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的賭注拿出來了。”

“許大茂你拿什麼做賭注?”

甄誠問話的語氣並不重。

許大茂卻覺得被他的話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他感覺自己就像只提線木偶一樣。

明明知道前方有多危險,卻不得不按照對方給定的路線往下走。

戲臺既然已經搭起來,那這戲就必須要唱下去!

如果現在這個時候退出,那就相當於預設自己確實不行了。

許大茂沉著聲音說道。

“你等著,我去拿。”

甄誠點了點頭。

四合院裡這麼多圍觀的人,還怕他耍賴?

婁曉娥看著丈夫的背影,臉色卻是一變。

現在家裡面哪有那麼多錢?

許大茂發了工資以後,錢都用在請人吃飯上了。

現在家裡的開銷都花的是自己從孃家拿的錢。

想到這裡,她連忙朝著他追了過去。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左右,還是不見許大茂來。

人群就有些騷動了。

“這許大茂究竟來不來?”

“他不會是真的不行,被嚇的不敢來了吧?”

“咱們要不要到他家裡看看。”

正說著呢,許大茂推著腳踏車出來了。

他臉上還多了道像貓抓過一樣的新鮮傷痕。

而婁曉娥面色不善的跟在他的身後。

傻柱看見了,就放肆嘲笑。

“喲,許大茂,怎麼去拿個錢,臉上還添彩了,是哪個野貓抓的你?”

“哈哈哈……”

四合院裡的人們鬨然大笑。

許大茂咬牙切齒的對著他說道。

“傻柱,這兒沒你的事,你給我滾一邊兒去!”

婁曉娥也沒好氣的跟著他瞪了一眼。

傻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許大茂,你現在說話給我客氣一點,我可是要跟你一起去醫院的。”

聽到這裡,許大茂又惱怒又憋屈的把要罵他的話收了回來。

傻柱這張破嘴,不知道到時候要說出什麼話來。

就甭搭理他!

他轉頭對著甄誠說道。

“我這個腳踏車,飛鴿牌的,當初花了一百六十塊買的。”

“騎了沒多久,算個折舊費,一百二十塊。”

許大茂又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又一張零零碎碎的錢。

“這裡一共有八十塊,二百塊錢,夠了吧!”

甄誠輕輕掃了一眼,然後把自己的錢遞給了易中海。

“一大爺,那就請你做一個見證吧。”

“我這裡有九百五十塊錢,要是我贏了,這個錢,就都給許大茂。”

易中海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自己的事兒。

既然對方開口了,那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行,那這錢我就拿著了。”

“咱們先對一對數目。”

說著,他接過甄誠手裡面的錢,當著眾人的面就數了起來。

一沓大團結,在他手裡來來回回數了三次,終於是確定了。

“大家都看清楚了吧,九百五十塊錢。”

“清楚了。”

院子裡的人們說道。

這也難怪易中海這麼謹慎的對待這筆錢。

畢竟這個九百五十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相當於普通工人小三年的工資了。

要是一個沒看好,或者是數目對不上,那可就糟糕了。

甄誠的錢已經給了。

那就該收許大茂的錢了。

易中海看向了他。

只見他把手裡的錢攏了攏,又摸了一模之後,才交到了易中海的手裡。

“十塊、五塊、一塊……”

零零散散的錢,也是數了三遍。

“對了,是八十塊,加上許大茂的腳踏車,也就是兩百塊。”

“既然你們相信我,那我就把這些錢拿著了,等檢查的結果出來了,我就把這錢給該給的人。”

“大家沒有意見吧?”

看熱鬧的人們紛紛搖頭。

“沒意見。”

“同意同意我同意。”

閻埠貴連聲說道。

“曉娥、甄誠,你們看咱們哪天去醫院合適?”

閻埠貴怕這即將到手的鴨子給飛了,就自言自語回答道。

“明天就是休息日,大家應該都有空吧?”

“我看不如就明天去看?”

他覺著,越早看越好,省的夜長夢多。

甄誠當然沒有意見。

婁曉娥也表示同意。

只有許大茂,黑著一張臉,心裡都快要嘔死了,臉上還裝著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到。

“好啊,三大爺。”

閻埠貴聽著,感覺真是有點兒瘮得慌。

但是為了這十塊錢,他是寧可得罪人。

秦淮茹心裡面也高興的很。

反正不管他們當中哪一個人贏了,自己都有錢拿。

既然時間已經約定好,人也齊了,那就只等明天了。

易中海把錢收好,貼身放了,然後揮了揮手。

“大傢伙沒事就散了吧。”

今天沒有熱鬧看了,四合院的人都紛紛散開了。

楊素英等人也跟著甄誠往家走。

“嬸,真的要給那個人那麼多錢嗎?”

賀秀蓮脆生生的問道。

“那可是好大一筆錢啊!”

“你放心,阿誠心裡面有數,這事兒你不用管。”

她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滴血。

那可是九百五十塊錢!

就為了一個賭約,就給出去了。

要不是現在家裡還有客人,她這會兒就要哭給兒子看!

“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先去吃飯。”

院子裡還有些人沒有走。

看著甄誠的背影,其中一個人驚歎的說道。

“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九百五十塊,說拿就拿出來了,照這麼看,咱們院子裡面最有錢的是他啊!”

“是啊,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原來這麼有錢,比許大茂都有錢。”

“該不會是他爹給他留下的吧?”

“不可能,他爹走的時候,楊素英都要借錢給他爹下葬,要是他家裡有錢,還需要跟婁曉娥借錢嗎?”

“這倒也是。”

這個時候,一個軋鋼廠的工人就說話了。

“甄誠的錢可都是他自己攢的。”

“他光是工資就每個月有八十六塊五毛錢,每個月還有各種補貼。”

“再加上其他收入,一個月怎麼說也有三百多塊錢。”

他這麼一說,在場的人就知道了。

甄誠升到十級技術員也有半年了,要是每個月都能拿三百的話。

那這將近一千塊錢,他確實能掏的出來。

“嘶,那他那其他收入是怎麼來的啊?”

有個人小聲的問了。

這個軋鋼廠的工人就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說話了。

秦淮茹在旁邊悄悄的聽著,臉上難以剋制的流露出一絲貪婪。