真元化手剛觸碰到靈魂體，腦袋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敲打一般，疼得死去活來！

一般人估計都要打退堂鼓了！

但是，為了變強，蘇長生咬牙堅持著！從一點點的觸碰開始……除了睡覺就算是在修煉其他東西的時候也不曾停歇！

一心二用！

三個月的時間，目前蘇長生已經做到輕輕的揉捏靈魂體，當然，是非常非常輕柔的捏，不然他怕把自己給捏死了！

靈魂力的猛漲，蘇長生感受最清楚了，非人的折磨、非一般的收穫！這也堅定了蘇長生要走一條不一樣的修仙之路……

是時候離開了。

三天後，蘇長生告別王師傅夫婦和二牛，重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